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认识多年的小伙伴nikel吃完午饭,回办公室浏览网页准备好好工作的时候看到豆瓣上的一篇文章——《我曾在机场等一艘船》,好奇点开,是一个拉拉的故事。她说:暗恋就是生怕她知道,又生怕她不知道,更怕她知道装作不知道。
那时我们刚入学,热心的班长想让大家热络一点,办了男女混合篮球赛,我和师姐还有X一起组了一个队,总归是抱着友谊第一比赛第N次的想法,我们早早地就被淘汰了。9月的合肥天实在太热,我去旁边小卖部买水,躲在小卖部的遮阳板那里发呆。心想等X和师姐过来我们就滚蛋吧。没想到X招呼我回去看球
,我们隔空僵持了几下,我看师姐和X都没有走的意思,也不想显得我太有个性就回球场看球,X教训我说刚来就想走,不准备多认识几个妹子嘛。我呵呵呵呵地笑着。
师姐突然拍拍我的肩说你看你看,那男人真帅,打球的姿势简直骚爆了,X酸酸地回说,一点效率都没有只会运球。他俩吵着,我就安静看着。这时我才真的注意到S了,个子不高,170左右吧,脸被晒得发烫,眼睛小小的,眉毛就是那种剑眉,well,他刚上场也被淘汰了。X和S原先就认识,所以他俩寒暄了几句。我在旁边装作不想鸟他。
随着学业的加重,我和S也不是同一个专业,所以见面的机会几乎为0。我也就记着有这么一号人而已。
冬天的时候,班会活动组织大家一起看《失恋33天》和《丁丁历险记》,班长说这是情侣活动,必须成双成对地报名,我和X恬不知耻地报名了,没想到S和他的室友也同性报名…….电影结束大家去罪恶一条街吃黑暗料理,X属于social型,他愿意和全班最活跃最长袖善舞的人一起聊天喝酒,我就比较无所谓,在最安静的角落坐,一串串烤串上来的时候S走到我旁边的空座坐下,我的心跳爆表,好在多年对世界的冷漠态度掩盖了我的紧张。因为大家都入学半学期,所以还没有形成小团体小组织,每个人都想要假装热情去迎接新伙伴,包括我这样的自闭症患者。我起头说道:《失恋33天》在豆瓣的评分还挺好阿,S卖萌问我豆瓣是什么,估计他真的不知道,为了表现我的高冷,我没理他。旁边的女孩接话说豆瓣就是一个文艺青年自嗨的地方,当时最流行的人类属性分级为文艺普通和2b,S自黑道:好吧,像我这样的2B青年估计是文艺不起来了。S一边说话嘴角还带着笑,那时我觉得他真心娘,吃串的动作拖沓不干脆,但是眼神很邪气,身上有一股奶香。
这算是我俩认识了吧。元旦需要拍一个迎新视频,我作为导演可以任意调动全班的所有人员资源来配合我完成这出戏,也确实是这样,我调动了全班所有的帅哥美女都来表演,除了他…...有一镜是需要几个热爱的健身的朋友们出来唱几句歌词,同学打电话叫他出来,当时我满心欢喜想要把他拍成最出彩的那一位,谁想他说太虚不想来了。最后是集体出演的时候,他总算露了脸,我在剪辑的时候放大看他,他那娘炮的笑和邪气的眼神。我把视频做出来放上微博的时候,他来留言夸我是大神,我当时的虚荣心恨不得觉得自己拿了金马奖。
第二学期我坏坏得选了一门选修课和他一起,我上课喜欢坐在最角落,这方面的癖好他和我很像,所以每周有那么一次机会和他单独相处,这节课也成了我在某大唯一一堂上的心甘情愿的课。不过后来发现这课太水我俩都直接不上了。
春天我和X计划回一趟南京,X拉上了S,还有其他三人一起。在南京的日子里,当时全部的焦点都在S身上,晚上我和S在青旅的阁楼上喝酒聊天,我已经忘了我们聊什么了,不过感觉很赞。以至于每一次在任何一个城市看到青旅,我都忍不住想进去看看,是否有一个阁楼,适合喝廉价的酒扯无聊的蛋。他在南京大屠杀纪念馆看展台,很认真,像是感同身受的样子,他参观这个展厅的时间够我来回跑八遍了;在明孝陵的城楼旁边我们拍了悬浮少年的照片,这张照片存放在我的相册里很久很久。
回到上海,S和我经常会去我们寝室楼上的天台,偷窥旁边旅店窗户里发生的情事,偶尔装个逼看看远处的东方明珠,也会拿着酒上来喝,聊未来聊有的没有不过大多数时间是同学间的八卦。这天台后来我还带BF上来过,他在上面唱歌给我听,五月天的歌,然后我们抱在一起,像周杰伦的天台爱情。
我这两年的生日,他都买一个蛋糕在0点的时候送出来,他陪我买了一个犀牛钥匙扣,我天天带在身上,这些温暖的小细节都足够让我回味很久了。
和所有刻意经营的关系一样,我和S的冰点马上来到,我当时的心情down到谷底,并且知道再也回不去了,每天浑浑噩噩地过,仿似世界末日,姐姐看我状态不对,硬拉着我翘班去了海边散了一周的心,在珊瑚海浮潜看小丑鱼尼莫的时候,我傻到脱掉救生衣让自己自生自灭,也忘记是怎么游回岸边的了;晚上在酒店大堂,一个不插电的乐队现场表演,唱的都是老歌,一位老外点了一首U2的《with or without you》,这歌是老友记Rachel和Ross第一次分手的主题曲,我就是坐在S的身后看的那集,这歌再熟悉不过了,咸咸的海风伴着歌声,我竟然哭了。那是我人生最像电影场景的一幕,你无话可说,周围的人把你的心里话说了出来:那老外跑上前拥抱歌手说:thank you , this song means a lot to me , thank you…..
这两天我端着餐盘找位子的时候,总会和S眼神交汇,大家都很默契地躲开,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想起暗恋的故事,我总会想起S,一个邪气的小男生。那个犀牛钥匙扣,也被我丢在一个炮友家里,再也不想去找他要回来。
小时候看的书《了不起的盖茨比》,是一本书,也是一个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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