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屑记》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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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已有 449 次阅读  2019-05-26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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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武阳的认识,跟别人稍微有点不大一样,就好像颠倒了个儿似的。别人是先认识、再了解、完后上床,完后地久天长或者一别两宽、各自欢喜。我们呢,感觉是稀里糊涂的被半道儿上接了来,完后莫名其妙的被介绍至相亲,完后就先上的床,再开始了解、开始认识。我原本打算的是头次在大沈或者小沈介绍我俩吃饭那会儿就问问武阳他们家几口子人,他家会不会同意他一人儿这么着,但是没问。而是那次他翻身骑我我才阴差阳错的知道他老子原来是个政法委的头头。他也差不多。自从他京东的单子到了之后,他就分外坐不住了,几次三番拉着我要试试,我说那检测一下哈,不然我不让你做。我以为他会恼,这货清奇的脑回路就理解成,我要被他压了,喜欢的他无可无不可,当天下午就要告假,我说第二天成吗,不然还得跑两回。上午检测完,几个钟头后就能出结果。他听罢说言之有理,然后又皱着眉头质问我:你是不是以前经常带人去呀。这货脑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啊,我就说:大哥我网上打电话咨询百度的好吗。事先做了下功课。

我感觉武阳吧,真是对我好的,就是那种怎么说呢,忠犬(攻)?武阳看到别打我啊,这是褒义词,当然攻守的问题,还没最后达成一致,我说我也要攻,他一股子宠溺(我可以这么理解吧)的笑容加上质疑的语气调侃我说:恭喜我们家点心要当弱攻啦。

不过在没化验之前,他真就老老实实那么忍着克制着,所以你看啊,当一个人愿意为你克制、忍耐好些事情,为你的心意和益处处处考虑时候,我不敢说这俩人的路能走多远多久,起码能确定的是,彼时此时的他待你实在是用心的,同样的也值得去好好珍惜和把握。完后在一通五次三番的不甚畅快的尝试、摸索、体验之后,在他那段“贤者时间”的空档上,他突然喊我哥哥,问我:你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吗。虽然我做的不甚很好,但是我会好好努力的。那声音很轻,就带着他由急促见趋平缓的呼吸,脖颈子上汗津津的黏腻,带着他似睡非睡的躯体里头不知道安放了多久得空跑出来的那个真正的精灵武阳,在我面前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类似表白、类似争取、类似求告地那么问我。我说好的。他说:你家会同意吗。我说不管他们,我只要你。他拉扯着我的手说:嗯,点心终于是我的人啦。完后就一块儿洗澡去了,实事求是的说把人给折腾的累够呛,还有,把这个弱攻给疼的呀,就差第二天告假了。然后,那天沈擒宁就告诉我,次日下午让我和沈撄宁去广州。我次日打算早起给武阳做点吃的,结果他起的比我还早,我说你怎么倒先起来了,他说:嗯哪。自个儿的媳妇儿自个儿疼啊,我们家点心昨儿个晚上受累了哈。彼时他站在厨房里,南面有一个小窗户,他挡着早起从外头进来的阳光,那么高个子立在我跟前,像是什么呢,像一个踩着七色彩云的金甲神人。而且这个金甲神人通身上下镀了一层温柔的金色的光芒,给我说:一睁开眼,你不知道伸手可及的在跟前睡着你欢喜在意的人,那感觉真好啊,连这个寻常的日子都变的不寻常了。

我跟他说下午广州的事儿,他说好好的去广州做什么。我也纳闷儿啊,我不清楚是那边分公司的事儿还是什么事儿,是不是小师弟有什么状况,我胡乱想着,只没敢告诉武阳。武阳问我:老实说,你是不是趁机去会你的旧相好去?我说你不相信就打电话问大沈,你以为我想去啊,我屁股到今儿个还疼着呢。他说对对啊,我怎么不疼啊,要不说我们家点心是个弱攻。完后他开车送我,上午又巴巴的给我买来一个啼笑皆非的内是什么东西呢,就类似那种在火车上箍着脖子睡觉的那种小枕头,但是要比那个稍微大些,中间是中空的,那么一个环形的叫不上来名字的东西,说让我垫在屁股下头,就不疼了。我说多傻啊,二沈精的和鬼一样,弄那么个玩意儿,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们嘛。他说管他,你本来就是我的,我们本来就做了啊。我连忙捂着他的嘴巴说:小祖宗你小声点儿,别给我嚷嚷啊。然后他让我到了外头老实点,别喝酒,别开车,别勾搭别人。然后要早晚给他打电话汇报行踪。他走的时候冷不丁儿跟我说:要不等你回来,我带你见我爸吧。我说别啊,我还没准备好见家长,等天气凉快些再说吧。

下午从首都机场飞了三个小时到白云机场,路上沈撄宁也不讲话,我也不知道为啥非让我跟着来,他们这些事儿我又不是很懂,而且我负责的跟这也不沾边儿,去了我才知道,原来是他妈的他母校的一位留校的同学他们学院跟隔壁司法学院的学生打篮球友谊赛什么的,让他出赞助什么的。正好他找他校友叙旧,我就说这和我有毛的关系啊。不过我想可能见到小师弟也没准儿,沈撄宁跟我说:你回头跟王布达去趟公司,完后明天下午把东西给我跟他一块儿弄过来。我心说:我给大沈打工,又不是给你打工,现在真是看到他就头疼。真后悔跟他来,就跟我欠了他什么似的。其实我什么也没欠他的,他是为什么跟我这么柠啊。但是我又发现他和武阳就能客客气气的,跟我,就跟我卖给了他们家似的。他问我:听到没,我说听到了。完后他就让我给他拎着他的拉杆儿箱,我就跟个小跟班儿一样,他则空手空脚的那么往出走。我跟在后头出了一身汗,然后就很狼狈的遇见了来接机的小师弟。

