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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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已有 4537 次阅读  2015-01-17 22:45   标签Microsoft  hidden  medium  color  sty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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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下面的文字之前,我想做个声明,我要写的并不是一个故事,或是一个小说,如果是那样,我完全没有必要动笔。

接下来我要写的每个字都是真实发生的,或许你会觉得很粗糙,很垃圾,很恶心,但是,他们就是真实发生在这世界上的,甚至都每天都在发生的,关于澡堂的故事。

我叫翔子,是一名搓澡工。

我就住在这个小镇上,应该算是在大连郊区的一个小镇,靠海,海挺脏的,一点儿都不如电影里拍的那么浪漫。

我从去年三月开始在小镇最大的这个澡堂当搓澡工,在此之前,我在服装厂上班。

为什么会来当搓澡工?原因特别简单,赚钱。

在服装厂上班太累了,没有休息日,工资一个月就那么一点儿,觉得委屈。

我今年才24岁,不想就在一个破工厂浪费青春。

你也许会说,那当搓澡工也没有多高级呀。

对,是不高级,但是他妈的赚钱呀,我想赚钱,想赶紧买个房子,这样就不用跟我爹妈住了,我跟他们住在一块儿真他妈住烦了。

原因?

我是一个同性恋。

在我生活的这个小镇,同性恋这种词是不能随便拿出来说的,邻居们会用口水把你淹死。不仅你没脸,你全家上下这辈子都没什么脸了。

跟爸妈住在一块儿,听最多的就是他们的唠叨,什么时候找对象,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个,好像他们每天除了这个,就没啥事儿可干的。

我才24岁,着他妈什么急?人家大城市的男人四十岁都不结婚,也没人说,小地方,都是农民,迂腐不堪。

本来,我也是可以生活在大城市的,高中毕业,没考上好大学,家里没啥钱,索性就不念了,一个人到大连,打工。

那时候,也没想说要找个男朋友什么的,倒是老有人约我。

是怎么回事呢?

有一次,我在大连汽车站买票,去厕所拉屎,看到厕所的门板上写着,玩鸡巴吗?打电话多少多少号。

我看着那几行字,一下子就硬了,特别没出息,硬的就想赶紧打飞机,赶紧射。

后来,我就对着那几行字,撸鸡巴,把精液射在了电话号码上面。

同时,也把号码存在手机里了。

之后,我就给那个号码发短信,问他是不是在大连,是不是找人玩鸡巴。

开始那个人问东问西,好像对我不放心,后来我不耐烦了,你再墨迹就算了,我不联系你了,没意思。

过了几天,反而他联系我了,要跟我约见面。

说真的,在那以前,我心里是知道自己喜欢男的,但从来没真的跟男的做过。

在老家,没人提这个事儿,我觉得别人都不是,就我一个不正常,我要说出去,肯定被笑话死了。

这一次,真的要跟男的见面了,心情算是又激动又忐忑吧。

万一遇上坏人了呢?

不过反正我也没钱,就小命一条,也不怕什么。

跟那个人约在火车站附近的麦当劳,见了面,挺失望的,主要是对方有点老,看起来都四十多岁了,那样儿比我爸还有点老。

他看见我,倒是挺高兴,请我吃汉堡,然后问我,洗干净了吗?

我说什么意思?怎么回事还要洗干净?

他贼眉鼠眼地小声说,就在麦当劳的厕所里玩,要洗干净,不然玩的时候有味儿。

靠,我是挺想跟男人玩的,可也没说就在厕所里玩呀,把厕所霸占了,别人想上厕所怎么办?

我不同意,说下次吧,你就不能找个干净的地方,开个房不行吗?你都那么大了,不至于没钱吧。

他脸色一下子变了,说,你小子,是想讹我的钱吧?

我说不是,就是想玩,但反正不能在厕所。


你是不是不想出钱啊?实在不行,我拿钱呗。

老男人在那儿墨迹墨迹就是不想去开房,后来我想明白了,就是不愿意出钱呗。靠,真抠门,那么大的人了,想玩鸡巴连个钱都不肯出。

果然,被我猜中了,老男人咧着嘴笑了,说,不是钱不钱的事,不过你要坚持去,那就去呗。

挺恶心的,说实话,当时也不知怎么了,脑子里就想,我要跟男人玩一次,不管怎么样,今天都要玩。

我们在火车站旁边一路走,发现了一个特别破的宾馆,还是地下室,不过有钟点房,一个小时三十。

我从家出来我妈给了我点儿钱,三十对我来说,还是能承受的起。

我们就去了,倒霉的是,没有浴室,想要洗洗,就只能去走廊的公共厕所。

算了,要不我买点消毒湿巾,咱们擦擦不就行了。

我脑子里想的就是做爱,玩鸡巴,其他什么都不想了。

我出去买湿巾的时候,鸡巴都是硬的,把运动裤顶了起来,幸好也没什么人愿意看我。

回到房间,我三下五除二脱光了,用湿巾擦自己的鸡巴。

其实不脏,就是稍微有点儿尿臊味儿。

我看老男人的鸡巴,可真他妈脏,怪不得他说要洗洗呢。他的包皮翻开,里头都是白色的那种,好像是污垢还是什么,看着特恶心。

我谨慎地说,你不会有病吧?你要有病可别害我,我刚出来混,还想多活两年。

老男人有些尴尬,说,那就是包皮垢,没事儿,想把包皮割了来着,又怕疼。

我半信半疑,心想,要不干脆,我就摸摸他鸡巴,别的什么都不干,这样就算他有病,也传不上我吧。

打定了主意,我就开始摸他的鸡巴。

我以前跟小伙伴一起洗澡的时候,看过他们的鸡巴,不过都没硬,软着,藏在毛里面,也没什么好看的。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另一个男人硬起来的鸡巴,也不算大吧,但真的特别硬,摸上去,就跟里面装了钢筋一样。

男人显然是兴奋起来了,两只手在我的身上不断的抓,不是摸,真的是抓,因为我感觉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靠,这男人说不定就是性变态!

我心里这么想,但随即又想,那我在这儿跟他玩,我不也是性变态吗?

变态就变态吧,管他呢。

我继续摸男人的鸡巴,帮他撸,他把手放在我的后脖子,往下按,意思是要我吃他鸡巴。

我都想好了,就只摸,其他的都不干,所以,死活都不同意。

咱俩就这么玩玩得了,下次再说。

老男人有些失望,但随后,又想出新招数,一下子把我按在床上,整个身子压下来,他把鸡巴插到我两条大腿的缝隙里面,然后,就像狗一样,开始干我。

我没经历过这种,感觉实在太他妈刺激了,尽管他的嘴就在我脸的上方,呼出来的气是臭的,可我这时候也不在乎这些了。

我就希望他干得再快点儿,再有劲儿一点儿,他的肚子蹭着我的鸡巴,也特别舒服。

享受,真是享受,原来跟男人玩这么爽。

我爽得开始呻吟,啊,啊,干我!

真奇怪,这些词儿,根本没有人教我,我一下子就说出来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本能?

我正享受着,老男人突然也开始叫,我要冒了,我要冒了!

后来我才知道,有些大连人喜欢说冒了,就是射了的意思。

老男人叫着,精子就射在我大腿里边了,射完,还害羞起来,说,湿巾哪去了,好长时候没出了,这次出太多了。

我说先别擦,我也想出。

我把老男人射在我腿上的精液,抹在自己的鸡巴上,一下子,又顺又滑,还特别刺激,手上的力度加大,速度加快,最后,我也跟老男人一样,冒了。

 
跟那个老男人有了第一次,其实后面就不想联系了。

可老男人反而开始主动联系我,说没想到我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我心想,我不过是没让你出钱,去开了房,这在你心里头就叫做不错啦?

后来听老男人说,其实在公共厕所留自己的电话号码,麻烦也挺多的。因为你不确定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人。

他之前遇到一个,也是挺年轻的小伙子,在厕所里面,刚脱裤子,对方就拿手机给他拍了照片,然后跟他要钱,不给钱,就把照片放在网上,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个死同性恋,你跟男的在厕所里玩鸡巴。

我不懂网络,但我知道那玩意儿太快,太吓人了。

只好掏钱,看着他把手机里的照片删了。

那种人,你该直接一脚把他蛋踢碎了,再把手机抢下来。

我听完老男人描述,心里还有些同情他。

我在大连,找了一个小理发店,给人洗头。

挣得不多,不过供吃供住,四个小伙子住在一间地下室,屋里头都是臭味儿,忍吧,不然能怎么办?

我没跟人说我是同性恋,别人也不太能看出来。

因为我长得挺高大的,说话声儿也挺粗,不太容易让人往那方面想。

我们店里另一个跟我一样给人洗头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同性恋。

太女气了,先不说穿着,讲话的时候屁股和脖子一起扭,恨不得能扭出一朵花来。

其实他长得不怎么好看,就是因为会发嗲,有些男客人就喜欢逗他。

我老觉得那些人把他当宠物耍,他自己还觉得挺美。

我跟他没住在一间宿舍,他住在我隔壁。

有一天半夜,我觉得热,就穿了个裤衩出来,到走廊的水房冲凉。

他刚好也在,大半夜的,对着镜子,在那拔胡子。

我逗他,你有胡子吗?拔一根要找半天吧?

他转头白了我一眼,说,我不把自己给收拾干干净净的,谁会喜欢我呀?

他叫丁小红,大姑娘名儿,我不信这是他本名,不过他坚持说他妈给他起的就是这个名儿。

在店里头,大家都叫他小红,万一有人叫他小丁,他就会特生气,说把他给叫粗糙了。

丁小红拔了一会儿胡子,估计也没什么好拔的了,转过身来看我冲凉,我一开始没在意,后来被他盯的,身上难受。

别说,你身材还挺好的。

你可别打我主意,我喜欢女的。

我假装用手挡在裤裆那里,跟他逗趣儿,都习惯了,每次跟他说话,都这德行。

喜欢女的怎么了?我比女的还温柔,还能让你爽你信吗?

其实我不喜欢丁小红这种调调,真把自己弄得跟女人一样,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估计是好几天都没射了,他一说完话,我的鸡巴就直了。

本来就只穿了一个裤衩,被水弄湿了,贴在身上,鸡巴一硬,太明显了,谁都能看出来。

嘻嘻,你看你看,鸡巴都不听使唤了吧。

丁小红就站在距离我特别近的地方儿,眼睛盯着我下面,笑的又娇柔又放荡。

我索性把裤衩扒下来,鸡巴挺给他看,反正半夜也没别人。

你不是喜欢这个吗?看个够。

我操,你鸡巴真他妈大,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我要吃两口。

丁小红特别瘦,他像饿死鬼一样跪下来,一下子把我鸡巴叼在嘴里了,我鸡巴本来被凉水冲的冰凉,这一会儿,像是进了火坑了,特别热,热的又特别舒服。

这是我第一次被人吃鸡巴,想不到感觉这么棒,简直快要上天了。

我闭着眼,抓着丁小红的头发,想象他的嘴,就是一个能让我爽让我快乐的洞,鸡巴不断冲刺,不断冲刺。

他被我弄得快要窒息快要吐了,挣扎着要我把鸡巴拿出来。

我怎么可能给他机会,下面的力道越来越急,越来越大,直到把精子射在他嗓子眼里,才把手松开。

我低头看他,这小娘们竟然哭了,满脸都是眼泪。

 
本来以为,跟丁小红的事儿只是一场意外,过去也就算了。

可有一天下晚班,丁小红突然把我叫住,脸红彤彤地说,我喜欢上你了。

这叫什么事儿?我只是喜欢偶尔跟男的玩鸡巴,我可不想玩感情什么的,一方面是我年纪还没到,另外一方面儿我也不喜欢丁小红。

我说我喜欢女的,那天晚上的事儿,你最好给我忘了,别到处乱说,我以后找不到对象,就杀了你。

丁小红不肯放弃,说这年头儿,女的都恶心,她们跟男的好,除了想让你给她们买东西,就没别的心思。我不一样,我什么都不贪图,我就想对你好。

你什么都不贪图,你是贪图我的大鸡吧操你吧。

我说得一点儿也不客气,说完,就回宿舍,把丁小红一个人丢走廊里了。

我们宿舍四个人,除了我,那三个都是大工儿,就是给人剪头发的正牌理发师,年纪都比我大,有一个都结婚了。

我跟他们平时话不多,就是礼貌打招呼,有时候也孙子一样给他们递递毛巾什么的。

我寻思要是他们肯教我手艺,将来我也能给人剪头发,总比一辈子给人洗头强。

三个人里面,那个结婚的张哥人最不错,性格随和,我在店里头出个小错什么的,他还能帮我说两句情。

我心里核计,不如就跟着他学东西吧,他应该愿意教我。

这天晚上,他叫我陪他抽根烟,我见另外两个大工儿不在,就借机把我的想法告诉他了。

他上下打量我,半天才说,翔子啊,我教你剪头也行,但你真就想一辈子给人剪头吗?我看你平时说话挺有水平,像是念了不少书,我就怕你这么下去,就把自己给耽误了。

有啥水平。我说,我也就念了个高中,大学也没考上,我这种小老百姓,有个手艺,能挣口饭吃就不错了。

张哥猛抽了一口烟,然后笑了,我才发现,他的牙是黄的,估计是烟抽太多了,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美观。

行,那以后我给人剪头,你就在旁边学着吧,能学多少算多少。

说完,就把身上的背心脱了,肚子上的肉像是被解放了一样,砰得一下弹出来,吓了我一大跳。

真没看出来,平时穿紧身衬衫的人,肚子上竟然有这么多肉。

躺这儿,陪张哥聊会儿天。

我们住的房子不大,并排放了两张床,分上下铺,我平时睡上铺,张哥睡下铺。

张哥要我跟他躺一张床上,我乱想了一下,他不会也是那个吧?不对,他都结婚了,不喜欢女人结什么婚?

这么一想,我就放心了,估计也是老婆不在身边,没人说话,寂寞。

我穿了件白色的紧身背心,下面是宽松的大裤衩。我不喜欢穿特别紧那种三角库,觉得把鸡巴勒得特别憋屈。

你多大来着?

张哥问我。

不小了,马上20了,我说。

那还是孩子呀,跟女的玩过吗?

男人在一块儿喜欢聊女人,这个我懂,我想撒谎说我玩过,但又怕他细问我啥都说不出来,反而显得我特不实在。

于是,我就摇了摇头。

还是个雏儿!!!

不知为啥,我感觉张哥的眼睛亮了,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在我的肚子上。

让哥看看,小鸡巴长熟了吗?

一边说,一边就把我裤衩给拉下去了。

我特别意外,也来不及防备,只在心里想,难道结了婚的人,也喜欢玩鸡巴?

 
话说张哥不是把我裤衩给拉下去了吗?

