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足球的这十三年，完全是青春散场的过程
热19已有 991 次阅读 2013-09-20 22:26
大学的时候，我们宿舍老三跟着我一起踢球，他给我讲过他小学的时候，一起踢球的伙伴，最终白血病去世。老三梁山人，重义气，他说他一直记得那个伙伴去世的早晨，他母亲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一句话都没说，低着头吃完早饭。后来我看《天下无贼》，电影的最后，是怀孕的刘若英从警察口中得知孩子父亲失去的时候一句话不说虎吞狼咽的镜头，一直记忆深刻。我一直想把这个故事写下来，最终却不了了之，直到现在已经毕业过去了。
2000年的春天，一个周六的下午，我被当时要好的同学老柴拉去踢球，当时要急于回家的我完全不情愿，碍于面子去给他们凑人数，结果初中四年，穿坏了11双球鞋。那时我家境清寒，我的母亲总是发牢骚说要给我买一双铁鞋。
今年夏天，我给老柴打电话，说我在体委里踢球。他说，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踢球——这是我今年在踢球认识的朋友那里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其实我想告诉他，我踢球的时候碰到了他高中时一起踢球的最好的朋友Y，大学的时候他们失去了联系。因为老柴的关系，七八年前我与Y有过两面之缘，今年踢球的时候，要不是别人叫他的名字，我都不能认出他了。
前几年踢球的时候，我们那个说小不小的县城，也就那么十几个人在那里踢球，寒暑假会多几个上大学回家的学生。今年夏天的一个周末，体委竟然有四十多个人。踢到天黑一个人在回去的路上，忽然就有了不再离开家乡的愿望，希望自己能够在这个小县城找份工作，买套房子，周末下午可以踢完球，回家。今年夏天，在那个十几年如一日的菜地球场里，忽然多出的足球人口，都是三十出头的中年人了，大概他们也如我想的那样，在别人的城市游荡了几年，最后回到成长的小县城。
我们这些踢足球的人，少年的时候，我们都做过狂热的梦，成为职业球员，成为球星。省吃俭用省出钱买足球杂志报纸，收集海报球星卡，那时候我最喜欢的事就是拿出我收集的那些东西翻看，很有成就感的一种快乐。少年时收集到的这些东西，除了一部分顶在墙上落满了灰尘，还有一部分在柜子的抽屉里角落里受潮变脆。
十几年过去了，那些少年时值得骄傲的事已经成了心底的伤疤，别人再提起，我们都只是讪讪地笑笑。那些陪我一起踢球的朋友，他们都已经很久不看球了，更不用提再去球场踢一脚了。
我还记得2003年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那时候我们这个小县城电话的普及率还没那么高，我和老柴还有另外一个踢球的伙伴——我现在记不起是谁了——骑着自行车几乎跑遍了整个镇，我们去所有有我们一起踢球的伙伴的村庄，只是为了约一场球踢。
恍恍惚惚十几年过去了，我常常对我新认识的球友说，踢了这十几年的足球，到最后却发现只有我一个人还在踢，那些新认识的朋友往往笑笑，大概他们也是一样。我们踢足球的这么些年，其实就是一个青春散场的过程。我们当然知道，就算没有一起踢过足球，青春散场也是一个无法避免的过程。
人生嘛，不都是如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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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永远与足球相伴
呜呼 快两年没碰过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