小师弟喊他沈总,然后喊我师兄。我笑了笑,没应声儿。我想起小师弟之前嗔怪我没本事,挣不来大钱,如今小别重逢,我真就跟一个毫无长进的,没本事的人一样,给人拎着拉杆儿箱,在硕大的机场跌跌撞撞磕磕绊绊的那么跟着跑,真是让小师弟见笑了,我瞬间有一种想念武阳的味道弥漫到了机场上空的空气里头。车上,沈撄宁让小师弟把他送到天河区,一路上路过桥、路过水、拐了一个大弯弯,又往北那么折,大致40分钟车程,车上安静如鸡,谁也不说话,尴尬死了。他一人儿唯我独尊的坐后头,小师弟开车,我在副驾。我想问问,遇见的那条水叫什么名字,有没有通到大海里头,因为我记得923说过,他想看海,他还没有看过海,假如我能看到海的话,那样我就给武阳发一张照片,让他发给小管教,让我们的923看看,广州的海什么模样儿。

送走了那个活阎王,小师弟带我去吃盐焗鸡他跟我说,明天一起观礼的还有附近建行的一个小头头,另外在外头打印店做了那种巨大的假支票那样的,明儿下午要给得胜的篮球队发奖金。我嗯了一声儿,说:就这些事儿不拘谁都可以干,干嘛大老远折腾人让人来。他问我:你最近咋样?我说挺好的,然后武阳就给我来了电话,连珠炮似的问我到了没,在干嘛,和谁在一起,累不累,还疼不疼什么的。

我说到了,在吃盐焗鸡,他说:你不不爱吃那些油腻东西吗。我随口说没事儿,这儿还有鸡蛋炒河粉。他在那边火冒三丈说丫的沈二把我媳妇儿带出去就打发吃这些东西啊,等我明儿见了收拾他。他这么说,我就笑。他听我不怎么讲话,就问我:怎么,你不方便说话?和别人在一起?我嗯了一声儿,告他,小师弟带我出来吃东西,他说:哦哦哦,所以就光拣他自个儿爱吃的是不是,你把电话给他。我说没事没事。他那边忽然警觉的问我:你晚上在哪儿安置?我说是啊,沈撄宁没说啊,我就小声问小师弟,他说都行,学校那边安排有教师宿舍,还有在外头住店也成,或者我那里也行。我说:那我住学校吧。他就点头。挂电话前,武阳还不依不饶的让我小心点,别胡乱勾搭人,说他下次要检查什么的。完后小师弟问我:是谁?相好的?我点了点头,他没讲话,我问他:你最近都好吧,这边工作。他说还行,就是有些热,也吃不惯。嗯。所以,我见他有些瘦了,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我问他:你和我大表哥,你们好过?然后他说没有,他说:大沈小沈都让我离你远些。我忽然觉得小师弟,挺可怜的,如果没有我,小沈大沈也不会把他怎么着,起码他可以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做的。我说:我以为大沈喜欢你。他才给你找了这么个事情做。小师弟让我别傻了,他说:你想,他真喜欢我,怎么不把我留在身边。正常人都会那么做吧,谁不愿意天天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对啊。我说:你愿意给他们干吗,你要是这份工作干的不开心,那你干脆辞了好了,都怪我害你这样。他说没有,先干着吧,公司待他挺好的。而且还说,也是托我的福,没有我护着他,估计二沈早把他有的是法子收拾他。那天晚上回去时候,他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告诉我一个石破天惊的事儿,他跟我说:沈擒宁喜欢你,头次沈撄宁去学校瞧你,给你拿的信封里那么些钱,就是大沈让他捎过去的。噢噢,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小师弟说擒宁宁,喜欢我?我天。小师弟把我送到那学校靠近西南方向挨着学生宿舍楼的东平湖南岸的一幢教师公寓就在夜幕里头越走越远了,我给武阳打通了电话,却不敢跟他讲这些,想给魏宝打,最后给沈擒宁打了。我这个智商欠费的二百五。

201905262146在东亭


6-

那次两校的友谊赛在下午开始,就在教工宿舍楼下不远处篮球场进行,闹嚷嚷的在大热天儿下折腾了小1个钟头,中午吃饭时候,大家伙儿全挤在一个餐厅里,所以打饭的人超多。这学校蛮有意思,若干食堂有相应“内饭和水饭”这样的简称,内饭是内区饭堂,水饭是水上餐厅,现在改造施工的就是这个水饭。然后内饭里头又分一饭、二饭、三饭、四饭这样。小师弟到了在楼下招手的时候我就仿佛回到我们念书的时候,他那会儿也是几乎每顿饭都来我们楼下喊我:师兄下楼吃饭啦。欢天喜地的。如今他也喊我,我却看不到了他往日的神采,虽然依旧年轻、依旧恍若昨日,但是一切也都回不去了。他说沈擒宁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对他恩待有加,但我看在眼里的,并未见他过的好成什么样儿。

 