我因为紧张,鸡巴不知怎么,缩了,我低头一看,特别小一个,就跟没发育一样,藏在黑黝黝的毛里面。

你这也不行呀,能硬吗?

张哥问。

我搞不清楚这个男人要干嘛,加上之后还想让他教我剪头,心想,就别跟他有那方面的牵扯吧,不然以后相处多尴尬。

反正鸡巴没硬,正好,我就说我这方面发育得不太行,很少硬,有时候硬了,也不大。

噢,没事儿,岁数还小,以后还能长。

说着,就又帮我把裤衩给拉上去了,我从侧面看他,发现他的表情特别失望。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今儿的事儿,别往外头说去啊。

语气紧张。

我装糊涂,张哥,啥事儿都没有,你让我说什么去呀?

又过了一会儿,宿舍其他两个大工儿回来,我就回床,各自睡觉了。

这事儿就这么翻篇了,我也没多想,第二天,店里客人多,一直忙活到下午两点,店长才跟我说,翔子,你出去给大家买盒饭去,饿死了。

我从店长手里接了钱,跑到路口那家川菜馆子给大家买好盒饭,往回走。

刚走到门口,看到张哥站在外头抽烟,见了我,眼神特别不友好。

你小子,嘴怎么比女人的逼还松呢?什么瞎话都往外说吗?你还想不想在这家店混了?

我特别纳闷,明明啥也没说呀,关我什么事儿?!

我这个人,平时挺礼貌客气,但你要冤枉我,我也真有脾气。

反正我啥也没说,你爱信不信。

说完,我就把门用力拉开,走进店里,没再搭理身后愤怒的张哥。

从那以后,张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处处找我麻烦。

店里有个客人,常客,年纪不小了,感觉成天没什么事儿干,总来店里洗个头,跟大家唠个嗑什么的。

我怀疑那男的是同性恋,因为他说话的时候总翘兰花指,有一次,还用手指头戳我的肚子,色迷迷地说,挺结实。

我不爱搭理这样的人,虽然我自己也是同性恋,但像他这么张扬,真心让人受不了。

奇了怪了,不知从哪天开始,这客人每次来,都指定我给他洗头,对我问长问短,每次都恨不得把我家祖坟在哪儿都给问出来。

我耐着性子,也不能得罪客人,能回答的都回答。

我们店里洗头的屋儿跟剪头的屋儿是隔开的,中间拉了一个帘子,这天我又给那客人洗头,他说大腿不舒服,让我给按按。

我就站到他的侧面,给他按大腿。其实给客人按摩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只是大部分客人都赶时间,不用我们按。

遇到这种就非要享受服务的,也是没办法,在外头打工不就这样吗?

我按了一会儿,问他舒服点没?

他突然伸手,一下子把我的鸡巴蛋给握住了,特别准,就像是预谋已久,握住以后开始捏,嘴上还笑着,卵蛋子这么大,鸡巴不可能小呀,老张怎么说你阳痿。

我反应了半天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口中说的老张,应该就是我们宿舍里那个张哥,我不知道他跟这个客人是什么关系,但能肯定,他跟人家说我阳痿。

这个狗操的烂逼货,真鸡巴恶心。

不过,眼前这客人也同样让我觉得恶心。

我后退一步,故意很大声儿礼貌地说,您要是没别的事儿,就到外面,我给您吹头发。

客人站起来,白了我一眼,感觉很扫兴,悻悻地拉开帘子,走出去。

我跟出去,正好与张哥对看了一眼,两个人眼里都有敌意。

当天晚上,快下班的时候,店长把我叫过去,表情特别严肃,说,翔子,你今天给客人洗头,是不是偷客人手表了?

我说啥手表?哪个客人啊?我绝不可能干这种事儿。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我问了你们屋里的张哥,他说你平时就有偷东西的毛病,好几次,你都偷他的烟抽。

这样吧,我给你把这个月的钱结了,你再找个地方干吧。

 
我知道,再跟店长说下去也没用了,张哥是大工儿,我是洗头小弟,该信谁,明摆着的事儿。

懒得吵,手里攥着几百块钱工资,回宿舍收拾东西。

店长挺仁慈,说今晚可以先住宿舍,明天白天再搬走也行。

我他妈用不着你们可怜,冤枉老子,老子也不稀罕你们那个假惺惺的破窝。

我东西不多,一会儿就收拾好了,宿舍里除了张哥,另外两个大工儿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估计心里头在想,这个小偷儿,没把我们的东西给顺走了,真是万幸。

只有张哥,还假模假样地说要送我,我朝他愤怒地吼了一嗓子,你给我滚!

你这种人,不识好歹。

张哥冲我挥挥手,那架势,就好像我是疯狗,咬了他这个大好人吕洞宾。

真他妈想动手揍这孙子一顿,可大半夜的,揍完了又怎么样呢?

想到这儿,心里有点儿苦,有点儿酸,只能忍着,拎东西往外走。

从地下室往楼外走的台阶,挺长,我背上的东西不沉,但不知怎么回事,就觉得很累,好像那台阶,怎么都走不到头儿一样。

这算是我来大连第一次碰壁,这次的事儿,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好不容易,走到楼外,夏天,外头有点儿热。

我把行李放下,用手擦汗,开始想接下来该去哪。

住宾馆,太贵了,我手里这点钱,经不起折腾。想找房子租,大半夜的,肯定也找不到。

算了,就去汽车站将就一宿,反正又不是没睡过。

打定主意,正准备拎东西走,后面有人叫我,听声儿就知道是丁小红。

翔子,别走,我在旁边找好地下室,定金交了,咱俩一块住,就咱俩,没别人。你不用担心,不用误会,我不是趁火打劫,想要跟你好,我就是跟你合租,房租咱俩一人一半,不过你用着急给我,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给,你看行不?

我丁小红虽然看起来娘们兮兮的,但我骨子里硬气着呢,我就是觉得你人好,不想以后看不着你,反正,地下室就在旁边儿,你要走要留,随便。

说真的,丁小红的话让我很意外。

我以前觉得他说喜欢我,想跟我好什么的,就是因为他觉得我鸡巴大,想让我跟他玩。

我没想到他是这么有义气的人。

站在那儿,眼圈红了,幸好是半夜,他应该看不清楚。

屋里头,几张床呀?

我跟在丁小红身后,故意调侃。

他反而较真了,说,你放心吧,两张床,你想跟我睡一块儿我还不干呢?不跟我好,光想操我,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这一夜,先凉后热,小小年纪的我,只感觉人生百态,未来的路还有多少坎儿,想想都觉得可怕。

丁小红没说假话,他租的地下室跟我原来住的宿舍差不多大,但因为只有两张床,显得宽敞了不少。

我摸了摸床单,竟然是新的。

就当送你的礼物了,没多少钱。丁小红冲我笑着说。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叫做感情,那一瞬间,我挺想把丁小红抱住的,尽管他女里女气的,尽管他长得那么瘦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我就是挺想抱抱他的。

不过,最后我啥也没做,躺在新床单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被包子的肉香味儿弄醒,睁开眼,发现桌子上放了几个包子,装在透明的塑料袋里头,桌上有张纸条:我上班去了,你饿了就吃包子。

丁小红的字迹很工整,秀丽,像是有文化的女孩子写出来的字儿。

真是人不可貌相,短短一个晚上,我对丁小红的印象,改变了很多,再回想那次在水房,抓着他头让他吃鸡巴的场面儿,反而有些愧疚。

起床,刷牙,吃包子,床上的手机响。

是我第一次玩的那个老男人,发短信说,有个大哥想玩,人不错,有地方,问我愿不愿意。

我本来想拒绝,毕竟现在自己的生活一团糟,可不知怎么,最后还是答应了。人在面对自己欲望的时候,真他妈的贱。


老男人给了我一个地址,挺远的,在大连第二外国语学院那边儿,坐车过去起码半个点儿。

我有些不乐意,回了条短信,要不算了,我懒得动弹。

过了一会儿,老男人回,大哥说了,打车来,给你报销100块。

特意强调了100块,意思就是说,你打车来回根本花不了这么多钱,最后还能给自己剩点儿。

来回趟,报销200,行我就过去。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自己还真他妈掉价,200块钱,当鸭子也不止这个钱。

大哥答应了,没问题,现在就打车过来吧。

我把最后一个包子塞到嘴里,去走廊的水房照了照镜子,还行,也没灰头土脸,就这么去了。

到地方发现,老男人并不在,只有大哥一个人,见到我,有点儿满意。

为什么我觉得他对我有点儿满意?

因为我说要先去洗洗,大哥的手就已经迫不及待地上来了,直接伸到我裤裆里头,开始摸我的鸡巴,一边儿摸一边儿说,小伙儿,挺大呀。

其实这个大哥见面后,我不怎么讨厌,跟那个老男人比起来,他显得正常多了。

就像咱们一般在大街上会碰到的那种正常中年大老爷们,不女气,长得也还行,身上不算胖,顶多算有点壮。

我被他推在洗手间旁边的墙上,一动不动,就由着他摸。

大哥好像特别喜欢用手玩鸡巴,手指头在我的鸡巴上做各种动作,熟练地像在数钱一样。

要不,我还是先洗洗吧,洗完了再玩呗。

我试图挣脱,先到洗手间冲个澡。

反正现在是大白天,宾馆开了三个小时,有的是时间玩。

大哥依依不舍地把手从我鸡巴上拿开,放我到洗手间冲澡。

我一边冲,一边冲外面喊,哥,你不一块冲冲?

不用,我在家洗过了。

地下室洗澡不方便,难得抓到个洗澡的机会,不能错过。

我恨不得把宾馆提供的沐浴露全抹在身上,舒舒服服冲了个澡,围了浴巾走出来。

大哥坐在床边,身上的衣服也没脱,跟刚才一样,一把扯掉我腰上围着的浴巾,继续用手玩我的鸡巴。

这一次,开始帮我撸,手上特别有劲儿,撸的特别快,好像恨不得我下一秒都赶紧喷出来。

我伸手,往大哥裤裆那里摸,想看看他鸡巴多大,摸了半天,只摸到软软的一块儿,不确定是不是他的鸡巴。

你不用动我,我就喜欢玩小伙儿鸡巴,我自己不射。

大哥说话的时候,喘着粗气,估计是手上的劲儿使太大了,有点儿累。

我觉得有意思,还有这样的人,只玩别人鸡巴,自己不让碰,也不用射,这乐趣在哪儿啊。玩鸡巴最后不就是射了才爽吗?

站着有点累,我躺下,身上什么都没穿,就由着大哥撸我鸡巴,这也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一双别人的手,在自己的鸡巴上撸来撸去。

不像自己打飞机,可以掌控速度,这个什么时候快什么时候慢也不知道,就只管闭着眼享受就行。

大哥还有一点很有意思,他的手,除了我的鸡巴,哪都不碰,我抓着他的手,放在我的乳头上,跟他说,捏捏我奶头,我更爽。

他捏了两下就没兴趣了,继续两只手都玩我的鸡巴。

累死哥了,赶紧冒了得了。

大哥看来是真的累了,我也把精神都集中在鸡巴上,再享受一会儿,就射了。

我跟大哥说,你别使那么大劲儿,你劲儿越大,我反而不容易射,轻点儿,温柔点儿,速度快点儿。

大哥听我的话,一边儿调整,一边问,这样儿行吗?

我像教孩子一样教大哥怎么撸我才爽,快感一点一点儿上来,最后,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喷了,一大摊精液喷在肚子上。

大哥突然俯下身子,用舌头把我肚子上的精液全舔走,一边舔一边说,年轻,真好,真好吃。


最后,大哥掏了300块钱给我,也没说是为什么,就冲我笑。

小刘,你电话我记下了,以后我再约你。

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我怎么一下子就成小刘了?不过估计是老男人跟大哥介绍的时候,就是这么叫的。

随便吧,小刘就小刘,在这个圈子里头,也没必要交真心什么朋友,名字,不过就是个代号。

回去的路,我没打车,倒了几趟公交车,这样,还能再省下点儿钱。

离我住的地下室不远,有个老头儿摆的水果摊,我在那儿停了一会儿,买了个西瓜,回去,装一脸盆凉水,把西瓜放进去,就当是冰镇。

一下午,都在睡觉,之前射得有点儿猛,累了,睡一觉恢复体力。

迷迷糊糊,电话响,是老男人给我发的短信,问我跟大哥玩得怎么样?

我发现老男人有个特殊癖好,特别喜欢问这些玩鸡巴的细节,就好像我跟他从头到尾讲一遍,他就也跟着射了一次一样。

有点儿烦他,手机打字也累,干脆就关机,不搭理他。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晚上了,丁小红下班回来。

一进门,就劈头盖脸地骂我,人没死,电话怎么还关机了?我在店里给你打电话,总打不通,急死我了。

我故意撒谎,电话欠费了,不关机白费电。

操,你连个电话费都交不起了?一会儿出去吃饭,我先给你交上。

我也不知道干嘛要跟丁小红说我电话欠费了,感觉这种话就是以前小伙子拿来逗小姑娘用的,现在怎么也用在他身上了。

我有钱,就是懒得买电话卡。

对了,你把西瓜切了吃。

我指着脸盆里泡着的西瓜,继续躺在床上。

丁小红看见西瓜,突然高兴起来,你专门给我买的西瓜?怎么对我这么好?这是要把我当老婆疼了吧。

不就一个西瓜,至于吗?联想那么丰富。

我心里这么想,嘴上没说,看着他瘦得跟虾一样,弯着身子去捞西瓜,然后不知从哪变出一把刀,开始切西瓜。

来大连这么长时间,一直稀里糊涂地过日子,从没有家的感觉。

这一刻,不知道咋回事,突然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好像这个狭小的地下室,这两张床,眼前的丁小红和西瓜,就是这些东西组成了一个家,一个能容纳我翔子的家。

甜吗?

我收拾了一下情绪,问丁小红。

他切了一块儿,递给我,你自己吃吃看,水太少了,不好吃。

丁小红嘴上是在嫌弃,可从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高兴。

别吃了别吃了,吃饱了一会儿怎么吃饭。

我看着丁小红重新换了一盆水,然后把剩下的一半西瓜放进去,小心翼翼的,好像那西瓜是什么珍贵的宝贝。

两个人,斗了会儿嘴,出去找饭吃。

附近这一条街,小馆子挺多,也说不上好吃不好吃,反正很便宜。

天儿热,不想吃热的,我们俩就找了一家冷面摊,吃冷面。

给你,一会儿赶紧冲上。

丁小红把一张电话卡丢在桌子上,接着喝冷面汤。

你啥时候买的,我怎么没看见?

我拉屎拉出来的,不行吗?

