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爱人随风而来》这个故事用了一整天了,有种沉淀淡定的气质。如果别的读者所说,这不算是个悲剧故事,但好像穿过时光沧桑岁月洗礼。八十年代开始走到今天,主人公因为感情和经历曾经有过剧烈的冲动和冲突,而在一个主人公去世之后,另一个开始自我救赎,故事越到最后越敞亮,最终每人个都可以平静真诚的去面对别人和自己的生活。
其实这不仅仅是关于爱的故事,主题应该是救赎。年少的主人公王玉柱从小生活在西北山村,第一次见到来科考的39岁王芃泽,就好像一束光照进了生命。最终因为从狼口里救了王芃泽受伤而被带到了南京。从此开始了城市生活和对一个人—这位“王叔”的崇拜与爱慕。面对王芃泽家庭的矛盾,成长的迷茫,朋友的背叛,王玉柱曾伤痕累累无地自容,最终逃离南京。十年后事业有成归来,如愿以偿真正走进王芃泽的生活,虽然,那个曾经睿智成熟的王芃泽已经瘫痪,但最终还是陪他走过了晚年。
借用一个读者评论来介绍,这个故事是“一段令人仰望的感情,安排王(芃泽)出现用他的肉体和心灵去拯救千里之外少年苦闷的柱子,王(芃泽)是背负着所有有关良知善意伦理十字架的圣徒,柱子则像一个时而乖巧时而暴戾的天使全心守候着他的主人,每一分钟的相处都散发出胜却人间无数的弥足珍贵,每一处的经停都能在对方身上发现许多坦然存在的美”。
如果说是拯救毫无疑问王芃泽改变了一个农村少年的命运,而王玉柱又何尝不是拯救了王芃泽的人生,哪怕只是在后半生。王芃不幸福的婚姻,后来的车祸瘫痪,但等来的终究是褪去青涩的王玉柱宽大的臂膀和无微不至的照顾,两人二十二年交错的人生,虽然有过挣扎和挫折,但没有欲望和杂质,只是有那深厚的亲情和一丝带有绝望的爱意,感人至深。二十二年的轮回,没有圆满,只有平和,一切都有它该有的结局。
看完这个故事,胸中暗潮涌动,它并没有那些我熟悉的校园爱情,也不同那些感动过我的同志情深。它是少见的忘年恋,甚至不能算同志小说。这是另一种爱,介于感恩、亲情、爱情之间,不是任何一种,就如书中所说:人和人不应该之纠结于爱与不爱这两个词。或许我们太在意年龄、长相、攻受、经济条件甚至其他各种条件,又总是被出轨、背叛、结婚、争吵等等因素分隔开来。有没有想过,看着一起成长或者变老,坚守一份纯粹,用生命记挂一个人,那才是算至死无悔真正的感情。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认可这样的感情,我不知道这个故事是不是真的,但我相信总会有人这样心怀信念的活着。
故事结束时,王玉柱回到了西北的家乡。他终于能够摆脱精神上的愤怒与绝望,从此以后安心地生活在父母身边。除夕之夜大雪纷纷,他徒步去往老鹰峡,在黑夜里的雪地上突然想起王芃泽在1983年对他的人生所做的预言:“你将是一个不为名利诱惑,不被道德困扰,遵从自己内心感受,来去自由的人。有一天你会摆脱所有的压力、烦恼、胆怯、怨恨,你将会觉得人生很快乐。”这一切,似乎都应验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故事居然被作家出版社作为文学作品低调出版,足见作品层次之高。虽然大部分网友推荐的同志小说都比较感人,也不乏文笔出众,但这部明显写作风格凝练老道,缓缓而来,好像走过时光看着那些人物一起成长、变老,几度催人泪下,历经一切几番波折内心终于豁然开朗。当年王芃泽站在风中第一次开口跟王玉柱说话,二十二年,王玉柱未曾真正拥有过他,没听到过那期待的三个字,但王芃泽的内心一定是深深的感谢。随风而来,又在岁月中随风而逝,这就是风一般的爱情,时而清新、时而狂躁、时而温柔、时而直抵内心,只是世间再无王芃泽,从此思念留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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