他手里拿着从外头打印店做的KT板材质的超大的转账支票和横幅,上头写着三万元整。我心说这沈撄宁就知道造钱,人这儿打篮球跟他有什么关系,非过来凑热闹。他把那个转账支票的牌子弄我屋儿之后,问我上哪吃,我初来乍到不是太明白这学校的情况,就说随便吃点啥都行,当时我们不知道这里还有类似小吃街的那种地儿,就直奔那个内饭了。而且也没饭卡,加上赶着饭点儿排队吃饭的人超级多,我跟前找了个排队的同学和人家商量,能不能帮我们打一下饭,我给他现金。那是一个瘦瘦高高的学生,眉毛浓浓的,嘴巴小小的,鼻子挺挺的,眼睛有内敛静默的神采,大致如此(如果让武阳知道了我曾经这么打量过一个人,天晓得他会不会手撕了我,不过我也就是瞬间的印象,因为当时时间极短,我问他、他同意,然后就排队了)。这学生排在我们前,小师弟在中间,我在最后头。大致十分钟左右,到了我们之后我们各自点了饭,那个打饭的小阿姑,估计是听差了还是怎么地,三份饭就给打差了一份,这个小同学说这不他要的。我看那盘子里有这个辣子、茄子什么的,寻思他多半是吃不得辣,我跟他说:要不这么着吧,你把这份给我,你吃我那份。他正犹豫的时候,我和他换了饭,他问我:你们要不要再加点儿,这食堂给的饭量不是很大。我说没事没事,够了。然后谢过他给了他饭钱,和小师弟一块儿找地儿去了。

 

那会儿赶着中午,有好些送快递的和取快递的学生在一处往来交织,我们在湖边儿乘凉的时候,又看到了这位同学,从图书馆那边往宿舍楼去,手里拿着跟我们差不多的转账支票和奖杯。果然下午篮球场上,他和我们都拿着那玩意儿很滑稽的在那儿等着。自从昨晚到现在我就没见过沈撄宁,他只是偶尔发微信问我:拿到没。两点下来。人到没。去买水。类似这些叫人不胜其烦的话。整场篮球下来,我只在中场休息的时候,我看到了小沈和三个不认识的人和一个我认识的人来到了球场。那个我认识的,正是武阳。我寻思他怎么来了。因为这个球场就是普通高校的那种球场,队员们在中间儿,其他人坐在四围那么看。幸好这个场地周围有很大的树,有树荫什么的,可以稍微遮挡点儿太阳。我们在南边儿外围坐着,武阳沈撄宁他们在北边儿,所以隔着不是老远,大家都能看到彼此。武阳就对着我笑,然后不时盯着我旁边的小师弟。我和小师弟还有那个同学,拿着横幅、奖杯、KT板等着这个倒霉催的比赛结束。小师弟和我说对面有人看我,我问他:你往后怎么打算呢,一个人总归不好,你不如找个合适的伴儿。他说知道了。比赛结束后,发生了一件事情,按照正常的流程,沈撄宁作为赞助方和这学校的荣誉校友,要说几句,结果他啥都没说,淡淡的就说了个恭喜祝贺啥的。完后建行的小头头发言正经的没说跟产品推介会似的推荐了他们银行一款新推出的什么理财产品,巨搞。最后沈撄宁给获胜的一队颁发奖杯和奖金,小师弟拿着奖杯,那个同学拿着横幅最后大家合影一下就完事儿了。我脚底下没留神摔了一跤,把做好的两块支票版子都给碰下来一角。沈撄宁登时脸就冷下来了,当着那么多人冷冷的说了句废物点心。弄的人十分尴尬,武阳离我有段距离,他们照相的时候我看是那个同学蹲着下来用手拿着那个掉下来的角角跟那块完整的拼凑在一起那样,就是获胜的一方一个队员拿着支票的一头儿,沈撄宁拿着另一头儿,小同学在沈撄宁这边儿拿着最下面的一个三角那样儿。

 

武阳见我没精打采,问我刚摔坏了没,你脸色怎么不好啊,沈撄宁给你脸子瞧了?我说没事儿,问他:你怎么来了。他说他们齐队来这边参加部里组织的一个什么培训班学习,他就跟着一块儿来了。我看他那个齐队,岁数跟沈撄宁差不多大小,武阳说:他们学校就在隔壁,和这篮球队一学校的,好像和小沈当年他们就认识。我说原来这里是小沈的大本营,他说大沈也是这儿的校友。我说邪门儿了啊,他们那种家庭,不是该去清华北大嚒,怎么跑这么远。武阳说:可说呢,这小沈估计打小就各色。我说他小时候在我姥爷家的时候还挺好的,不知道怎么越长越回去了。那边照完相之后他们在收拾东西,武阳他们齐队和另外一个老师和沈撄宁不知道在一块儿七七八八说些什么。小师弟在和同学收拾横幅什么的。武阳说带我去一地儿,我说小师弟还在那儿收拾,武阳说管他。我们出了北门,武阳打了一辆车,带我去了海边,听海,看海,对着海那么喊啊叫啊的,我说:你快拍张照片儿,给小管教发去看看。他问我:给他看什么劲儿的。我说923还没看过海,你发一张给他们看看,让923知道一下广州的海长什么模样儿。他就说成,完后搂着我背对着海就着夜色那么照了一张。

 