我看了一眼电话卡上的面值,一百的,我也在那个理发店干过,知道丁小红一个月能挣多少钱,这一百块,不是小数目。

心里感动,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算了。

吃完饭,往回溜达,丁小红指着路边的花店,说,买支花送我吧,就插咱那小屋里,显得有活气儿。

我正愁不知道怎么谢谢他那张电话卡,二话不说,买了两只粉色的,老板说,那花叫蔷薇。

回到地下室,丁小红找了一个喝光的纯净水瓶子,瓶口用剪刀剪了,装满水,把花插进去,就放在两张床之间的小柜子上。

笑着对我说,你看,多好看。

 
跟丁小红住一块儿,一晃就一个礼拜过去了。

这期间,我出去找了几次工作,也没什么头绪,无非就是理发店洗头小弟,还有餐馆送餐员儿什么的。

说真的,有点儿不想再干给人洗头的活儿了,有阴影。

丁小红有个姐妹儿,在一个网吧前台收银,说那儿缺网管,让我去试试。

我到那儿没一会儿,老板就冷冷地说,你除了开机关机,啥也不会,耍我呢?

你说这中国的教育有啥用?九年义务制加三年高中,一共念了十二年书,可到头来,连个工作都找不到。

网吧的活儿没接着,丁小红的姐妹儿觉得挺不好意思,非要请我吃中午饭。

说是姐妹儿,其实也是个男的,跟丁小红有点儿像,我们这儿的土话叫C,就是娘娘腔的意思。

你真是小红的老公?

劈头盖脸就这么问我。

估计丁小红就是这么跟他介绍我的,不然他也没必要为我工作的事儿上心,所以,我能理解,也没打算否认什么。

其实小红挺可怜的,你不知道,他是个富二代,家里有钱着呢,就是因为跟一个男的好,让家里知道了,大闹一场,断绝父子关系,离家出走。

本来寻思,为了爱情,付出这么多也值了。

谁知道,跟他好那男的,是个白眼狼,看他没钱,就把他给甩了,当着他的面,跟另一个人拉着手走了。

小红哭了好久,一个礼拜没吃东西,饿出胃病,躺在医院给那男的发短信,那男的根本就不搭理。

都说玩同性恋的最无情,这下算是见识了。

从那以后,小红再也没跟人好过,我们每次出来玩,他都会说,伤透了,没力气了,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得了。

我跟你说翔子,千万别伤小红知道吗?他真是伤不起了……

我把鸡块塞嘴巴里,用力嚼,然后,吐出几块骨头,什么话也没说。

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丁小红的事儿,这人,傻不傻呀,我爹妈要是有钱人,打死我都不跟他们断绝关系,不用自己打拼就有钱花,这是我做梦都想过的日子。

晚上,等丁小红下班回来,本想拿富二代的事儿逗弄他一下,发现他脸色不好,一点儿精气神都没有。

你咋啦?

躺在床上,看丁小红把红色的T恤衫脱下来,露出一身排骨,这瘦的,说不定就是那一个礼拜不吃饭饿的。

张哥呗,处处找茬儿,一个大老爷们,跟个娘们儿似的,他好像知道咱俩住一块儿了,今天一整天都在找我的别扭,还说我把一个客人的头皮给挠破了,我他妈连个指甲盖儿都没有,拿什么挠。

听到张哥二字,我的无名火起,这人怎么还没完了,玩鸡巴没玩成,就这德行?

我从床上一下子蹦起来,拉着丁小红就往外走。

操他妈的,今儿晚上我啥都不干了,一定要把他给废了。

我是真这么想的,不给他打个半死也弄成残废,反正我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怕,你整我,我就往死里整你。

丁小红好像是被我吓到了,被我拉着一路尖叫。

你是不是疯狗呀?你文明点儿行不行呀?

大晚上,地下室就一条走廊,丁小红一叫,整条走廊都是他的声音,弄得就跟杀猪一样。

我被他叫得烦,甩开他的手,转头愤怒地说,那个老玻璃,欺负我就算了,欺负你就不行!

我说得怒火中烧,丁小红却嘻嘻笑了起来,一张小嘴儿,笑得跟朵花儿一样。

翔子,你说实话,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说完,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伸手摸我的脸,眼神挑逗,弄得我不知所措。

去你妈的!

我把丁小红的手打开,沿着走廊继续走,丁小红的声音被我甩在身后,很快,就听不清了。


那天晚上,我没有去找张哥打架。

就是跟丁小红两个人在地下室旁边的一个烧烤摊吃串,喝酒。

那好像是我第一次跟丁小红两个人喝酒,一边喝,边骂张哥是个王八蛋。

丁小红不太能喝,两杯啤酒下去,脸就红了,过一会儿,胳膊都跟着红起来。

我把他的杯子抢过来,叫他别喝,陪着我就行。丁小红不高兴,说我看不起他,你不懂,脸红的人其实更不容易醉。

爱他妈怎么着就怎么着,漂泊在外的蚂蚁一只,喝醉了又能怎么样?

后来,我们俩就真喝迷糊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地下室。

半夜口渴,起来找水喝,发现丁小红整个人缩在我的怀里,真像一只小蚂蚁,那样儿,可怜兮兮的。

我借着地下室唯一的一扇小窗户透进来的灯光,打量丁小红,这个人,虽然不怎么好看,但看久了,也还算是清秀吧,特别是他睡着了以后,就像个孩子一样,渴望被大人保护,跟他白天咋咋呼呼发嗲,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我把身子轻轻抽出来,想下地找水喝,丁小红被我弄醒了,先是迷糊,后来意识到跟我睡在一张床上,故意慌张,我可不是装醉占你便宜,你可别多心,我现在就回自己床上睡。

你呆着吧,少矫情。

我倒了一杯水,自己先喝了两口,然后递给丁小红。

他莫名其妙就笑了起来,接过杯子,也没有正了八经喝,就嚷着要去撒尿。

我正好也憋得慌,就跟着他一起到走廊的公共厕所尿尿。

回来以后,我让丁小红继续睡在我的床上,两个人,挤一挤,我把他搂在怀里,静静的,谁也不说话。

说真的,我以前对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儿,想得不是特别明白。

我就是觉得我对女的没兴趣,对男人的鸡巴特别有兴趣。在我看来,跟男的在一块儿,就是为了互相玩,射,满足身体上的快感。

我从来不知道,就这样什么也不干,抱着一个男人,原来感觉这么好。

会不会是因为我一个人在异乡,太孤独了?说不清楚,人活着,本来很多事儿就说不清楚。

我跟丁小红并没有做爱,就这样搂在一块儿,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时,丁小红侧着身子,正在抽烟。

翔子,我想跟你说点儿事儿,你认真听着。

我是个同性恋,生下来就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可你不一样,你是个正常的男人,将来是要找老婆,结婚生孩子的。

现在咱俩这样,你可能觉得也挺好,但那都是错觉。

同性恋这个圈儿,太苦了,你能别进来就别进来,我不想害了你。

说完,把抽了一半的烟递给我,让我也抽一口。

其实我挺想跟丁小红说,我那时候都是撒谎呢,我他妈跟你一样,也不是正常的男人,我也是个死同性恋。

可是最后,并没有说出口,只说了句,别臭美了,咱俩本来就没什么......

噢。

只轻轻的,回了这么一个字,然后再也没有说话。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生气了,或是有些伤心。

不过从那以后,我们又回到以前当室友的状态,晚上各睡各的,一起吃饭,一起去外头逛逛,偶尔斗嘴。

我不想欠丁小红的房租,临时找了个工作,给附近的一家餐馆送餐。

餐馆的老板娘人不错,有时候店里打烊,如果还剩下菜,就让我打包拿回家,自己留着吃。

我会先给丁小红打个电话,跟他说,留着肚子,晚上有好的。

丁小红准备点儿水果饮料,我们俩就开心地大吃一顿,吃的满屋子饭菜香味儿。

你说,人活着是为了啥?

突然有一次,他这么问我。

我一时也回答不上来。

老听人说,以后都会好起来的,你说多久以后算以后,以后真的会好起来吗?好起来到底是个什么样?

我还是回答不上来,只把肉片夹到他碗里,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

接下来几天,连着收到两条老男人的短信,都是给我介绍新的大哥玩。

我跟老男人说,最近对玩鸡巴没什么兴趣,就不要找我了。

事实上,我跟丁小红两个人在一起过的日子,挺安稳,挺好,我发现人要空虚没什么奔头儿,才会想找个人玩。

你要真的每天过得充实,那些事儿,自然就不去想了。

我去街对面的一个写字楼送餐,下楼的时候,发现楼底下有一个特卖会,卖的是过季的背心短裤什么的,也该给自己买件新衣服,顺便帮丁小红挑了一件。

白色的,穿上去显得干净,你以前那些衣服,太花了,都不像正经人。

我坐在床边,打量穿着白色T恤的丁小红,换一个颜色,整个人看起来就跟学生一样,有气质多了。

丁小红很兴奋,风风火火冲出去,到走廊的水房照镜子,照完回来,虫子一样黏在我身上,非要为我服务。

你少来,我这两天累的,估计都硬不起来了。

在我丁小红的嘴里,就没有硬不起来的鸡巴。

突然,丁小红把我按倒在床上,连裤衩加内裤一下子撸下去,趁我还没来得及反抗,就把我的鸡巴含在了嘴里。

你等等,还有更爽的。

我躺在那儿,看着丁小红拿起床头柜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然后,又一次含住了我的鸡巴。

一阵冰凉的快感,刺激我的龟头,就像被电击了一样,整个龟头都醒了过来,胀大,变得特别坚挺。

我开始渴望丁小红的嘴巴,渴望他的舌头,渴望在他嘴里激烈的爆浆。

可是,他却不让我那么快如愿,他的嘴巴,开始往下滑,舔我的大腿根儿,含住我的卵蛋子。

那么小的嘴,竟然把我的两颗蛋一起含了进去,用舌头来回滑动,偶尔深吸一下,我感到有点儿疼,但更多的是刺激。

原来,还有这样的玩儿法,这么美妙的快感,这一刻,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我与丁小红两个人,我变成一匹脱缰的马,而他是我唯一的主人,我渴望得到他的许可,让我尽情奔跑。

结束后,丁小红去水房漱口,我拿卫生纸把身上擦干净,等他回来。

我能问你个事儿吗?你自己不用爽吗?下次,你告诉我该怎么弄,我帮你弄,我不想就我一个人爽。

这话我说的是真心的,也想了好长时间了。

像丁小红这样儿,有点儿女气的,难道自己真的就不想射吗?毕竟他的身体还是男人,生理构造也跟我一样啊。

现在这样儿,就挺好,我挺知足。

丁小红拿手摆弄身上那件白衣服,能看出来,他很喜欢。

第二天,下午三点多钟,又接到短信,小刘儿,我是你哥,现在想见你。

发来短信的号码我没存,但从称呼能判断出来,是上次给我三百块钱的大哥,我对他印象不错。

哥,不好意思,我上班呢,走不开。

那晚上,晚上找我来。

我干的这破活儿,下班晚。

你在哪儿上班,我找你,在车里玩会儿,我想你了。

大哥竟然这么执着,这让我有些意外,我把地址给了大哥,之后,就像平常一样,坐在餐馆的后厨发呆,有送餐的活儿,就出去送一趟。

快下班的时候,手机响,以为是大哥,却是丁小红。

你今天早班吧?咱俩先吃饭,然后,我请你看电影去呗。

我的这个活儿,分早班和晚班,早班是早九点到晚八点,晚班是中午十二点到晚上十一点,我哪天上什么班,丁小红摸得清楚着呢。

我今天跟人串班了,去不了,你先回家吧,就别等我了。

对我来说,撒谎是司空见惯的小事儿,可这一次对丁小红撒谎,不知为什么这么艰难。

一直到挂了电话,心里还在忐忑,好像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晚上八点多,天已经黑了,大哥的短信终于来了,车就停在路口,跟我说了车牌号,让我过去找他。

我上车,坐在副驾驶座,跟大哥打了个招呼。

大哥迫不及待伸手在我裤裆摸了一把,然后说,等会儿,找个没人的地儿。

坐在大哥的车里,看路边的风景,奇怪,那些楼,那些店铺每天都能看到,可是坐在车里看它们,感觉好像就变了。

突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瘦的像一只虾,孤单地,走在路边。

我们的车,很快从他身边擦过去,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丁小红的身形,越来越小,很快,就消失在迷茫的夜色之中。


车大概开出去十多分钟,在一条没有人的窄路边停了下来。

车里开了空调,凉快,甚至还有一点儿冷。

大哥推开车门,下车,示意我也跟着下来,然后,把车后门打开,让我先进去。

后座宽敞,一进去,人还没踏实,大哥就凑过来扯我的裤子,劲儿特别大,我怕他把我裤子撕坏了,赶紧主动把裤衩加内裤一起撸到脚脖子那儿。

我的鸡巴,还没硬,挺小一个,被大哥握在手里。

怎么回事儿?怎么没精神?

也不知他说的是我,还是我的鸡巴。

一会儿就好了,没准备好。

嘴上这么说,身体却不配合,被大哥玩了半天,鸡巴还是半软不硬。

难道是因为丁小红?想到这儿,我自个儿都吃了一惊。从刚才到现在,我脑子里都是丁小红瘦小的背影,虽说这城市里头,像他这样孤单的背影太多了,没必要大惊小怪,但我心里,还是挺难受的。

我明明不喜欢丁小红啊,大男人,婆婆妈妈叽歪个什么劲儿!

暗骂了自己一句,专心对待大哥的抚摸。

我把衣服往上撸,露出奶头儿,跟大哥说,咬这儿,咬这儿有感觉。

大哥听我的话,整个人压上来,把我的奶头含在嘴里,用牙使劲儿咬,被大哥这么一咬,我的性欲全上来了,鸡巴一下子变大,变硬,在大哥的手里头一翘一翘的。

这才带劲儿,大哥非常满意我的勃起,叼了一会儿奶头,嘴巴开始往下,先是埋在我的肚子上,用脸去蹭我肚子上的毛。

那是我对自己身体最满意的地儿,从鸡巴往上,一直连到肚脐眼,特别浓密的毛,感觉这样才叫爷们儿。

我的两只手,都放在头上,整个身体交出来,完全交给大哥,由着他随便玩儿,这种被伺候的感觉,很好,很刺激。

大哥在我肚子上蹭了一会儿,继续往下,张大嘴,一整根鸡巴吞了下去,越来越深,越来越深,我感觉龟头已经顶进大哥的嗓子眼里了,他还继续,一直到底,一直到完完整整全部吃进嘴里。

然后,他竟然开始咬我!

先是轻轻地,咬我鸡巴的根部,慢慢地,开始使劲儿,越咬越重,我感觉鸡巴已经完全充血到血液无法流回身体的地步,再继续下去,就要爆炸了。

哥,轻点儿。忍不住叫了一声。

大哥这才松口,抬起头,冲我笑着说,小样儿,爽吧?

