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成年后因为羞耻、悔愧、愤怒、荒唐息止后，无人愿意提及的旧事、揭开的伤疤，原先一直按捺隐没着如今猝不及防生撞到事主枪口那般，王皓沉默不语地打量着一脸懵懂的小九。

此时，他和杜先生的心思念虑不约而同都在小九的纹身上，虽然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王皓只觉得那纹身还在滴血，他掏出手机拨通电话说你：你过年回来一趟，我有事找你。

说完摸了摸小九的脖子说道：傻狗，不疼了，不疼了啊。

小心翼翼的和哄孩子似的。转而他问杜先生：“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所以才一直拦着？”

杜先生答：“是。”

“你怎么知道的？”王皓紧追不舍。

“他自己给我看的。”

“他怎么不给我看？”王皓问：“你是他谁？”

“那年他回去前给我看的，或许他觉得再也见不到我了吧，或许他觉得亏欠我的吧。”

“他欠你什么？”

“当初，上次要不是遇上你们兄弟俩，他应该就和我搭伙过日子了。那样不也挺好不是吗？”

王皓没答话，他现在心里只有一团火，要吃人似的。

“你给他打电话了。”杜先生说道。

王皓不做声。

“你打算把他怎么着？”

王皓说不知道，随即陷入了如冬夜般漆黑广袤严寒漫长的沉默。

202102160136在东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