后来他们齐队给他电话让他回去吃饭,他带我去了一个酒店,人蛮多的,小师弟,同学都在,还有好些打篮球的,这一顿下来,我也不知道他们得造多钱,总之是好几桌儿。我本来要和小师弟和同学和那些不大熟的篮球队员其实就是隔壁学校的同学一桌吃点。结果沈撄宁那桌儿上,一个老师喊了同学过去坐,武阳把我薅过去坐了,小沈也喊了小师弟过去。我听他们管那个老师喊“德德”,德德然后给大家介绍了那位同学,说叫江鱼儿,是他们院学生会的,据说街舞跳的满不懒。齐队给大家伙儿介绍武阳,沈撄宁介绍我和小师弟,他先介绍的小师弟,说是他们公司在广州这边的负责人,完后到我这儿直接就跳过去了,德德和齐队问他:这位是?他说:他,他什么也不是。武阳噌一下就站起来了,问他:你这么大人了会不会讲话,然后跟他们说:他叫王世延,是沈撄宁他小表弟,他们公司北京总部技术组和外联部的骨干,完了特暴力的说:还有,他是我们家小点心。说的一桌人莫名其妙,他跟沈撄宁说:往后对他客气点儿我跟你说。沈撄宁没搭理他,拿眼睛溜溜瞅着那个叫德德的,喊了声“学长”,说:你瞧这位齐队他们手下。德德说,没事没事,我让我们学院的法律小王子出马给你撂倒这位武警官。他可是我们学院辩论队儿的二辩,跟人吵架从来就没输过。后来在漫长的年岁中,我搞清楚了这位小沈的师兄也是大沈的同屋室友,而且当时小沈对这位师兄有过很强烈却未曾表达过的爱慕,直至这位德德为人夫为人父。

 

那天酒桌上我就奇怪这个沈撄宁,也不说话,也没喝多少酒,感觉不大像他平时的样儿,中间我看他往出走只当他喝多了,就跟着去了洗手间,见他在那儿洗手,我就喊:小表——完后我看江鱼儿也在,马上改口喊他:沈总,你还好吧?小沈洗了把脸也没搭理我,转身问那个同学:你能送我回学校吗?不知道为什么声音那么轻、那么小,怕是惊扰到睡着了的婴儿那般,又像是稍微大点声儿怕收到否定的回答。结果,他胳膊搭在那个人肩膀上,两人就和一个人一样,出了街区,往学校南边儿去了。

 

武阳然后到处找我,问我上哪了,我说找小表哥去了,他说你说你傻不傻,他老那么对你冷鼻子冷脸的你还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上赶着找他做什么。武阳问我晚上睡哪,我说学校,他说那我跟你凑合一宿得了。我说随你,那儿没热水啊。还有蚊子。他说没事儿,有你就成。到了南门,我想起来就是在同一处地方,昨晚小师弟走后,我给沈擒宁去的那一通电话,他问我:在那边还习惯吧。我说挺好。“这么晚了找我有事?”他问。我说没事儿,挺好的,谢谢哥。他说不谢,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然后让我早早睡了。如今,武阳也催我早早睡。说看我怎么看怎么跟个小受气包一样,调侃道:不行你和我压马路去干协管员得了。或者你挨家里头玩一玩,收拾收拾家,爱干什么干点什么,我养活你。我说你得了啊,越说越没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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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离开广州的前一天,所有的好事和坏事全在一宿前后找上我了。那天酒后,武阳大晚上从服务区买了蚊香花露水什么的,还有雪糕和汽水。大热天儿的不好好睡觉非要和我腻味,等折腾完了才想起来那屋子里其实他妈有空调呀。他那种锡纸烫还是啥玩意儿烫的那种头发,被汗打湿软踏踏的黏在额头上,怎么看怎么像一小孩儿,就和那个江鱼儿差不多大小的小孩儿吧,不过细想也是,他本来就是个小孩儿,本身毕业也没多久。他完事儿也不老实,就拿食指在你身上、唇廓上、内什么上绕着圈儿那么划拉。我则一手点着烟,一手喝着芬达人生赢家似的那么搂着他平躺着。他吃雪糕的时候抱怨雪糕都化掉了,完了就吸溜,我说大哥劳驾您舌头麻利点儿好不好,这雪糕都掉我身上了嘿。他立时得了号令似的说:好嘞。完后就恬着一张帅脸,开始在你身上臭不要脸的舔来舔去。不时问你:您看小的这舌头还麻利不?横竖打算要打算一会儿洗澡,我也懒得搭理他就由他一人儿在那儿腻味,然后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小师弟发来的:师兄,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是吗?我的心不知怎么的被揪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我就催促武阳去洗澡。他问我谁的短信,这么晚了。我说骚扰短信。他说你先洗吧。我歇会儿。完后我就去洗澡了。这厮然后就偷看了我的手机,只是没告诉我。

 

次日,他下午有课,早起洗漱完后,我说我得去找小表哥报到去了。他说饭都没吃,报什么到,然后问我想吃什么,要带我吃煲仔饭。我问他啥是煲仔饭,他说跟石锅拌饭差不多吧。我说我之前在六里桥吃过一次,不是很好吃。那你说吃什么?我说要不我们喝芬达吃辣条去吧。然后俩人儿一边讲,一边儿往楼下溜达。他问我:你什么时候开始好这口了,那芬达老喝对身体不好,还有那个辣条,那垃圾食品这些都跟谁学的。我脱口而出923啊,我说923就爱吃辣条。然后我就问他:昨儿照的海边儿的照片发小管教了吗。他说还没,我说你倒是发啊,让923看看海。他说好的,完后就搂着我又照了几下子,归了包堆全给发过去了。然后还哈哈的笑着傻呵呵的念魏宝给他秒回的微信内容:卧了个槽!你俩啥时候勾搭到一块儿去了?!几分钟后,他手机就响了,他说魏宝的电话,完后就接起来一通笑骂调侃,然后又讪讪地把手机递给我,说:你923找你说话。我就接起来,那边儿923喊我,布,布达你好吗,我是薛小柏。我嗯了一声儿,说我挺好的,你也好吧。他说好,他跟我说,他在刚才的照片上看到王皓了。我说没啊,在哪。他说照片上紧后头有人扛着东西走路。我就回头去看,身后水饭改造工程那边儿确实有几个木匠扛着那种四方形的木头往里走。我就往过溜达,我试着喊了声王皓,果然有人回头,朝我走来,那人瘦瘦的,颧骨也是瘦瘦的,戴着红色的那种施工的帽子。我把手机给他说:你认识薛小柏吗,他想和你说话。他愣了一下,拿手在衣服上擦了几下,将信将疑的拿过去手机喂了一声儿。我就看他眼睛里沁出泪来了。他就背过身去了。