我还沉浸在刚才的疼痛里头,没回过神,只应付地点了点头。

幸好,大哥没有再咬我鸡巴,而是在我的鸡巴上吐了好几口唾沫,开始用手帮我撸。

有了唾沫的润滑,撸起来真顺溜儿,有种又脏有爽的快感。

我还是把手放在头后面,尽量把腰挺起来,把鸡巴顶在大哥的面前,由着他各种手法的撸。我再也没有想起丁小红,也没有难过的感觉,满脑子都是“我要射”,“我要射”这三个字。

又过了好久,终于射出来,精液像喷泉一样,喷的好高,有几股,都喷到了大哥的脸上。

多长时间没出了?这么有劲儿!

大哥慌忙去找纸,先扯了两张递给我,然后再擦自己的脸。

我有时候,也挺注意细节,大哥没有先擦自己的脸,而是先把纸递给我,这一点让我对他的印象又好了一些,感觉是个有素质的人。

一切收拾利索,我们下车,大哥要送我回去,我说不用,反正也不远,我自己溜达回去就行。

大哥又追问了一句,你现在干得什么活儿?是不是挺累?

也没正经活儿,就在饭馆里给人送外卖,一个月挣几百块钱,够养活自己了。

噢。大哥没再说什么,掏了掏兜,又给我三百块钱,然后才上车,开车走了。

我手里头握着三百块钱,回想刚才在车里发生的一幕,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

一个人在街上走着,大晚上,街上也没什么人,偶尔能看到一对小年轻儿的情侣,在那闹,也不是真吵架,就是闹着玩,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的,看着特别有意思。

那是不是就叫恋爱呀?这个词儿,是不是这辈子都会离我很远?


回到地下室,丁小红还没有睡,正坐在床上看书。

你还看书呢?问了一句。

丁小红把书放下来,我瞄了一眼,是一本英文教学书,名字好像叫出国必备英文什么的。

怎么着?你想出国?

先学着呗,保不准哪天就有机会出去了,你不知道吗?在外国,两个男的都能结婚,不犯法,还受法律保护。

我的梦想,就是能找个人,跟我去外国结婚,像正常夫妻一样过一辈子。

真的假的,那我也学学,你教我得了。

我坐在床边,用手去摸丁小红的小腿。

丁小红重新把书拿起来,边看边说,你就算了吧,你是正常男人,将来能跟女人合法结婚,犯不着出国。

我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就嚷着热,去水房冲凉去了。

再回到屋里,丁小红已经躺下了,睡在自己床上,睡得很香。

我也躺下,隔着一个床头柜的距离看丁小红,脑子里想他一个人走路的场景,还有他姐妹儿说的那些话。

小红说的没错儿,我没必要学英语,我出不了国。虽然我们俩现在住在同一个破地下室里,但我俩其实根本就是不同档次的人。

我家就是破镇子上的,家里条件不好,从来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丁小红不一样,他是富二代,小时候过的是天堂一样的日子,只不过人家暂时落魄了,以后指不定有多大前途呢。

我之前还有点儿嫌弃他,怕被他纠缠,真他妈的是自我感觉良好。事实上,在丁小红心里头,我就是个破送餐的,人将来出国结婚的对象也不是我,我瞎想什么呢?

过了这一夜,我对丁小红的内疚,烟消云散,人和人之间不就是这样嘛?今天好了就不想明天,这一秒好了就不管下一秒,得过且过呗。

日子继续,我还是白天晚上的送餐,下班回去跟丁小红一块儿吃饭,斗斗嘴什么的。

直到一个礼拜后,大哥又给我打电话。

小刘儿,我给你安排了个活儿,正经公司上班,一个月一千五,来不来?

我有点儿不敢相信,这大哥人怎么会这么好,我就是跟他玩了两次,他怎么会这么好心,愿意帮我?

我怕我干不了。我实话实说。

给花浇水都不会吗?我这儿办公室放了挺多花草,你就每天来,给它们浇浇水,打理一下,别让它们死了就行,这活儿比你送外卖轻省。

给花浇水,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外国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园丁干的活呢?原来在大城市,还真有专门干这个活儿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谢谢你,哥,那我就去试试呗。

我挂了电话,还是不敢相信这种好事儿会发生在自己头上,对着电话看了半天,确认刚才大哥的确给了打了一个电话,这才傻乎乎地咧着嘴乐起来。

晚上,我从外头买了啤酒,又叫了些烤串,等丁小红回来一块吃。

这么快发工资啦?丁小红问。

不是,找了个活儿,比原来的好点儿,想跟你喝点酒,庆祝一下。

丁小红一听,也跟着高兴,非嚷着出去又要了盘炒蚬子,再加两串烤鸡头。

这么好的事儿,就吃这点儿不够,我请你。

说完,把手里的啤酒举起来,跟我干杯。

我被丁小红的情绪感染,整个人也high了起来,一边儿喝酒,一边儿搂着丁小红的脖子,不停在他脸上亲来亲去。

都是油,你一会给我洗脸!

丁小红嘴上这么说,脸上却笑着,也不把我推开。

就这么闹了一会儿,不知过去多长时间,突然,丁小红哭了起来,眼泪扑噜扑噜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翔子,我跟你说,你以后一定要给我过好日子,你他妈听到没?!我知道,你心里头没我,但我就是贱,我就想你以后能过的好!

住他妈什么地下室,送他妈什么外卖,这都不是你翔子应该过的日子!

我丁小红喜欢上的男人,必须过的好,你听到没?!!

我知道,丁小红又喝醉了,看着他哭得又脏又丑的脸,莫名一阵心疼,只把他搂在怀里,搂得更紧了。

 
一个礼拜以后,我正式在大哥的公司上班了。

大哥的公司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具体干啥我也不懂,反正第一次在办公室里见到大哥,我吃了一惊,想不到,他是那么有身份的人,一个公司的总裁,说话做事儿特别雷厉风行。

大哥私底下跟我说,你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以后在公司你叫我邓总,或者邓叔叔都行,反正别说吐鲁嘴了。

这些事儿我肯定都懂,不用大哥教我,能有这么好的活儿干,我肯定要机灵点儿,不给大哥惹麻烦。

上班第一天,邓总把我介绍给公司的前台,一个看起来跟我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还是个外文名儿,叫Lily,长得挺好看,笑起来一边一个酒窝,看着就讨人喜欢。

除了浇花,你就帮大家换个水什么的,看你挺壮,这些体力活儿难不倒你吧?

Lily跟我说话挺客气,我也冲她礼貌微笑。

一个上午,就是熟悉公司环境,也没干什么事儿,中午吃饭,Lily问我要不要订盒饭,我说不用,我带了点儿。

是丁小红前一天晚上给我做的,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个电磁炉,还买了锅碗瓢盆什么的。

你没在大公司上过班,不了解情况,那些白领,每天中午吃的都挺贵,而且也没什么营养,你要跟他们一起吃,你赚那点儿钱肯定受不了,要自己去吃小摊儿,他们会嘲笑你,所以,不如自己带饭,带饭健康。

你会做吗?

我坐在旁边,有点儿不相信丁小红。

毕竟他是富二代出身,从小肯定没干过什么活儿,做饭这种事儿,我自己倒是还会一点儿,不过也做的不好吃,就勉强下咽。

说自己这个不会那个不会的,都他妈是矫情,人活着,有什么事儿是不会干的?

丁小红一边说,一边切胡萝卜,用胡萝卜炖排骨,有营养。

公司有个茶水间,我在茶水间用微波炉热了丁小红给我做的盒饭,一打开,满茶水间都是排骨的肉香。

Lily中午不吃饭,说是减肥,凑过来问,这是不是你对象给你做的呀?小伙子有福气呀,这年头会做饭的姑娘可不多了。

我自己做的,味儿还行,要不要来一块儿?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对Lily说了谎,这应该挺正常吧,没必要把自己私人的事儿在公司里说。

下午,还是没什么事儿,一晃就到下班时间,准备回家。

经过邓总办公室门口,想跟他打个招呼告诉他我走了,又觉得我这个身份,做这个事儿不合适,索性算了。

谁知道邓总看见我了,冲我招手,要我进去。

我就站在邓总对面,有点儿拘谨,邓总先问了我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又说你这一身衣服,该换换,虽然是干体力活儿的,但咱们公司,讲面子,员工都要穿得精神点儿。

说完,竟然拿起钱包,又掏了几百块钱给我。

我忙摆手拒绝,邓总瞪了我一眼,赶紧拿着,让其他人看到,还以为怎么回事呢。

连说了几句谢谢,把钱收下,离开邓总办公室。

回到家,丁小红还没下班,我就去菜市场买菜,准备晚饭。

小时候,我妈做饭,我就在她身后转悠,问她这个怎么弄那个怎么弄,也学会了一点儿,反正也有锅了,做点儿拿手的给丁小红吃。

丁小红下班回来,看着用纸箱拼成的饭桌,上面铺着报纸,还有两盘还在冒热气儿的菜,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开心,而是就那么看着,沉默了半天。

啥意思?不爱吃还是怎么着?

不是,我先去洗手,今天被药水咬得手疼。

理发店那活儿我也干过,除了给人洗头,还要染头,焗油什么的,大部分时候戴手套,但有时候太忙,就来不及戴,手指头让药水咬得那个疼,我深有体会。

心疼丁小红,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感觉有些话说出来就特别假了,还不如啥也不说。

丁小红回来,脸上都是水,说是太热,洗了把脸。

可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他刚才哭过了,有啥好哭的,就因为我给他做了顿饭吗?

要不理发店的活儿你也别干了,把手好好养养,我现在这个活儿,要是干稳定了,负担咱俩的生活没问题。

我一边儿吃饭一边儿说。

丁小红抬起头,死盯着我,过了半天才说,还没挣着钱呢,就想养我啊,养多长时间,养一辈子能养得起吗?



一转眼,在邓总的公司就干了两个多礼拜了,挺顺利,工作不累,还交了两个朋友。

这两个人都是大连当地的,性格挺好,就是很色。

张明个儿不高,长得挺精神,特别爱说话,办公室里的小姑娘都爱跟他聊天,林宝属于骨子里骚的那种,在姑娘面前,装得特别斯文,一脸的正人君子,可私底下跟我们聊天儿,全是荤段子。

他俩不知道我是同性恋,我也没打算告诉他们,主要是我看着也不怎么像,不会有人往这方面儿怀疑。

平时,我不干活的时候,都待在茶水间,无聊翻翻报纸什么的,张明和林宝进来抽烟,就拉上我一起闲聊。

张明问我,你下面多大?

我愣了一下,在想他问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后来想男人之间问问这个,估计也没啥,不用多想。

操,反正不小,比你的大是肯定的。

你就吹牛逼吧,我就没见过比我大的。

张明不服气,非要拉我去厕所比大小,林宝也凑热闹,你们俩谁输了,请一包儿红塔山啊。

拉扯着,三个人就真进了厕所,张明先把裤子脱了,把鸡巴往我眼前甩。

我看了一眼,张明的鸡巴还挺嫩,粉红粉红的,都能看到血管,是不小,但没我的大。

我慢悠悠地解裤腰带,林宝在旁边儿煽风点火,翔子你是不是怯了?你要不行就算了。

孙子才怯呢!

我被林宝一激,手上动作加快,一下子就把鸡巴掏出来了,没有完全硬,半硬不硬吧,明显比张明的粗多了,也长多了。

操,我还没硬呢,你等我会儿。

张明看了眼我的鸡巴,不服气,非说自己是因为没完全大起来,等硬了一定超过我。他正要拿手把鸡巴撸硬,邓总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了。

我们三个赶紧装作刚尿完尿,开始整理裤子,礼貌地跟邓总点头,打招呼。

当天下午,手机响,是邓总发的短信。

下班等我,想玩了。

这是我来这公司上班以来,邓总第一次约我,我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头是个什么感觉。如果他利用工作关系总约我,我会觉得不好,但如果他一直不约我,我又有点儿失落。

晚上下班,故意磨蹭着不走,直到办公室所有人都走光了,才收到邓总短信,来地下车库。

我没去过地下车库,研究了半天才找到电梯,下去。

邓总的车我认识,小跑着过去,邓总已经坐在车里。

今儿个,我想让你操我。

邓总看着我,眼神跟平时不一样,以前我都觉得他跟正常爷们一样,没啥区别,可是现在,我感觉他的眼神,像个女人。

我不会,没弄过,我实话实说。

我说的都是实话,虽说进圈有一阵子了,玩也跟好几个男人玩过了,可都仅限于用手撸,还有叼鸡巴,其他的,都没试过。

邓总让我操他,我懂,就是让我插他屁眼,可那多疼啊,再说也脏啊,不知道邓总怎么想的。

我也没弄过,我在网上看人说操可爽了,我想试试。

没法儿拒绝邓总,只好点头,然后邓总就开着车带我去开房。

洗完澡,前面还跟以前一样,邓总一个劲儿撸我鸡巴,用舌头舔,用嘴含。

跟以前不一样的是,这一次邓总自己也脱光了,赤身裸体跪在那儿,他肚子上有点儿赘肉,垂着,鸡巴不怎么大,也没硬,看起来有点儿沧桑。

行了,你现在操我吧。

邓总继续跪着,把屁股朝向我,来回蹭我勃起的鸡巴。

不用戴个套吗?我问。

不用,直接干吧!

邓总边说,边吐了好多吐沫,用手抹在自己屁眼上,此时的他,欲火中烧,跟白天在办公室见到那个精明能干的大老板,完全判若两人。

我用手握着鸡巴,用龟头去找邓总的屁眼,感觉找到了,就用力往前一顶,邓总“啊”的一声叫出来,不行不行,太他妈疼了,一点儿也不爽。

邓总这一叫,把我给叫软了,一时半会儿还硬不起来了,只好躺下,跟邓总说,休息一会儿。


你要不要去洗洗,都给你弄脏了。

邓总从卫生间出来,有点儿不好意思。

网上说,插进去可爽了,比用手用嘴都爽,我看都是扯淡,除了想拉屎,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其实心里也有点儿不舒服,特别是第二次,邓总非让我插进他屁眼里,我盯着他撅起来的大屁股,盯了一会儿觉得恶心,赶紧抬起头,闭上眼睛,不管不顾,就是往里头插。

大概插了不到一分钟,邓总射了,用手捂着自己的鸡巴,还有冒出来的精液,让我赶紧拔出来,不行了,要去拉屎。

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快感,只是在履行义务一样,邓总让我停,我就像得到了特赦令,立刻拔了出来,我的鸡巴上,沾了一点黄黄的,我知道是什么,假装没有看到。

这是一次非常不愉快的性经历,直到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办法接受肛交,无论是我插别人,还是别人插我,都没有办法接受。

我在宾馆的浴室冲澡,冲了很久,几乎把宾馆里备好的沐浴液全部用光,还是觉得没把自己给洗干净,特别是鸡巴那里,冲了一遍又一遍。

邓总隔着浴室的门问,没事吧?

