空难前的梦
热5已有 457 次阅读 2022-03-23 20:19
有的梦，醒来后令人惊恐万状、心惊胆战；有的梦，醒来后令人悲切不已，怅然若失；也有的梦，醒来后令人心情舒畅，倍感安慰。
身边不少朋友都反复梦到过高中、高考。特别是高考！坐在考场，卷子上的题目有如天书，记得的知识也想不起来了。更可怕的是，梦中的自己还经常是从现在穿越回高考考场的！上大学以后，高中学的知识早忘光了，根本答不上来，更不用说工作以后，很多人更没心思学习了。梦到高中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到过去重来一次，自由的天性被无情扼杀，比原生家庭留下的心理创伤都多。醒来后，往往一时半会儿都缓不过来。缓过来以后，又为自己已经告别了那些日子而松了口气。
网上有种说法，叫做小镇做题家。小镇做题家又怎么了？小镇做题家背后还有我们这种农村娃，上学时连去水房打水都要拿着练习册背题，或者拿着课本背重点。当时觉得，一天浪费几分钟，一星期就是一个小时，一个月就是一天半，一年就比别人少学一个月……现在赶上社区全员排队做核酸检测，看着那么多人边排队边玩儿手机，把好端端的时间都浪费掉了，那时的我看到了，肯定会心如刀割。
我梦到过高考，也梦到过高中。不过，这些年，我梦到最多，还是突然回到不幸的童年，回到穷苦破败的村子，回到暴力冷漠的家里。梦醒后，我总会久久无法释怀。
前天中午，我在办公室里支了折叠床休息。头一天正好遇到想看的视频，结果看到半夜，终于，午休时挡不住困意，昏昏沉沉睡着了。
梦里，我还是大人的模样，但情景却是小时候的。所以，我不是回家探亲（而且好多年前和家里人断了联系以后，我早已不回家探亲了），而是继续我的童年生活。死去的妈妈还在，嫁人的姐姐和坐牢的弟弟也还在。梦中的情景是杂乱无章的，但我记得我背对着家门，往村后的小山坡走。绕过小山坡有条小河，应该能找到弟弟，和他在外面玩儿一会儿，等妈妈和姐姐不吵架了再回家。
如果是在现实中，我应该是去找村里别的孩子玩儿，或是到老师家躲着。但在梦里，我是去河边找现实中十多年没见的弟弟。
梦里并没有出现妈妈和姐姐吵架的情景，但梦里能回忆起她俩吵架；现实中虽然她俩吵架的事常常发生，但不是梦里的原因：城里的堂姐要结婚了，姐姐要去参加婚礼，还要送礼，妈妈让姐姐把家里的一箱康师傅方便面当礼物送去。方便面好像是过年时姐夫从北京带来的（这里出现时空错乱了！那时姐姐还不认识现在的姐夫），家里没人吃。姐姐不干。妈妈说：“方便面咱家不吃，放在家里浪费了，送给人家吃，正好不用花钱买礼物。”姐姐嫌丢人。妈妈生气道：“不懂规矩！送方便面咋就丢人了？！我跟你爸结婚的时候连方便面还没有呢！家里没钱给你买礼物！”……
在我小时候，家里没钱给人家买礼物是真的，但方便面拿去送人（何况还是一箱！）绝对没什么丢人的。那时，方便面还是稀罕东西。但梦里的时间很混乱，我居然记得老坛酸菜方便面不卫生（又出现时空错乱了！），别的口味的方便面难免也有问题，而且方便面都是打工人没钱才吃的，自然也不同意姐姐送方便面。但梦里我应该什么都没说，因为梦里的我还记得童年时她俩吵架我躲在一边不敢插话的情景，所以我才去河边找弟弟。
梦里没看到爸爸，不知道他是出门了，还是躲在里屋懒得理睬妈妈和姐姐。见到弟弟，弟弟也没问起爸爸。我俩在河边的草丛里躺着。弟弟还是孩子的样子，身体很小，我从后面正好能把他抱到怀里。后来，弟弟突然爬起来，说看到天上有东西。我也坐起身，但没看到什么。弟弟还说，刚才在河里玩儿，还看见了一架小飞机在对岸树林上飞。我觉得不大可能。
后来弟弟转过身，要回家。我仔细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的弟弟又成了姐姐的儿子、我的小外甥筝儿。于是我觉得我应该还在北京，梦也就醒了。
醒来以后，又回到熟悉的工作与生活，我松了口气。我对家里人的感情是复杂的，但不能让这种复杂的感情影响到现在的工作与生活。这样的梦，以后还是少做吧！
怎么也没想到，下午去机房调试设备时，从同事口中听到东航客机失事的消息，唏嘘不止！
飞机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我们国家已经十几年没出现过客机失事了。读博的时候，我第一次坐飞机。几年下来，我的飞行时长已经超过了90小时，从来没有担心过。为什么我在梦里会听到弟弟提及飞机？家里人都没坐过飞机，妈妈和弟弟是因为没机会，姐姐是因为害怕。其实，害怕也没什么丢人的，高空坠落是人类永远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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