 

这时候,小师弟来找我,说沈撄宁找我找不到,拿他手机让我接,我摸了摸裤兜儿,发现手机没带。我接过来手机发现手机已经挂了。我看沈撄宁和武阳说完话正朝这边走,见了我和小师弟一脸不爽,问我:你麻去了?我没说话,武阳说:我们刚起,我要带他吃煲仔饭去,沈总要不要一块儿?沈就开始挖苦小师弟说他没用,找个人都找不到。我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儿就跟沈说:你别说他,跟他没关系。都是我不好。沈挑着眉毛问我:那你说说你哪儿不好?我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武阳就搭话了,他倒不是为了给我解围,只是说:领导跟员工讲话,有你什么事儿了,真多嘴。我也不清楚早起这俩人儿唱的是哪出儿,有点懵。这时候王皓电话完了红着眼睛来还手机给我。就看到了小师弟在那儿挨说。小师弟当时不知道是因为昨天的短信还是什么情况,沈说着说着,小师弟就哭开了。王皓看到小师弟,眼里懵懵懂懂的,我就想起来我刚到号子里差点儿把923当成小师弟的事儿,这会子估计王皓是把小师弟当成923了。上去二话不说就给沈撄宁推了个踉跄,把小师弟拉倒自个儿身后,当时我们都不大清楚状况,王皓只说:你他妈别欺负他。

沈撄宁看了看王皓,说:怎么是你?

 

王皓眼睛里要吃人似的,上去就要打沈撄宁,沈撄宁很利索地侧身躲过去了,居然掐住了王皓的手腕子,我心说这沈撄宁是练过还是怎么茬儿啊,完后就赶紧上去拉架,沈撄宁抬手给了王皓一拳,完后顺带给了我一脚。武阳就不干了,抬脚要给小沈踹回去,我看他俩不知怎么就杠上了(我觉得打架这件事儿吧,要是凡人打架,无非是匹夫之勇,拳脚也都是那种野路子,没啥看头,不过他俩打架挺好看的,反倒是叫人看出那种前所未曾见过的平时不知道藏哪儿去的多余的用不完的那股子狠劲儿野劲儿和帅气劲儿来,那一拳一脚说实话都太漂亮了)。所以,随着围拢的人越来越多,也没人拉架,也没人去保卫处喊人。他俩过了几招,估计看短时间内谁也制服不了谁,而且人也多了,他俩就打算先休战,等回头人少了再说。

 

沈撄宁看着王皓说:最后悔当时听信了薛小柏,要一早把你关起来,也省去好多事儿了。武阳过来扶着我问我有事没事,踢哪里了,然后要撩起衣服来看。我说没事没事,外头这么多人,别看了。他问我:那人是谁?我说923他相好的,魏宝他表哥。他问我:王皓?学木匠了?我说差不多吧。武阳问王皓:你有事儿吗,我带你去校医院检查一下吧。王说没事儿,然后问小师弟要不要紧。小师弟没说话,愣愣的不知道什么状况。

这时候,江鱼儿来给沈撄宁送车钥匙,沈撄宁问他:梁彼德怎么没来?江说:不知道。沈那时候一改往日的面孔,有些灰心地问我们:你们为什么都觉得我是个坏人?嗯?那好,我就怀给你们看。江鱼儿特坚定地给我们说:你们别仗着人多就欺负他,他是个好人。完后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的沈撄宁居然拉着那个男孩子的手奔北门那边去了。

再看,王皓已经不在了,小师弟也不在了,跟做了场梦似的。只有我左边小腹下边挨了沈撄宁一脚的地方还一阵儿一阵儿的疼。

 

武阳也不吃饭了背起来我就上校医院了,我说我能走,他说:你老实呆着吧。路过生活区超市门口,台阶上我看到王皓和小师弟挨那儿坐着,小师弟旁边摆着辣条和芬达。我就想起薛小柏和王皓的事儿来,跟武阳说,我们上他们那边去一下,我和王皓说几句话。武阳背着我到了他俩前头,他俩都有些诧异,小师弟问我:师兄要紧吗?我说没事儿,你这位,你这武阳哥哥非要小题大做的。我和王皓说:他不是薛小柏,只是两人长的有些像而已,还有,你既然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吧。别祸害我小师弟。完后跟王皓说了声对不起。

 

武阳背着我去医院的路上我就在想,或许王皓只是把对薛小柏的愧疚都用在小师弟身上作为补偿了吧,但是明摆着小师弟和他不会有好结果。甚至我觉得他们都不搭,比如远远地看着他们并排坐在那里,一个光鲜齐整容颜清秀,一个穿着那种工服,我不是瞧不起王皓和他的工作,我只是实在的觉得他们在一起往那儿一坐,直观看上去都觉得本能的违和。或许,小师弟也换上王皓的工服,或许王皓也换上小师弟的行头,会不会像是当初的薛小柏和王皓在一块儿的时候,抑或未来的王皓和小师弟在一起的时候,我又觉得我有些捋不清了,这些事儿,真是凭谁能说的准呢。