我急忙停了水,一边擦身子一边说,这就出来了,马上。

跟邓总一前一后出了宾馆,邓总要送我回家,我礼貌地拒绝了。一个人,慢慢悠悠往家的方向溜达,脑子很乱。

我到底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现在经历的一切,是不是我想要的?这样下去,终点会在哪儿?一连串问题,在脑子里打转儿,来来回回,最后也没有答案。

手机响,丁小红打来的电话,问我怎么还没下班。

路上呢,你饿了先吃。

挂了电话,回到现实,路边有个公共厕所,进去撒个尿,再坐公交车回家。

厕所里没人,我一边尿尿一边看着自己已经软下来的鸡巴,为什么要长这么个东西呢?人要是没有鸡巴,不能硬,不能射,根本没有欲望,是不是省事儿很多?是不是能少干很多错事儿?

晚饭后,丁小红像往常一样,躺在我腿上,跟我说白天在店里发生的事儿,遇到了什么客人,哪个客人又说了什么,聊得不爽,就骂两句脏字儿,聊得高兴,就哈哈哈乐一通儿。

我一句话不说,就听着,听到后来有些心烦,推开他,到水房儿冲澡。

丁小红跟出来,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太热了,燥得慌。

随口应付着,总不能跟他说我刚才操了一个四十多岁男人的屁眼,操的鸡巴上沾了屎,操的我现在还觉得恶心。

这种事儿,最后就只能藏在肚子里,憋着,憋到死也不让人知道。就像同性恋这个事儿,我猜大多数人也都是一憋憋一辈子吧,真他妈的憋屈。

对了,等休息天儿咱俩出去看看房子呗,还有一个多礼拜我就发工资了,咱俩不能老住地下室,大夏天的,潮乎乎的,晚上睡觉都难受。

我冲完澡,拉着丁小红的胳膊去地面上吹风,其实也没什么风,没过一会儿,身上的汗又出来了。

住地下室不挺好吗?你挣了钱,就攒着呗,别挣多少花多少。

不攒,一个月那点儿钱,一分不花都攒着,也成不了大款,没必要。我就想咱俩过的舒服点儿,哪怕是特别破的旧楼,再找两个人合租,也比住地下室强。

自从在邓总的公司上班,在那样干净舒服的环境里头呆惯了,再回到我跟丁小红住的地下室,总觉得有股怪味儿,怎么说呢,也说不清楚,就是闻着觉得别扭。

要说人这个东西真他妈奇怪,只要稍微过得好了点儿,就想要更好,永远都不知道满足。

就算是一个要饭的,如果能要到面包,也会嫌弃以前吃的馒头。

合租我不干,不管住哪儿,就只能咱俩住,这是底线。

丁小红开始抽烟,他的侧脸,有一股子说不明白的倔强,跟他在一块儿生活也挺长时间了,越来越了解,越来越像家人,真怕有一天,会越来越离不开。

你定,反正我工资拿到手就交给你,你想怎么弄都行。

丁小红转过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年头儿,像你这样乖乖把工资交给老婆的傻汉子太少了,哪个女的要是将来跟你结婚,肯定特幸福…………要是个女的就好了……

说着说着,本来还笑着,突然忧伤地叹了口气。

 
跟邓总发生那件事以后,我们两个都尴尬了一段时间,在公司,虽然还会礼貌地打招呼,但感觉眼神都是在回避。

说心里话,有些担心,如果因为这件事,我不能在这个公司上班怎么办?我接下来的生活计划就会被打乱,设想的一切美好,全都会泡汤。

这一年,我只有二十岁,但一个人在外生活的日子,让我变得早就没那么单纯。

我主动给邓总发了一条短信,只有两个字,想你。

短信是半夜发过去的,用来显示我是在深夜睡不着的时候,突然想起邓总。

第二天上班路上,收到邓总回复,竟然是跟我道歉,那次的事儿,对不住你,一直想怎么补偿。

我坐在去公司的公交车上,看着短信,心里一阵温热。

在这个城市,除了丁小红,邓总算对我最好的人了,说不好听的,我们就只是炮友关系,谁会对炮友这么仗义呢?

午饭时候,我在茶水间吃丁小红给我做的盒饭。

Lily坐在我对面与我闲聊。

我们不知怎么就把话题转移到邓总身上,我说,邓总这样的男人,是我奋斗的目标,如果有一天,我能活到他这份儿上,人生就知足了。

谁知,Lily却突然神秘起来,左顾右盼,见周围没人,才小声对我说,你不知道吗?邓总有那种癖好,他玩那个......

我吃了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我跟邓总之间的事儿,是不是被Lily知道了。

但接着,Lily又说,他跟咱公司张明那点儿事,好多人都知道了,要不张明怎么可能在公司混得这么好,整天屁事儿没有,还拿高工资,说白了,邓总养着他呢。

Lily的话,让我再次吃了一惊。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张明,他不是最好色,最喜欢女人吗?他怎么可能跟邓总?

我开始装糊涂,Lily见我用困惑的眼神看着她,以为我真不懂她在说什么,便不再继续,只提醒我,别跟张明那种人走的太近,会学坏,一个男人,再有钱再有成就,如果不是个正常男人,屁用都没有。

吃完饭,我拿着饭盒去卫生间洗,刚好张明吃饭回来,进卫生间尿尿。

从后面捏了一把我的屁股。

下次做饭多做点儿,让我也尝尝。

张明一边尿尿一边说。

他的尿冲在小便池里,发出特别大的动静儿,感觉尿的特别有劲儿。

我听人说,尿尿有劲儿的人,性能力强,就因为这个,邓总才喜欢他吗?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听了Lily说那些话,没有觉得张明恶心,反而更加好奇起来。还记得那天在厕所里比鸡巴,他的鸡巴白嫩嫩的,嫩的都能看到血管,没硬的时候就挺大,硬了估计更大。

他跟邓总会怎么玩,也是只用手撸用嘴叼吗?

他有没有操过邓总?

这样一系列各种想着,我的鸡巴竟然无耻的硬了。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永远道德压制不了欲望?张明跟邓总的事儿,明明挺那个的,我当时听完心里也挺不舒服的。可现在,竟然满脑子都是张明的鸡巴,因为他也喜欢跟男的玩儿而兴奋。

张明尿完,过来洗手,厕所只有一个洗手池,我让了一半位置给他。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摸我的鸡巴,就像刚才捏我屁股那样,就是闹着玩,随便摸一下。

倒霉的是,我正硬着呢,被他一摸,吓了一跳。

我操!你不会在想姑娘吧,大中午的,怎么还硬了?

那个......挺长时间没出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一下子机灵起来,回了这么一句,听起来还挺理所当然。

张明暧昧地看了我一眼,洗手,没再说什么,两个人一起走出卫生间。

回到座位,鸡巴怎么都软不下去,没办法,趁大家开始工作,一个人又进了厕所,在隔间儿,把门从里头锁上,裤子撸下去,闭上眼,开始打飞机,脑子里想的一会儿是邓总吃张明鸡巴的画面,一会儿是张明吃我鸡巴的画面,最后,一股浓白色的精液射出来,带着腥味儿,落在马桶里面。

我看着精液在水里一点点散开,突然很想吐。

我干了一件挺操蛋的事儿,虽然这件事儿,除了我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

一天夜里,估计都凌晨了,反正是睡了一觉又醒了,地下室特别安静,安静到可以听见丁小红均匀的呼吸声。

平时这个时间,如果醒了,就只是出门尿个尿,回来接着睡。

可是这一次不知道怎么了,尿完尿,鸡巴就硬着,怎么都软不下来,觉也睡不着。

我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的竟然还是张明,简直见鬼了,怎么总想着他呢?

这个人长的确实挺好,反正我觉得比我帅,性格特别开朗,跟谁都能说两句,怎么看都看不出来是同性恋。

难道就因为他看不出来是同性恋,而他偏偏又跟男的玩过,就是这一点吸引了我?

也闹不清楚,现在白天在公司看到他,都有冲动,就想把他给办了。

耐不住冲动,想打飞机,又想有个人给我口。

最后,我无耻地爬到了丁小红的床上,从后面抱住他,摸他的身子,从上往下,摸得太用力,很快就把他折腾醒了。

你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

丁小红还在迷糊着,任由我把鸡巴在他后面蹭来蹭去。

我爱你。

我说。

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口了,说完自己都特别意外。

重点是,我心里头清楚,这句话不是对丁小红说的,而是对张明。

丁小红转过身,整个人缩在我怀里,似乎是笑了一下,黑暗中,我并不确定。

总之,接下来的事儿就是他含住了我的鸡巴,像往常一样给我口,甚至比往常还要卖力,而我把丁小红的嘴巴想象成张明的,闭着眼睛,感受鸡巴上湿润的快感。

张明贱贱地笑着,含着我的鸡巴,问我爽不爽,我在心里一直骂着,贱货,再深一点儿……

直到射精的刹那,才终于清醒,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事儿,一阵内疚涌上来,又不能跟丁小红坦白,只由着他继续缩在我的怀里。

丁小红说,这样睡着,就像家一样。

第二天上班看到张明,总觉得不太自在,明明没跟他干什么,就好像已经干过了一样。

周末干嘛?咱唱歌去吧,把你的小妹儿也带出来给我们见见。

下午,张明跟林宝来茶水间抽烟,张明突然提议。

他们一直都以为我有个女朋友,虽然我从来没有承认,但他们见我每天带的午饭,就断定我把女朋友给藏家里了。

我也不跟他们争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来大连也小半年了,从来没去唱过歌,一方面儿是我五音不全,唱不好,另一方面儿那种生活跟我也没啥关系,我消费不起。

张明提议唱歌,林宝积极响应,到我这儿,就卡住了。

我的钱,还要省着跟丁小红租房子,不能乱花。

但这种事儿,怎么能对他们说出口呢?

张明似乎明白我为什么犹豫,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豪爽地说,这次哥们请客,不用你们掏钱,放心玩就行。

张明都这么说了,我再拒绝就显得没意思了,只好答应。

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跟丁小红说,礼拜五同事组织唱歌,我估计要挺晚回来。

丁小红没说话,继续吃菜,过了一会儿才说,去吧,玩得开心点儿。

不知为啥,我总觉得他说这句话并不是真心的,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难道他怕我跟同事们玩的太好,接触太多人,就把他给甩了吗?

这也太小女人心态了,完全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是我的恩人,这辈子都不会忘的,这一点儿,我心里头清楚着呢。

你们唱歌,我能跟着去吗?

晚上睡觉前,丁小红突然问了一句。

他这么一问,把我给问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愣在那儿。

你傻啦?我跟你开玩笑呢,你们同事聚会,我凑什么热闹,快睡吧。

说完,丁小红自己先哈哈大笑了起来。


礼拜五晚上,依照之前说好的,张明组织K歌。

那个地方具体叫什么,我有点儿忘了,毕竟距离那个时候,已经过了四年多,只记得那里的装修挺华丽,像是有钱人才能去的地方。

一开始,我以为只有我,张明和林宝三个人,进了包间才发现,男男女女,一大堆。

张明拉了个女孩过来介绍给我,叫小苹果,长得不算漂亮,但一脸的媚态。

其实我从小就不太喜欢女人,甚至包括我妈。

我还在念小学,我妈就跟我爸吵架,我躲在房间里头,他们说什么,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妈跟别的男人睡了,睡了不止一次两次,睡得特别理直气壮。

在我出生的这个小镇,女人要是不守妇道,要被口水淹死。

可我妈好像一点儿都不在乎,她甚至威胁我爸,你要是希望孩子这么小就没妈,那就离婚,反正我不在乎,我现在走出去,有的是男人要我。

他们吵架声音特别大,一点儿都不怕被我听见,大概是以为我还小,什么都不懂吧。

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讨厌我妈,讨厌所有女人。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造成我最后变成同性恋的诱因,总之,过去的事儿,不能再重来一次,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这样算了。

张明在我耳边小声说,小妹儿特别骚,你今儿晚上就把她给办了。

东北人喜欢管女孩叫小妹儿,好像挺亲切,其实听起来特别轻浮。

我坐在小苹果旁边,听一个不认识的哥们在唱歌,唱的还行,没跑调,就是嗓子有点哑,张学友的歌,想和你再去吹吹风。

听着听着,不知道怎么着就想起我念书那会儿,因为个子高,坐在教室最后一排。

我们班有个坏学生,个子跟我差不多,长得挺清秀,就坐在我旁边儿。

上课的时候,他喜欢把校服的袖子拉很长,然后把手放在耳朵旁边听课,样子特别诡异。有一次,我忍不住问他,你这是在干嘛?

他冲我笑,把手放到我耳朵旁边,竟然有歌声传出来。

原来,他带了随身听,把耳机线藏在校服的袖子里面,耳机刚好从袖口伸出来,握在手里。

他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我看得差点儿入迷。

现在回忆起来,如果说我的初恋,大概就是那个坏学生吧,我们啥也没干,就是上课的时候,用同一个耳机听音乐,两个人把头靠在一起,听得就是张学友的歌。

那个人,不知道现在去哪了,日子过的好不好。

你怎么不唱歌啊?说一首,我帮你去点。

小苹果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冲我媚笑。

我有些厌烦,又不能表现出来,只礼貌地拒绝,我五音不全,唱不了歌。

那咱俩就玩骰子,输了喝酒。

小苹果不依不饶,今晚看来是不会放过我。

反正我也无事可做,索性就跟她玩会儿骰子。

谁知玩了几把,张明也被吸引过来,加入战局。

张明就坐在我旁边,屁股跟我挤在一块儿,我偶尔转头去看他的脸,不知怎么,竟觉得他跟当年坐在我旁边的坏学生长得有点儿像。

你小子行啊,今儿晚上,我他妈不把你喝倒,我就不姓孙。

大概是运气,连着几把下来,都是我赢,张明连喝三罐啤酒,眼看着有点儿醉,站起来嚷着去尿尿。

我怕他一个人不行,起身扶他,被他一把甩开。

少他妈猫哭耗子,等我放水回来,接着整。

我还是不放心,跟着张明去了厕所。

进到隔间,张明晃晃悠悠尿完尿,不把裤子穿上,反而转过身,握着自己的鸡巴,在我面前甩。

哥们鸡巴大吧?是个女人都想让我操!你知道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这个......没有大鸡吧,都不配叫男人。

我低下头,看着张明的鸡巴,虽然没完全硬,但已经硬了不少,粉红色的龟头开始充血,绽开,看上去特别可口。

我忍不住,伸手握住了他的鸡巴,来回撸了起来。

 

我很少撸别人的鸡巴,好像是一直没什么机会。

丁小红和邓总只喜欢摸我的,根本不需要我碰他们。

所以,摸到张明的鸡巴,把一根粗壮的鸡巴握在手里的那种感觉,让我非常兴奋。我不懂人类的欲望到底是他妈怎么回事儿?

