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廿四时·惊蛰第八
已有 157 次阅读 2022-03-06 20:51
春风吹得有些暖和的气象了。人家说或者灯花爆了或者喜鹊叫喳喳了。就是有良人要来,有好事将近了。可巧不巧,就有人见天儿打喷嚏,心里犯嘀咕,觉得这是谁又在念叨他了。也有人通过分析判断,得出结论,觉得这也可能是要交了好运了。可是相比较交了好运,他还是更愿意叫人惦记自己一下。
不用说都知道,这属实就是个不切实际的人,天真单纯、幼稚美好、炽热坦诚,但是和世界和周遭格格不入。他知道自己一总的毛病,却不把这些当成是毛病。他碰过一总的南墙,就只是往后见着南墙还要去碰。顽固得近乎春天一样,前边是山是海是千年的荒原还是万代的沟壑都阻挡不了它来,也挽留不了他去。
人固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就有那样这样的好处,他身后身前都有数不尽的海阔天空,有千重万重门,他就一天往后退一步,关上一重门。就那世界太纷扰,就隔绝了就好。就那世人太纷扰,就隔绝了就好。先前有好些的愿望,如今他也不对什么抱什么希望。他自己就做自己的希望。先前被赋予太多的开心和不开心,在意和错付,如今就都满不在乎了。不在乎了也就都不成束缚了。多好。
所以,我们从疫情没开始的时候,就计划一场南方的远行;好比从天地初开时候,就巴望着全身心准备着要轰轰烈烈地在爱中行走一次。我们不管中间经过了多少的辛苦遭逢,不管如今走到哪儿了,是个什么时辰。那说好的话,岂能不算呢?那做好的打算岂能不去行呢?说好的快乐幸福岂能叫悲苦替代呢?
那天儿,这个豁出去的人,豁出去挂了一个电话去,接通后,就谈天谈地,痴痴地发笑,问那边的气候,也被问及:呀。这是想我了呀?一个说,自从戴了口罩,不知怎的,乍一眼瞧上去自个儿顺眼多了。
他们说起梨子的滋味,在这人间,哪有没吃过梨的人呢。况且这个不切实际的人,在京都木樨地红房子毛竹林子那边,连着六年春天都见过那儿的梨花,白得让人睁不开眼。
“疫情快过去了吧?”
“是要过去了。”
“那,到时候我就开始撒欢儿了。”
“是,想上哪就上哪,爱见谁就见谁。”
“嗯。那是。你说的对。我就是要这样。”
可是,春风吹得有些暖和的气象了。他既没有看到灯花爆了,亦没听得者喜鹊叫喳喳了。只是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就觉得是有人想他了。也是叫人怪起急的。
和大
202203052152在东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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