 

迷迷糊糊的有点犯困,耳朵里听着武阳在骂沈撄宁,纳闷儿怎么一宿工夫就和小同学弄一块儿了,对啊,我也想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反倒心里头有些为923和魏宝庆幸,因为沈撄宁如果有了江鱼儿是不是就可以放过923,那样923就和魏宝修成正果的路上少了一个巨大的阻碍,多了一层可靠的保障,同时我又感觉这个世界好多纷扰,感觉自个儿有点犯累犯困。回去我就那么躺着,睡了一会子,武阳不知道啥时候也买了芬达和辣条子来,还有煲仔饭。他就那么看着我,跟个傻子一样等我醒来。我醒了之后,他指着床头柜上的药说:先吃点东西,一会儿喝药吧。我看里头有一种药是类似于小米粒大小那样或者和鱼饲料差不多的黑色的小药丸,极小极小,让每次吃60粒。我看这个傻子真就那么三粒五粒的那么数出来。我也开始哭了,他问我:疼的厉害了?我摇头,抱着辣条和芬达开始哭,他问我咋了咋了,然后给我也不知道顺手抄起来什么就望我脸上给我擦眼睛。我就想起来那么一句话:心里苦的人,一点点甜就能填满。谢谢武阳,待我这么这么好,自从他那次问我:你家里人会同意我们的事儿吗?我就好多次都想跟他说我家里的事儿,我父母离异的事儿。但是,我又害怕他那样的家庭门第,会不大乐意我。那样我又要失去好容易抓到的温暖和这个温良的人。出于内心的感动和报偿我跟他说了小师弟给我发短信的事儿,正常的情况应该是他或许对我说:没事的傻子。武阳给我说的是:嗯,我知道了。看在你认错态度还算老实的份儿上,我已经警告过他啦。而且他警告小师弟的话也蛮搞笑的,他跟小师弟说:谁敢跟我抢我们家点心,先问问我的伏虎铁拳同意不同意哈。

 

201905281351东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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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夏天,北京几乎没怎么下过雨,从广州回来之后,武阳就一直嚷嚷热,反复问我:你说这天儿怎么还不凉快呀。我说他:你老问我干嘛,我又不是老天爷。他就提醒我别忘了天气凉快了就和他见家长什么的。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挨这儿等着我呢。我则纳闷儿沈擒宁的拳脚功夫从哪儿学的,是跟平时办健身卡那样,报个班儿学吗,我问武阳。武阳说:你别逗了,他那是跟齐横学的。我问他谁是齐衡,他说就他们齐队,据说当时他俩本来就是隔壁校的,然后不知怎么认识的,就开始学啦。后来齐衡毕业后考了公安大学的研究生,这么着再毕业后就成武阳他们齐队了。准确说是齐副队。武阳还说梁彼德,就是那个德德,真名儿叫梁述,但不知道怎么就有了梁彼德这个雅号,然后把沈擒宁迷的五迷三道的,差点和沈擒宁兄弟反目。我说你咋谁都认识啊,他说那次吃饭人家都介绍过,你自己心猿意马的不肯听怪谁。我问他这些你都从哪听来的,他说那次小沈去了卫生间他在酒桌上听他们喝多了说的,我也寻思小沈怎么看怎么斯斯文文的,谁知道手劲儿那么大,打起架来也那么厉害,从那以后我对他更犯怵了,总感觉他看我那么不顺眼,随时都可能一个不高兴给我一个巴掌就要了我的命。而且他那次说要坏给我们看,到现在也没发功,我心里总忐忐忑忑的不踏实。我跟武阳说:我会不会惹恼了小沈然后把饭碗丢了啊。他说:他们不乐意要你,我还不乐意让你在那儿干了,小媳妇儿似的天天受气。我说:那我倒是可以和你当交通协管员去,可是小师弟丢了饭碗可咋弄。他就有点生气,说要和我好好谈谈。他说我关心小师弟他没意见,但是小师弟作为您的前任,您天天在现任跟前提前任,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他那么问我。我忽然感觉到,是啊,你看我多么作死啊,不知不觉的经常犯傻。

 

那天晚上我就出去超市给他买枇杷,就当给他赔礼道歉一下。我本来还想一起喊他下楼去吃串串,可是通讯录却找不到他了,我记得以前我存着他的号儿时候顺手打了小孩子三个字,完后找来找去找到个“大孩子”,不知道这货啥时候给悄悄改了,也或许是那次在广州他偷看我手机短信的时候吧。我回去看他洗澡去了,就把那个枇杷放桌上了,他洗澡完后出来边擦头发看到我就问我:大晚上的嘛去了?我说去超市了,我给你买了——我当时脑子卡壳不知道这个枇杷怎么念了。他问我:买馁个了?我试探着说:这个pibā?...pi-papipí pá,你要不要吃点?他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哦你买了pí pá啊?你在讨好我?我就起身要给他洗枇杷去,他拦住我说:问你话呢。我说: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他不知道从哪学的沈撄宁一样的毛病问我:嗯,那你说说你错哪儿了。我说:我不该在你跟前老提小师弟。往后继续提哈,没事儿。他这么说着。我说不提了。

真的?他问我。

嗯。

是不是觉得特委屈?