如果是一根同样粗细的木棒,或是火腿肠,握在手里不会有任何感觉,而换成鸡巴,就这么的爽。

张明没想到我会伸手摸他,先是愣了一会儿,由着我撸,把他给撸硬。

然后才把我推开。

你小子疯啦,你自己没鸡巴?摸我的干嘛?

还在这儿跟我装蒜,明明都跟邓总玩过了,装他妈什么正人君子。

我心里这么想,忍不住就说出了口。

谁知道,张明一听到邓总的名字,眼睛都红了,特别生气,一拳挥过来,打在我的鼻子上,一下子,鼻子就酸了,火辣辣的疼。

我跟你说翔子,以后你要是再提这话茬,别怪我不把你当兄弟。

张明一边说,一边提上裤子,整理裤腰带。

我觉得这样挺没意思的,大家年纪差不多,干过的事儿,坦白点儿,有什么不行的?

行,我喝多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去洗手池,对着镜子洗了把脸,冰凉的水让我清醒,刚才握住张明鸡巴的那股欲望,被浇灭了,荡然无存。

接下来,还是唱歌,张明拿着话筒连唱了两首,大家起哄,鼓掌。

小苹果仍然坐在我旁边,她已经开始把整个人赖在我身上,躲都躲不开。

一直玩到凌晨,林宝嚷着要回家睡觉,局才散了。

走出K歌房,各自在门口打车,小苹果装醉,搂着我的胳膊,问我要去哪?

我说,我住在一个特别偏远的地下室,跟女朋友住在一块儿,她等我回家呢。

小苹果搂在我胳膊上的手一下子就松开了,嘴里骂骂咧咧的,操,什么玩意儿,没劲。

张明怀里搂着个姑娘,要我们先走,他自己要找地方接着玩。我远远地看着他,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虽然在厕所里,我们俩闹得不愉快,但我对他的好感,丝毫没有变少。

接下来,他会跟那个姑娘去开房吧,他会压在那个姑娘的身上,把刚才被我握过的大鸡吧插到姑娘的身体里头。

想到那个画面,我就莫名的愤怒,愤怒到干了一件特别冲动牛逼的事儿。

我走到张明身边儿,把他怀里的姑娘推开,拉着他,根本不管旁边的人各种错愕的眼神,就当着大家的面,把他拖上一辆出租车,关门,让司机开车。

你他妈有病吧?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明白了!

张明坐在车里一直推我,不过因为喝酒的关系,推我也没什么劲儿,反而让我觉得他就是在耍赖皮。

没什么意思,不想你跟那女的走。

我跟那女的走怎么了?关你他妈什么事儿?

你跟她走我就不爽!

我都不知道我傻逼兮兮地说了些什么,感觉都不像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话。

不过,那一晚的我,好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我想要一个真正喜欢的人,我想要霸占他,我想他也喜欢我。

你是不是变态?咱俩都是大老爷们,怎么喜欢?说的那些话不觉得恶心吗?

后来,张明冷静了下来。

我歪着头看他,越看越觉得好看,他身上那点儿痞子气跟当年坐我旁边的那个坏学生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我跟你实话交代吧,那些人传我跟邓总的事儿,是真的,但我就是想赚点零花钱,什么都不用付出,把鸡巴给他玩会儿,就能拿钱,换谁谁不乐意?

我不是同性恋,我喜欢女人,你别在我身上下功夫了,没用。

你喜欢谁,我管不着,但我喜欢你,你也管不着。

我让司机在路边停车,开门下车,冲张明笑了笑,也许明天我跟张明就连哥们都做不成了,但今晚我说了我想说的,这就够了,我不会后悔。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表白,很仓促,头脑一热,就说了出口。


后来我好像还跟几个人表白过,但都没有那种单纯的冲动,似乎更像是一种形式,可能也真诚,但真诚和真诚,也是有差别的。


回到地下室,丁小红已经睡了,我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想着张明的脸,我把手放在他鸡巴上的那种感觉,就这样,为了一个人,失眠。


第二天,丁小红先关心地问我几点回来,喝了多少酒,又给我弄了点儿蜂蜜水喝,对胃舒服。我都不知道他从哪儿弄的蜂蜜,这家伙,常常变戏法一样,让家里多出一样儿东西来。


看着他忙碌,我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丁小红是我的老婆,是跟我过日子的人,而我出轨了,为了我心中真正爱的那个人。


这虽然有点儿像电视剧里头的情节,可现实生活里头,就这么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我该内疚吗?该闪躲吗?


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看电视剧的时候,男主角发生这种事儿,好像会有各种复杂的心情,可是,我完全没有,难道我是冷血的?


我坐在床头,一边喝水一边听丁小红跟我说找房子的事儿。


找了好久,总算有一个,一室一厅,房子特别破,也没什么家具,不过便宜,只要一千块钱,我再跟房东装装可怜,估计800块就能搞定。


好啊,你做主,我下个礼拜就能发工资了,拿了钱全给你。


我都想好了,这几天就去买几盆花,不要这种,这种插在水里的,没几天就谢了,丁小红指着床头柜上插在饮料瓶里的花,已经不知道换过几次,最新换的一次,也快要谢掉了。


我小的时候特别喜欢花,我房间里头有个很大的阳台,都被我放满花,春天开的,夏天开的,秋天开的,冬天开的,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花。


我爸不让我养,男孩子养什么花,都把自己给养娇气了。


人活着,不就该活得顺着自己意思吗?谁规定男孩子就该怎么样?要让我过我不想过的日子,还不如别把我生下来。


算了,不说了,没劲......


丁小红说到阳台上的花,眼睛里面放光,那一定是他人生特别快乐的时候,过了这么久,再想起来,还是很怀念吧。


把丁小红抱在怀里,什么也没说,就那么抱着,他真瘦,抱着他,就像抱着一串骨头,清冷,甚至没都有温度。


如果要我做些什么,能让丁小红重新快乐起来,我是愿意去做的,可是他想要什么呢?


周末很快过去,转眼到发工资的日子。


公司其他人都是把钱打到银行卡里面,我不算正式职工,只能领现金。


整整两千块钱,对我来说,简直是做梦一样的数字。


会计小刘说,其中有五百块钱,是邓总给我的奖金,用手摸着厚厚一打钱,心里对邓总再次充满感激。


走出会计室,刚好看到邓总从旁边走过,礼貌地跟邓总打了个招呼,邓总只是笑笑,走过去了。


下班,怀里装着钱,正准备赶回家,要把钱交给丁小红,张明从后面追上来,拍我的肩膀。


有些意外,自从礼拜五晚上那件事以后,张明再没跟我说过话,大概是被我吓到了,反正就算迎面见到,眼神也躲过去,就像没看到一样。


我能理解,要是真像张明说的那样,他喜欢女人,跟邓总只是为了挣钱,那我对他再好,再喜欢他,也没用。


何况,我也没啥资本对人家好,我就是住地下室的臭打工的。


你那天说喜欢我,真的假的?


张明在我耳边小声问。


我有些激动,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你要是真喜欢我,就借我两千块钱用用,我知道你现在兜里就有,我跟会计关系挺好的。放心,过了这个月就还你,我想换电脑,钱不够了。


不过,你不给我也行,我就当你那天说的话都是放屁了,咱俩以后就普通朋友,也没事儿。


张明说话的时候,手一直放在我的肩膀上,我感觉有一半身体都被他的手给烫热了。


钱,爱情,哪个重要?


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我会毫不犹豫地跟张明说,滚你妈的,把我当傻逼了吧。


可是,那一刻,我好像被一种叫爱情的东西被整懵了,二话不说从兜里把钱掏出来,全部甩给张明。


我还是那句话,我喜欢你,只要你需要,要我的命都行。


把钱递给张明的那一刹那,我完全忘了丁小红,他还在等我的钱去交房租,还要在新房子里养很多花,春天开的,夏天开得,秋天开的,冬天开的,每个季节都有......
 
我对丁小红撒谎,酝酿了一路,才想到这个谎要怎么撒。

会计说,第一个月算试用期,工资要等下个月一起发。

说完,怕丁小红生气,又补了一句,不过他答应我,钱一定会给我的。

丁小红当时正在切菜,晚上做洋葱炒蛋,两只眼睛被洋葱呛得通红,顾不得转头跟我说话。

直到饭菜做好,放在用纸箱临时搭的餐桌上,才空出时间,一边往我碗里夹鸡蛋,一边说,你自己长个心眼,傻了吧唧的,别让人给骗了都不知道。

他这句话,本来指的是我公司的会计,可在我听来,却好像是在说张明一样。

张明会骗我吗?他会把钱还给我吧。如果一个月后,他不还钱,我该怎么办?

心里想得太多,就没接丁小红的话茬。

丁小红却以为我是没拿到工资不开心,突然拍了拍我的腿,笑着说,行啦,别想了,咱们搬家的事儿,按原计划进行,至于房租,我来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你一个月就那几百块钱。

忍不住说出口。

大不了去卖呗,陪老头儿睡个觉什么的,多睡几次,钱不就有啦。

我知道丁小红是在开玩笑,可我听了就好像他在讽刺我一样,突然特别烦躁,把碗一推,不吃了,一个人坐到旁边抽烟。

深夜,丁小红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一只耳朵在听歌,耳机的另一半非要塞给我,是一首女人的歌,名字我不知道,唱得很悲伤,有一句歌词印象挺深的,如果女人,总是等到夜深,无悔付出青春,他就会对你真……

操!最不喜欢这种要死要活的歌了。

我把耳机扯下来,丢给丁小红,丁小红没说什么,继续自己一个人听,他的手搂在我的腰间,特别用力,好像害怕一松手,我就跑了。

四天后,我们真的搬家了,一切都是丁小红张罗,我本来就没什么东西,拎着包,就跟丁小红一起去了新家。

去新家的路上,一直追问丁小红,从哪儿弄得钱交房租。

被我问烦了,才说了句,姐妹儿那借的,反正你下个月不就能拿两个月工资了吗?到时候咱们一块儿还他不就得了。

就你那个在网吧上班的姐妹儿?他挣得也不多啊。

干嘛?怀疑我啊!真以为我去跟老头儿睡了啊?翔子我告诉你,我丁小红跟不跟你在一起,身子都是你的,这辈子,我算是认定了!

再不多话,毕竟我自己心里有愧,还有什么脸跟丁小红那儿逼逼。

终于,新家到了,在一个看起来挺破的小区,三楼,还是阳面的房子,我们搬进去的时候,刚好是下午,有阳光从大窗户照进来,虽然热,但特别敞亮。

我站在房子的中央,发呆,有点儿不敢相信以后可以住在这个房子里。

在老家,从小住的就是平房,就是东北特别普通的那种,左右两间屋,中间放灶台,冬天一烧火做饭,满屋子都是烟,把人呛个半死。

那时候就想,等我长大了,一定不住在这个破窝,我要住楼房,有床有马桶的那种,再也不睡大土炕,再也不吃土灶里烧出来的饭。

要不然,人长大还有什么意义?

现在,我真就住上楼房了,虽然是租的,虽然很小,但这就是我小时候的梦想,是丁小红帮我完成了梦想。

傻啦,赶紧收拾,我跟王君说了,明天过来温锅,在他来之前,怎么也要把屋子收拾个样儿出来。

在东北,搬到新房子里,要找朋友来家里温锅,也就是在新家开火做饭的意思,这样,新房子才有人气儿,才有家的感觉。

这个房子,就是我跟丁小红两个人的家,这一刻,我好像又忘了张明,沉浸在有家的幸福感里头,怎么都拔不出来。

那吃完饭咱俩出去溜达,顺便买几盆花吧,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给你买。

傻样儿,着什么急。

丁小红嘴上骂我傻,脸上却一直笑着,我知道,他也很开心,甚至比我还要开心。

用了一下午时间,房子收拾得差不多了,其实也没啥收拾的,地方也不大,就是把两个人的东西归置归置,床单铺好,被套套好,又把桌子,柜子什么的重新擦了一遍,明明跟刚才没太大区别,可总觉得是焕然一新了。

累死我了!

丁小红仰着壳倒在床上,整个人伸成一个“大”字,新房子只有一张床,也就是说,我们以后都要睡在一张床上了。

翔子,你有没有关系好的同事,以后也可以叫到咱们家来,我做饭给他们吃……

丁小红看着天花板,是在跟我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的心思却一下子被他从得意忘形的幸福感中拉回到现实,想到了张明,又一阵心疼。

 
第二天,王君来我跟丁小红的新家做客,三个人,用电磁炉吃火锅。

王君就是丁小红那个在网吧上班的姐妹儿,上次还请我吃过饭。

我坐在一边儿,听他们两个聊八卦,聊得都是我不认识的人,聊一会儿笑一会儿,这场面,我不怎么喜欢。

王君其实长得挺好看的,眼睛特别大,双眼皮儿,属于五官特别标志的那种。

可是,他跟我抱怨,要是早出生几年就好了,那时候在同志圈,特别流行像他这种清秀可爱的,而现在,有肌肉,尖下巴,留小胡子的型男,才是抢手货。

干嘛非当抢手货,找个人踏踏实实过日子不就行了?

我不解地问。

王君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来回摸着,语气暧昧地说,你以为像你这种踏实过日子的人那么好找?现在都是419,玩完就走,有时候连夜都不用过。

像我这种当0的,其实就想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个人能抱着我,就这一条儿,我就知足了。

可是,那些男人,就只想操我,恨不得一射完就让我滚,想想都他妈觉得悲哀。

说完,王君冷笑了一声。

我感觉王君说得有点悲观,好像这同志圈儿就是个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的垃圾场所,估计也是因为小0都喜欢这种多愁善感的调调吧。

后来,他们又聊到一个人,叫小凡姐姐,其实也是个男的,不一样的是,那个人是个反串儿。

我有点儿好奇,跟王君那儿要照片,拿过来看,竟然真的看不出来是男的。

那妆化的,那眉毛,那嘴唇,就跟女的一模一样。

怎么啦?看傻眼啦?是不是觉得特好看,特心动?

丁小红把手机从我手里抢过去,故意那么问,好像还挺吃醋。

是傻了,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男的,真长见识。

跟丁小红在一块儿,算是对这个同志圈儿越来越多接触,以前,我就知道我喜欢男的,想跟男的玩鸡巴,其他什么都不想。

至于什么同志圈,谁10什么的,一点儿都不知道。

我感觉,丁小红就像是我在同志这条路上的导师,只是这条路,走上来了,就没别的路可走了。

吃完了中午饭,三个人没啥事儿,也不能干坐着,我就说,要不咱们斗会儿地主吧。

想想这还是当洗头小弟那会儿,在宿舍张哥教我的。

不想玩,困,想睡会儿。

那你睡,我收拾收拾。

起身,把桌子上的空碗什么的往厨房捡,这回,我们是真的有了一个桌子,不是用破纸箱子充当的。

丁小红说要睡觉,还真就躺在床上睡了,剩下我跟王君,我在厨房洗碗,王君跟旁边帮忙。

我对那个小凡姐姐还是很好奇,就多问了一句。

他心里头,会不会就把自己当女的呢?