没有。

他板着我的肩膀让我看着他眼睛,对我说:你好好想想,小师弟能保护好你吗?他敢和沈撄宁杠上来护着你吗?是,他认识你比我早。可是你们在一块儿的前前后后,他对你做了些什么事情,然后现在或许他后悔了,想起来你的好了。可是你要知道,一个人的性格和生活习惯是很难靠一时的感情用事去长久改变过来的。假设你现在和他好了,没过多久这点感动会被生活的繁琐给浸泡的丝毫不剩,你们又会回到以前的那种状态里头去,他嫌你没本事,挣不来大钱。然后遇到好的金主又忍不住要做对不起你的事儿。其实我感觉吧,你小师弟现在需要的不是你,他只是需要安慰。不拘是谁,你信不信王皓如果给他的安慰足够多,他会和王皓走一块儿,虽然不会很久。

 

他说了这么一大套,我的感觉就是可能武阳也真喜欢我,也真拿准了我是没出息的人,一辈子离不开他了。这一点让我有些沮丧。他见我有些灰心,就伸手拿去枇杷自己洗去了,抬脚踢了踢我屁股说:给你一个任务,在我洗好这些pipa前把电吹风给我找着。我就给他去卫生间找电吹风去了,然后就拿着那个电吹风傻了一样在厨房门口看他在那里洗枇杷,他把洗好的枇杷放盘子里转身往出走的时候看到我,就一手来拽我的手,说我:傻了吧。你看现在咱俩啊,谁更像是个小孩子?完后就拣了一个最大的枇杷塞我嘴里了。

 

他坐沙发上就让我给他吹头发,他跟我说:我念书的时候,老家乡下有个本家叔叔念书极好,一次暑假遇着他,我听老家的人讲,他先和打小青梅竹马一块儿考上大学的女友分手了。然后又找了一个,半年后那个青梅竹马后悔了想和他复合,他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当时我很不理解,觉得他这个人三观不大正,对不住现任,就去问他,他跟我说半年的情感和十几年的交情相比,我选择了十几年了,或许我对不起后面的女生,但是我平心而论,我的选择是没错的。我当时无法说服他或者和他争论对错,到现在,我依然不赞同他那种选择。

 

我一边给他吹着头发,一边听他讲这些事情,他说:如果你实在要坚持你喜欢的小师弟,我也尊重你的意见,但是,你如果真的去找小师弟去了,往后又后悔了,我可不能保证和我那个小叔叔那样情长念旧和你复合。因为我自己又不是破烂儿,你今天要扔了我就扔了,去选择了小师弟,明天觉得我好又要捡起来我。而且你看,你考虑这个、惦记那个,你有没有考虑和惦记过我呢?

 

923对你的关心和照顾已然过去、小师弟对你的爱慕和追逐总必停止、沈擒宁对你的好也终会消失,你怎么不能看看就在你眼前、在你身边天天护着你、想着你、在意着你,愿意一生一世留住你的人了?

 

他说的这些我以前都没考虑过,也没想到过,他这么一说,我感觉由内而外六腑七窍都燃起来十二万分的愧疚火一样绕着我灼烧我,我感觉我对不起他,我感觉我不配和他好,我脑子里想着这些,然后手里头就耽搁下来了,他见吹风机不动了就问我:怎么停了?吹好了?我说:我,我有话和你说。他听我呼吸有些急促,就回身看我,问我:怎么了?我心一横,赴死似的对他说:内什么,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说一下,我,内什么。我高一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我家庭不好。你,内什么,你会不会觉得我,你会不会介意这些了?

 

我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那种平静的神情,像是在思考问题,像是没被一切外物干扰到,像是还在等着我说什么,就像是念书时候出题的知道答案的班主任,面对不知道那题答的是对是错的学生的那种平静。完后他跟我说:没事儿,那不是你的错儿。我们家点心这么些年也是爹不疼妈不爱的,让你受委屈了。

 

我当时感动的一片空白要被化了似的,四肢机械百骸失调了似的那么去解他的浴袍带子,要他喜欢,他问我:你要干嘛?我呆傻蔫痴地跟他说:我想对你好。他笑眯眯地在我耳边说:我这才知道,我们家点心想对一个人好就是要给人家吹啊。我绷不住了,语无伦次的跟他说:那我和你去见家长,好不好?他说:好的。我说:我觉得我配不上你,真的。他说:配得上配得上的。完后找补道:那你要是知道配不上我,往后就多多努力喔。还有,都得听我的话,听到没。我说好的。他问我:你才不说要对我好吗?你打算怎么对我好来着?我说都行的。他就拉着我回屋儿,跟我讲:那待会儿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上哈,不然我就喊你弱攻。我笑着跟在他身后傻了似的又乐又点头。和他一块儿“花有清香月有阴,春宵一刻值千金”去了。

 

201905281632东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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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23 个评论) 发表评论

  • jsqmlvfp 2019-05-27 06:23
    923:喂,擒宁宁,在干嘛 擒宁宁:我在想你 923:死鬼,想我不来看我
  • jsqmlvfp 2019-05-27 06:23
    哈哈哈哈哈哈哈
  • 薛旬 2019-05-27 10:15
    jsqmlvfp: 923:喂,擒宁宁,在干嘛擒宁宁:我在想你 923:死鬼,想我不来看我
    jsqmlvfp附身的923:)
  • jsqmlvfp 2019-05-27 22:49
    薛旬: jsqmlvfp附身的923:)
    同学:好了到房间了,沈总早点休息。 小沈:来了就别走了,今晚留下来吧,我好想你。 同学:沈总,您有点喝多了,早点休息吧,我也回去休息了。 小沈:嘿嘿,都到狼窝了就由不得你了! 同学:雅蠛蝶,雅蠛蝶! 小沈:宝贝儿,我来了! 说着,像饿狼似的扑向了可怜的同学
  • 薛旬 2019-05-27 22:50
    jsqmlvfp: 同学:好了到房间了,沈总早点休息。小沈:来了就别走了,今晚留下来吧,我好想你。同学:沈总,您有点喝多了,早点休息吧,我也回去休息了。小沈:嘿嘿,都到狼
    好坏的脑补
  • 薛旬 2019-05-27 23:08
    jsqmlvfp: 同学:好了到房间了,沈总早点休息。小沈:来了就别走了,今晚留下来吧,我好想你。同学:沈总,您有点喝多了,早点休息吧,我也回去休息了。小沈:嘿嘿,都到狼
    写这么多就你一个人读也蛮好的哈。晚安友邻。
  • 木木之木 2019-05-28 06:42
    你总能写出若即若离的甜蜜和忧伤,你肯定经历了很多或好或坏的时光,你笔下的人鲜活却又不知何处寻。
  • 薛旬 2019-05-28 08:43
    木木之木: 你总能写出若即若离的甜蜜和忧伤,你肯定经历了很多或好或坏的时光,你笔下的人鲜活却又不知何处寻。
    谢谢您。这真是今早最好的事情了,收到这么叫人喜欢的留言,反复看了良久呢哈,超开星。谢谢友邻,祝你加倍开心,我会好好码字的。衷心感谢你哈
  • jsqmlvfp 2019-05-28 14:37
    薛旬: 写这么多就你一个人读也蛮好的哈。晚安友邻。
    你写的放书枕上点击率应该会很高吧
  • 薛旬 2019-05-28 14:40
    jsqmlvfp: 你写的放书枕上点击率应该会很高吧
    书枕是什么了,这些小众文章,就在这安安静静的小角落,乖乖巧巧的呆着,也是极好的,对了我更新了第7回,你看了没有哈
  • jsqmlvfp 2019-05-28 14:43
    薛旬: 书枕是什么了,这些小众文章,就在这安安静静的小角落,乖乖巧巧的呆着,也是极好的,对了我更新了第7回,??
    看了,放天涯上去,哈哈哈
  • 薛旬 2019-05-28 14:47
    jsqmlvfp: 看了,放天涯上去,哈哈哈
    不去了,天涯太大,我走不动了。就内什么  找个对象于飞赞,不求闻达于天涯  我就知足了
  • jsqmlvfp 2019-05-28 17:00
    薛旬: 不去了,天涯太大,我走不动了。就内什么  找个对象于飞赞,不求闻达于天涯  我就知足了
    到底807是1还是交警是1?
  • 薛旬 2019-05-28 17:03
    jsqmlvfp: 到底807是1还是交警是1?
    807和小师弟在一块儿时候就是个1啊,弱攻嘛。
  • 薛旬 2019-05-28 17:26
    jsqmlvfp: 到底807是1还是交警是1?
    我感觉也不是弱攻哈,大概是他遇到武阳自己就相对弱些了吧  大概是这样
  • jsqmlvfp 2019-05-28 19:46
    薛旬: 我感觉也不是弱攻哈,大概是他遇到武阳自己就相对弱些了吧  大概是这样
    交警是0??!!他这么暖还这么会打架居然是0??!!欧no!我不能接受
  • 薛旬 2019-05-28 20:58
    jsqmlvfp: 交警是0??!!他这么暖还这么会打架居然是0??!!欧no!我不能接受
    不是啦不是啦,
    “我感觉武阳吧,真是对我好的,就是那种怎么说呢,忠犬(攻)?武阳看到别打我啊,这是褒义词,当然攻守的问题,还没最后达成一致,我说我也要攻,他一股子宠溺(我可以这么理解吧)的笑容加上质疑的语气调侃我说:恭喜我们家点心要当弱攻啦。”

    你看这段儿,807说 他也要攻。反正就是他俩互攻啦。

    还有这段儿:“武阳问我:老实说,你是不是趁机去会你的旧相好去?我说你不相信就打电话问大沈,你以为我想去啊,我屁股到今儿个还疼着呢。他说对对啊,我怎么不疼啊,要不说我们家点心是个弱攻。”

    武阳说,我仄么不疼啊。就是暗示一下,前晚他俩互攻过啦。
    只是武阳强势些,807弱些而已。
  • jsqmlvfp 2019-05-29 05:23
    薛旬: 不是啦不是啦,
    “我感觉武阳吧,真是对我好的,就是那种怎么说呢,忠犬(攻)?武阳看到别打我啊,这
    啧啧啧,武阳这个骚蹄子
  • 薛旬 2019-05-29 10:26
    jsqmlvfp: 啧啧啧,武阳这个骚蹄子
    你起的真早啊  五点就起来了吗
  • jsqmlvfp 2019-05-29 12:00
    薛旬: 你起的真早啊  五点就起来了吗
    就是醒了,没起
  • 薛旬 2019-05-29 12:04
    jsqmlvfp: 就是醒了,没起
    吃午饭了吗  中午快乐喔
  • jsqmlvfp 2019-05-29 13:16
    薛旬: 吃午饭了吗  中午快乐喔
    早吃了,我们可是按时吃饭的好孩纸
  • 薛旬 2019-05-29 13:36
    jsqmlvfp: 早吃了,我们可是按时吃饭的好孩纸
    嗯,按时吃饭,按时懒床。醒了再躺会儿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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