王君笑了,竟然伸手从后面拍了一下我的屁股,让我一下子特别尴尬。

你傻啊,反串儿就是为了混口饭吃,这跟想不想当女人有啥关系?虽然我们都叫他小凡姐姐,可他卸了妆,可爷们了,起码比我见的很多自称是1的,爷们多了。

我匆忙把碗刷完,走出厨房,不想跟王君单独相处。

也有可能是我多想,我总觉得王君一直对我摸摸搜搜的,不是什么好现象。

正不知道接下来的时间该怎么打发,裤兜里的手机响。

邓总发来的短信,出来玩会儿?

我像是遇到了救星,跟王君说,同事突然找我有事儿,我先出去了,你在家陪陪小红,等我晚上买点菜回来,咱们接着吃。

就这样,把王君和丁小红丢在家里,我下楼,问邓总在哪里见。

自从上次做得不太愉快,邓总一直都没有找我,过了那么久,那一次的阴影也散得差不多了,还挺想念邓总,想念他把我鸡巴含在嘴里使劲儿咬的感觉。

我打车,邓总会给我报销,到了邓总短信里说的地方。

坐电梯上楼,找对房间号,敲门。

邓总给我开门,我一进屋,傻眼了,房间里除了邓总,还有一个人,是张明。
 
关于我跟邓总还有张明那一次,我有些不想讲了。

甚至这个故事我都不想讲下去了。

本来,我就是想讲讲我在澡堂里的见闻,那些让我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会发生的故事。

可我没想到就这样被回忆拽吧着,想了那么多以前在大连的事儿。

我有时候问自己,回忆这东西,到底有什么意义?不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就算真正美好的事儿,已经过了,那也就不美好了。

人就是贱吧,操!

再说邓总给我开门,我看到张明在房间里,只穿了一条白色的内裤,坐在宾馆的床上。

张明看到我,好像并不意外,我猜邓总肯定已经跟他说过,我会来。

心中一股怒火涌上来,尽力压着,不能发泄。

邓总先是笑了笑,说,反正你们俩都认识,平时关系也挺好,我就不介绍了。

说完,开始隔着裤子摸我的鸡巴。

我靠在墙边,任由邓总对我猥亵地摸来摸去,眼睛盯着张明。

张明好像看得很有兴致,甚至还冲我坏笑,眨眼。

这一切非常滑稽,不是吗?而更滑稽的是,我的鸡巴已经硬得快要爆炸。

本来我就只穿了一条运动短裤加内裤,鸡巴在内裤里被邓总摸得憋着难受,索性自己伸手把内裤扯下去,一根大鸡吧就这样弹了出来,顶在邓总的肚子上。

此时,邓总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冲张明招手。

你来,我看你们玩。

张明站起来,还是坏笑着,朝我这边走过来,一边走,一边顺手扯掉了身上仅剩的一条内裤。

我盯着张明的鸡巴,没有完全硬,就像上次在厕所里一样,半硬不硬的状态,红红的,真他妈好看。

邓总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在床边,准备好欣赏我跟张明的表演。

我先是愣了一下,不知道眼前的状况该怎么处理,张明反倒很熟练,凑近我,一把握住了我的鸡巴,在我耳边小声说,真他妈粗,你要是跟女的玩,能把女的干死。

我趁着他跟我说话的空档,伸出舌头在他的脖子上舔了一下,出汗了,有点儿咸。

接下来,我们两个握着对方的鸡巴,互相撸,显然我比张明更加兴奋,因为这个时刻我都已经幻想了很多次了,没想到,会通过这样的方式变成现实。

我盯着张明的脸,那张带着痞子劲儿,讨人喜欢的脸,突然很想亲他,不是轻轻亲一口那种,是想把舌头伸到他嘴里,深深地接吻那种。

这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想要跟一个人接吻的冲动,难道是因为爱的关系?

我再次伸出舌头,去攻击张明的嘴,张明意识到我要干什么,立马躲开,我不放弃,索性抓着他的胳膊,一转身把他反摁在墙上,他的头被我压住,不能动弹。

这一次,我的舌头成功冲进了张明的嘴巴,在他的嘴里一阵乱搅。

张明被我弄得有些恼火,用力撸我的鸡巴,把包皮往下一直撸,撸到我开始感觉到疼,我甚至觉得他已经把我的鸡巴给撸破了,出血了。

可我的舌头还是没有停,仍然在他的嘴里,两个人的口水不知道交换了多少遍,以至于我快知道他中午吃了什么。

当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也许这是我唯一一次跟张明这样,我要尽力占有他,哪怕过了这一秒,下一秒他就会把我杀死。

你愿意试着想象一下吗?两个男人,二十岁出头,血气方刚,赤身裸体抱在一起,互相撸着对方的大鸡吧,两条舌头纠缠在一起,不断有口水淌下来,从脖子淌到胸口。

如果是你看到这样的画面,你会兴奋,还是觉得恶心?

反正,邓总已经兴奋地控制不住自己,从床边直接冲过来,跪在我们两个人面前,示意我们转过身,他要同时吃我们两个人的鸡巴。

张明像是抓到救星一样,转过身,把鸡巴塞进邓总的嘴里,还不忘得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发出特别爽的呻吟。

我知道,他故意跟邓总玩的投入,来气我,而我也真的就被他给气坏了。

我的鸡巴挺在一边儿,看着他们两个淫荡的动作和表情,又生气,又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只好自己用手撸。

撸了一会儿,邓总转过来了,一口把我的鸡巴含进去,直接深喉,刺激太大,害我差点射出来。

之后,邓总一只手握着我的鸡巴,一只手握着张明的,一起撸,偶尔用嘴巴轮流舔一舔,偶尔把我们两个人的龟头放在一起蹭一蹭。

张明先说,不行了,要冒了。

快点儿,喷我嘴里,快点儿!

邓总张大嘴巴,放在张明的鸡巴下面儿,张明推开邓总的手,自己用手撸,速度加快,一股白色的精液喷射出来,一部分射在邓总嘴里,剩下的全在邓总脸上。

我被眼前的画面刺激到忘乎所以,也推开邓总的手,伸手在张明的鸡巴上抹了一把,还剩一点儿精液全抹在自己鸡巴上,用力狂撸。

很快,我的精液喷出来,喷地老高,喷在张明的肚子上。

我用手摸着张明滑溜溜的肚子,笑了。

三个人从宾馆出来,张明说有事,要先走。

邓总从包里掏出一叠钱,递给张明,张明随手收了,转身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也想走,邓总说,你要没事儿,咱俩喝点东西。

其实,我不太知道该跟邓总在不做那个事儿的时候,如何相处。我们的身份,所处位置太不相同,就算坐在一起,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共同语言。

邓总就坐在对面儿,给我点了杯咖啡,第一次喝,有点苦,忍不住皱了眉头。

你今年多大?

邓总突然问我。

马上就二十了,再过几个月。

噢,邓总开始打量我,从上到下,好像从来都不认识一样,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那还小,还能玩几年,挺好,只有在这个岁数,才能没什么心思地好好玩。

等再过几年,肩上的压力就大了,男人,有好多压力是必须承受的,比如结婚生子,养家,传宗接代。

咱们中国人最讲究这个。

搞不懂邓总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只听着,偶尔认真地点头,却不接话。

结婚生子,传宗接代,这些词儿离我太远了,我才刚长大,还没有本事在这个社会立足,哪有心思去想这些。

你虽然小,但有些道理我这个做哥的该讲给你听。

像咱们这样的人,就是把玩那个当成兴趣,偶尔玩玩就行,别当真。有些人傻了吧唧地去谈什么感情,没意义,到头来,就是浪费时间,得不到什么好处。

男人,说到底就该有个男人样儿,我说这些你现在可能不懂,但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我盯着邓总,突然在想他是不是知道我喜欢张明的事?不然干嘛突然跟我说这么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这么猜测,也不敢问,就只点头,说了句,哥,我知道了。

回到家,丁小红已经起床,王君果然还没走,两个人竟然面对面坐着,包饺子。

怎么样?你老婆贤惠吧?什么都能干。王君仍然用暧昧的眼神看着我。

大概是刚听完邓总那一番话,王君把丁小红叫成我老婆,我有那么点儿不舒服。

那什么,我也帮不上忙,我下去买点啤酒上来。

丁小红埋头包饺子,没抬头看我,只说了句,买青岛的,别买燕京,燕京真他妈难喝。

一个人在楼下转悠,脑子里回放刚才跟张明互撸鸡巴那一幕,现在想想,还觉得激动。

原来,跟自己心里喜欢的人做,感觉那么不一样。

在张明之前,说起来其实就是发泄,就是身体上的刺激,喜欢被人撸,喜欢被人吃鸡巴,喜欢射在别人嘴里。

至于撸我鸡巴,吃我鸡巴的人是谁,并不重要。

而跟张明真的不一样,我确定我想要占有他,我在乎跟他身体接触每一秒的感受,这才叫真地做爱吧,因为真的有爱。

那丁小红呢?我跟他算是什么?

亲情?

我们俩又不是一个妈生的......

可我们肯定没法分开,起码现在没法分开,因为他受过伤,我不能再伤他,更何况,张明又不喜欢我,就算我跟丁晓红分开,也没机会跟张明在一起。

那时候,我还不到20岁,可我想问题已经学会了把所有好处留给自己,学会了自私,可能这些就是人的本能,根本就不需要学。

买完啤酒,准备上楼。

一个老头儿推着板车,上面堆满了花,刚好从旁边经过。

我问,你这些都是卖的吗?老头儿点了点头。

让老头儿在楼下等着,我跑上楼,去叫丁小红,不是要买花吗?跟我下去挑,我买给你。

丁小红跟着我下楼,一看到花儿,眼睛就开始放光。

他是真喜欢,在每一盆前面都停很久,偶尔伸手去碰一下,就好像那些花儿对他施了魔法,让他着迷。

我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他的肩膀,选好了吗?打算要哪几盆?

丁小红突然像个小学生一样,犹豫着,每一盆都喜欢,怎么办?说完,还用求助的眼神看我。

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单纯,像个孩子一样,忍不住把他搂得更紧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儿,丁小红一直在哭,边哭边骂我,你个没良心的,我对你那么好,你把钱给别人了,你怎么能对得起我!

那个架势,跟我妈有点儿像,就是那种东北泼妇,特别没素质。

我上学那会儿,语文老师布置写作文,题目是我的妈妈。我特别不想写,记得我在前面儿说过,我不喜欢我妈,一点儿好感都没有,不喜欢,让我怎么写?

看着丁小红哭,心里特别烦,哭你妈了个逼啊,傻逼娘们,我自己的钱,爱给谁给谁!

我大骂丁小红,骂得太激动,把自己给骂醒了。

睁开眼,竟然已经天亮,屋子里没人,只有煎鸡蛋的香味儿。

住进新家以后,丁小红更爱下厨了,每天早晨都做煎鸡蛋,熬粥,还有各种小菜,说这些吃了健康。

我迷迷糊糊起床,刷牙,把早饭吃了,上班路上,一直被那个糟心的梦烦着。

如果有一天,丁小红真像梦里那样,我该怎么弄?我真要像梦里那么骂他吗?那我也太他妈不是人了!

不行,我要跟张明把钱要回来,喜欢归喜欢,把钱给丁小红才是正事儿。

在办公室呆了一整天,没看到张明的影儿,快下班了,忍不住问Lily,张明今天没来吗?

请假了,说女朋友住院了,谁知真的假的,反正我觉得,女朋友都是幌子。

Lily还继续用瞧不起的语气说张明,也是,正常男人哪有喜欢男人的,她这个态度也正常。

我出办公室,到走廊给张明打电话,想问问他有什么要帮忙的。

电话接起来,语气特别不耐烦,有事说事儿,老子烦着呢。

他对我这种态度,我早都习惯了,根本不当一回事,你说人是不是特他妈的犯贱?

看你没来上班,就问问,有什么能帮得上的。

你能帮上什么呀?你能来把我女朋友的孩子打掉吗?操他妈的,骚逼心眼儿太多了。

我在电话里听得稀里糊涂的,具体什么事儿先不说,反正张明现在很烦,我喜欢他,就舍不得让他烦。

我一会儿找你去吧,请你吃饭,你要实在特不爽,就揍我一顿,消消火。

张明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行吧,我也想找个人聊聊。

海鲜烧烤城,看起来挺高档,反正我自己肯定不会花钱来这种地方消费。

我先到了,坐在那儿看穿制服的服务员走来走去,感觉挺不自在,好像这地方儿不是我这种身份的人该来的。

过了一会儿,张明才到,穿了条格子短裤,腰带上的扣子特别闪。

东北男的都喜欢这么穿,显得自己特别有派。

我以为,他会继续对我冷言冷语,没想到,一坐下来,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把我当哥们一样,说心里话。

操他妈的,老子让那娘们给骗了,每次玩都带套,怎么就能怀孕你说?非逼着我娶她,不答应就要死要活。

她要真能死了也行,落个清静。

这种女的,还活个什么劲儿。

这回我搞明白了,张明把一个姑娘弄怀孕了,姑娘要逼他结婚,他烦的是这个事儿。

虽然,知道他跟女人上床,我心里头还是不怎么舒服,但现在也没空不舒服,能帮他解决麻烦才是关键。

要不,你告诉我她住哪儿吧,我去她家楼下堵她,她一出来,我就朝她肚子上踹,狂踹一通,把她孩子给踹没了,这样儿问题不就解决了?

听我说完,张明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看了一会儿,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翔子,你他妈是不是脑子里头进蛆了?你这一天到晚的想事儿办事儿怎么一点都不正常呢?

你去踹人家,不犯法吗?

我踹完就跑啊,不让人抓着不就完了吗?

张明又一次被我逗乐了,我看着他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心里也跟着开心了。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吧,看到他烦,会比他还烦,看到他高兴,会比他还高兴。至于让他还钱的事儿,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转眼,一个月又过去了。

这一个月,除了那次跟张明一起,邓总后来又找过我一次,不是单独一个人,而是又找了个男孩,之前没见过的。

我怀疑邓总现在已经不满足只跟一个人玩了,必须同时跟两个人才过瘾。

那一次,邓总让那个男孩插他,他跪在床上,让我跪在他面前,这样方便他一边被插,一边吃我的鸡巴。

我感觉那男孩也不怎么像同性恋,估计也是为了钱,随便玩玩那种。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男的,愿意为了钱干自己不喜欢干的事儿呢?

我感觉如果一个男的心里喜欢女的,让他摸一下别人的鸡巴,他都会想吐,怎么可能还干这么亲密的事儿?

整个过程,我都盯着操邓总那个男孩,他身材不错,鸡巴也很大,一边儿操还一边说脏话,儿子,爹操你操得爽吗?

邓总竟然利用吃我鸡巴换气的空档大声说:爽!爹操得真爽!

操,以邓总的年纪,都可以当那个男孩的爹了,可他却管那个男孩叫爹,人在面对自己欲望的时候,真是什么自尊都忘了。

玩过那次以后,我有一种预感,邓总也许不会再找我了,他贪新鲜,爱换新人,而对他来说,我已经不新鲜了。

想到这里,竟然还他妈的有点儿难受。

至于丁小红,一直跟我过着特别规律的生活。

他一次都没有跟我提过房租的事儿,他不提,我心里却一直惦记着。

这个月发工资,一定把钱全部交给他,让他赶紧把钱还给王君。

说到王君,我总觉得这个人有问题,问题就从那次来我家吃饭开始。

后来,他给我发过好多短信,还约我一起打台球。

我不怎么会玩台球,上学那会儿,班里很多男生都不上课,泡在台球室里,我反而是挺爱学习的那种人,可惜的是,我脑子笨,爱学习也没学出什么水平来,这都是命吧。

我说,我把小红叫上吧,一块儿玩。

王君特神秘,说,你还是别跟小红说咱俩见面儿,他从受了那次伤以后,整个人都病了,你要是跟他说,我和你在一块儿,他保准儿吃醋,大发脾气。

我不知道王君为啥这么说,反正我感觉丁小红不是这种人。

再说,王君是丁小红的好姐妹,这有什么不放心的?

先头儿拒绝了几次,有一次没办法,还是出来了,骗丁小红说,跟同事约了一块儿吃饭。

两个人在台球室捅了几杆,我技术不行,他技术也不好,就是瞎玩,也没什么乐趣。

从台球室出来,王君让我陪他走走。

快进入九月,傍晚已经没那么热了,走着走着,来一阵风,还觉得腿上有点儿凉。

翔子,你老家哪的?

小地方,破农村,不说了。

农村有啥不能说的,我也是农村出来的,没觉得有啥丢人的。

那起码也没什么可骄傲的吧?

我苦笑了一下,突然感觉王君这个人挺别扭的,说话什么的,也不像个正常人。

我还很小那会儿,就感觉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我爱漂亮,比村里别的男孩都好看,那时候我就想,我要到大城市来,有一天我会变成凤凰!

可一转眼儿,都来大连好几年了,有钱人也认识了几个,都是玩两天儿就算了,要说骗钱,其实我也没啥手段,到最后还让他们反咬一口,说我这种穷逼,就是出来卖的,眼睛里头只有钱。

操他妈的!操他妈的整个地球!

我想过的好一点儿,想有人心疼我,想有人把我当成老婆一样抱抱我,怎么就那么难呢?

你说老天爷怎么就不把我生成女的呢?好歹有个逼,能生孩子。

操他妈的!操他妈的如来佛祖,观音菩萨!

王君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哭了起来。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两个人一块儿捅个台球,最后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被王君哭得特别烦,只好搂住他肩膀,安慰两句,别哭了,请你喝点儿酒吧。

谁知,王君借势倒在了我怀里头,紧紧抱着我,怎么都不撒手。
 
我跟王君做爱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也许你会说我在推卸责任,但在那个时候,发生那样的事儿,我脑子里一片混乱。

记忆中,王君哭着哭着让我送他回家,然后我就进了他家的门,然后我们就倒在了床上,他开始给我口交,我的鸡巴没一会儿,就无耻的硬了。

王君不像丁小红那么瘦,身上有肉,他脱光了在我身上蹭来蹭去,特别有感觉。

整个过程,我闭着眼睛,直到王君把一个安全套套在我鸡巴上,我才警觉地看了一眼。

王君的脸很红,特别兴奋那种,他一直发出特别骚的呻吟,嘴里喊着,好爽,我要。

我不知怎么,就由着他骑在我的身上,我的鸡巴,感觉正在穿过一条很窄的隧道,一开始很紧,慢慢地,豁然开朗,整个人都跟着兴奋起来。

插进去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

是在感慨,还是在疑问,也没有闲工夫去顾及,总之那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再此之前,我明明也插过邓总的屁眼,可是一点儿快感也没有,插进去的时候,还觉得有点儿恶心,难道是因为邓总岁数太大的关系?

王君跟我年纪差不多,所以屁眼比较嫩吧,反正我感觉很有弹性,一会紧,一会松,简直是天堂一样的享受。

我受不了了,想坐起来,让王君躺着,我主动操。

可王君用力把我压住,不准我起来,感觉他一下子变成了女王,他驾驭我,掌控我,我能不能爽,什么时候射,全部都由他来主宰。

这是一种很新鲜的感觉,我的脑子根本没时间去想别的,更别说想到丁小红,只想贪婪地,感受当下的一切。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王君突然抓着我的手,让我去握他的鸡巴,他的鸡巴竟然出奇的大,很粗一根,很有手感。

我握着他的鸡巴,更加兴奋,他在我身上的起伏也开始加快,像要冲刺一般,最后,我嘶吼了一声,射了出来,而他几乎是跟我同时,把精液喷到了我的脸上。

伸出舌头,刚好舔到了嘴角的精液,有点儿腥,并不恶心。

一切归于平静以后,我起身去卫生间冲了一下。

王君坐在床边抽烟,眯着眼看我。

其实我有男朋友,出差了,下个礼拜回来。

说的那么淡定,就好像这件事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我有些吃惊,但也不想表现的好像自己什么都没经历过一样,索性装作无所谓,只“嗯”了一声,开始穿衣服。

是不是觉得我特恶心?王君又说。

没事儿,别说了。

翔子,我真觉得你挺好的,在同志圈儿里头,你这样的,真是稀有品种。因为你不像同性恋,爷们,长得好,身材也好。

只要你说愿意,有的是小骚货排队等着被你操。

所以,丁小红对你不放心,也是应该的。

我忘了告诉你,这件事儿,是丁小红的主意,他让我故意勾搭你,试探你,看你会不会上钩,我当然知道你会上钩,哪个男人能管住自己的鸡巴呢?

你放心,今天的事儿,我不会跟小红说的,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男朋友是个挺老实的人,我也不想他知道,让他难受。

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让你操,真他妈的爽。

王君一口气说完这些,又狠狠抽了一口烟。

我看着他赤裸的身体,迷离的眼神,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

他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是丁小红让他试探我的吗?丁小红为什么要干这么无聊的事儿?他这样做不是自讨苦吃吗?

两个人在一块儿,如果表面上相亲相爱,背地里头耍这样的心眼儿,那在一块儿还有什么意思?

当然,我没经得住试探,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仍然觉得丁小红这样做,让我很不爽。

没再跟王君啰嗦什么,穿好衣服,就往外走,门一拉开,差点儿撞在一个人身上,抬头一看,竟然是丁小红,正红着眼睛,看着我。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在我离开大连后的很多个日子里,我都会想起丁小红,那一天的表情。

他当时好像还笑着,眼睛里却都是眼泪,我就站在门口,看着他冲进房间,给了王君一个耳光。

然后,是歇斯底里地扭打。

王君从头到尾都没有还手,由着丁小红去撕扯他的衣服,还有头发。很快,王君的脸上开始流血,不知道是哪里破了,总之,满脸都是血。

我在那一刻,感觉丁小红就像一个疯子,一个我从不认识的陌生人。

我冲上去,把丁小红推开,吼了一嗓子,够了!要打你他妈的就打我!

丁小红站在我面前含着泪看我,举起来的手,又缓缓垂了下去。

你竟然为那个大骚逼说话,你竟然在帮他......

一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他看我的眼神,让我一阵心虚。

你打他干什么?这事儿不就是你让他干的吗?你有什么脸打人家呀?操!

只有二十岁的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所以,在说完那些操蛋话之后,我逃了,把丁小红和王君丢在那儿,一个人跑了出来,直跑到大街上,才喘了一口气。

周围的一切,终于安静下来。

结束了吧,我是说,我跟丁小红同居的生活,本来以为会很久,想不到这么短暂。

怪谁呢?只能怪我自己太贪婪,想要有个稳定的家,又禁不住其他人的诱惑,活他妈该,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只是,人活着,就要面对现实,这一秒的惊天动地,并不意味着永恒,到了下一秒,还是要考虑,我该住在哪儿,接下来要怎么生活。

就好像当初,我爷爷特别疼我,他死的时候,我觉得天都塌了,无法想象没有他,我该怎么活着。

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又能生龙活虎地去上学了,过去的总会过去,要来的一定会来。

我一个人,在大街上瞎溜达,最现实的问题,晚上该去哪儿。

家肯定是回不去了,或者说,那根本也不能算是我的家,那是丁小红出钱租的房子,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想到了几个人,邓总,老男人,都不靠谱,说起来,他们除了跟我在玩鸡巴的时候特别投入,其他时候,连朋友都算不上。

最后,我想到了张明,鼓起勇气给他打了电话。

你来吧,现在就过来,我等着你。

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张明竟然愿意让我去他家,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下的惊喜。

刚才的烦恼几乎一扫而空,兴高采烈地往张明家走。

我甚至还在路上自作多情地幻想了一下,跟张明共处一室,是一件多么令人愉快的事,这世界上,有什么能比跟自己喜欢的人睡在一间屋子里更值得高兴的呢?

到了张明家,敲门,张明裸着上半身,只穿一条短裤,来给我开门。

张明住的很好,虽然不是装修特别豪华的那种房子,但在我看来,已经是有钱人才能住得起的那种。

走进客厅,一股清新的香味儿钻进鼻子,让人一阵舒服。

环顾了一圈,才发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个女的,正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我。

张明站到我旁边,突然伸手搂住我,对那女的说,你看到啦,我没撒谎吧,这是翔子,我男朋友,我真是一个同性恋,我是变态,只喜欢男人,你别再纠缠我了,赶紧走吧。

你妈要是知道,你跟一个同性恋勾搭在一块儿,肯定废了你。

张明说完,竟然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那女的站起来,直冲向我,在我脸上啐了一口,骂了句,死变态,然后夺门而出。

张明转身看着门被咣当一声摔上,突然噗哧一声笑出来,对我说,翔子,你他妈的电话打来的真是时候,我正愁不知道怎么打发那个婊子呢,这下全搞定了,牛逼!

你的意思是,你利用了我?

好哥们不就是拿来利用的吗?张明一脸的无所谓,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那天晚上,我准备睡在张明家的沙发上。

张明洗完澡,只围一条灰色的浴巾出来,在我面前晃,后来,索性把浴巾扯掉,故意把大鸡吧放在我眼前,笑着问,你真的没跟女的玩过吗?我跟你说,玩女的比玩男的爽多了,不信改天我介绍一个给你,保证你玩完,就不想再碰男的了。

我心情不太好,即便张明是我喜欢的人,他的鸡巴对我来说就像一餐美味,但在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没有做。

事实上,我刚收到了一条短信,是丁小红发的,问,你在哪儿呢?

朋友家。

丁小红为什么还要搭理我,他已经亲眼撞见我跟他最好的姐妹上床,难道这还不算最致命的吗?

发生了这样的事,两个人就玩完了吧,还有什么必要藏着掖着,就这么算了呗。

我没有想到,丁小红会跟我道歉,发了特别特别长的一条短信,大概内容是说,他不该让王君试探我,两个人过得好好的,自己给自己找事儿。他希望我可以原谅他......

看着手机,差一点骂出声来,这又是何苦呢?有必要这么贱吗?

后来,在成熟了很多以后,我才体会到一件事,如果你不喜欢一个人,他为你做再多事情,放弃各种底线,你仍然不觉得他好,只觉得他这样做,实在没有必要。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丁小红,跟他生活在一起,是感激,也是习惯,就只是这样。

所以,当他连续发了几条短信,求我原谅他,希望我可以回到他身边,我一点儿都不感动,只觉得他多此一举。

以后再说吧,让我静静。

我只给丁小红回了这么短的几个字。

丁小红还不放弃,继续发短信,你到底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找你,我不能没有你,你不在家,我睡不着。

我没有回,开始跟张明聊天,也不知道都聊了些什么,其实也是心不在焉。

后来,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出来,竟然有二十几通未接来电。

都是丁小红打来的,还有一条短信,如果你今晚不回来,我就自杀!

自杀这两个字,把我吓到了,丁小红能干出这种事儿来,以他那么极端的性格,一激动,干出什么傻逼事儿都有可能。

穿好衣服,有些坐不住了,如果丁小红真因为我死了,我这辈子能过好吗?

我跟张明说,我走了,张明该干啥干啥,也没有挽留我。

回去的路上,一直给丁小红打电话,没有人接,给王君打,王君接了,说丁小红在他家哭了一场,一边哭一边说,不管我干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他都要跟我在一起,他这辈子就认定我了。

有种预感,丁小红可能真出事了,不然干嘛不接我电话?

下了车,飞奔上楼,门没锁,一扭就开了,房间里没人,厨房里也没有,从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我去开卫生间的门,竟然从里面反锁上了,可以确定,丁小红就在里头。

在卫生间门口大喊,丁小红,你他妈的给我开门,操你妈,你赶紧给我开门,听见没有,赶紧把门给我开开,不然我砸玻璃啦!

门开了,我冲进去,丁小红只穿了一条内裤,全身湿着,坐在地上,旁边有一把刀,我认真看了一眼,并没有血。

丁小红仰着头看我,就像傻了一样,半天才说,翔子,我真没用,我不敢死,我把刀都拿起来了,可就是划不下去,我怕疼。

说完,眼泪就流了出来,跟脸上的水混在一起,看上去狼狈又可怜。

死什么死?!咱俩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咱俩从地下室搬到这个有阳光有窗户的房子容易吗?你说死就死了,留我一个人,怎么弄?!

丁小红抱住我的大腿,抱得特别紧,抱得就好像两个人在演电影一样。

你走了以后,我特别害怕,害怕你再也不回来,害怕永远都看不见你,我已经没有亲人了,身边儿就你一个,要是连你也走了,我该怎么办呀?

我蹲下去,慢慢把丁小红扶起来,从旁边拿起浴巾,帮他擦身子,擦头发,擦脸,我像照顾一个孩子,或者是一个宠物,擦得特别小心,特别仔细。

擦到他嘴巴的时候,他看着我,眼泪又流出来,可嘴上却笑着,说,翔子,我爱你。那是幸福的表情,好像是在悬崖峭壁,摇摇欲坠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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