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的亲友们。
热11已有 443 次阅读 2023-04-09 16:11
由于一些原因,我与亲戚们断了来往已经数年:不是关系变坏不再来往那种,而是我和他们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陌生人:有事会联络,无事不社交,甚至不见面。
因此,我一年中唯一能够见到他们的就是清明节:我们几个家相约去祭扫,因为我们有共同的长辈们。
——纵然是清明相见,我依然是几乎全程无语,除了和其中几个人打个招呼。
今年也是,祭扫完父母则会与他们继续各种活动:家里做客,逛街,然后磨蹭到晚饭时间,由某一家请客吃饭(次序每年轮流)。
而我则直接回家。
今年来了两个很久不见的表弟,我发现他们已经不再是我心目中的孩子了。
表弟甲是96年的,如今满脸油腻,走路也和大学里不同,完全社会化了。头顶脱发严重,仿佛怀着三四个月的身孕,让我刮目相看。
表弟乙97年的,大学里是运动健将,如今刚工作两年,我惊讶地发现他仿佛有了五个月的身孕。照这个趋势下去,不容乐观。
一群人里年纪最大的是我一个80多岁的外婆。她素来以身体棒闻名:嗓门大,吃得多,精神足。疫情前几年,她还每年出去长途游。今年我却发现她整个人缩小了一圈,瘦了许多,精气神也差了不少。
终究是不可避免地老了。
——而比我长一辈的叔舅们,普遍脱发和发福。
今年祭扫天气晴朗,墓园里人不少,而有个特点是大家都几乎说着乡音。墓园每年在扩建,不知何时我舅舅和两个邻县过来祭扫的中年女人攀谈了起来。
舅舅指着新建的区域说,每年都有人去世,早晚放不下。
其中一个女人:“我们县一个墓地现在15万了。”
我妈和我姨听了就开始吐槽。
过了一会,我妈说:“以后我去世了,让我儿子把骨灰洒河里就行了。 ”
我说:“要洒到乡下你出生的那条河里。”
我妈连连点头:“对,那条河还在的。”
接着说:“如果以后那条河不再了,把我埋在我中学的那颗大银杏下面吧。”
于是一群人就这个“话题”展开了各种讨论。
我没有参与,只是静静听着。
——不管怎样,父母的骨灰我处理好的。
至于我,我完全不在意。
我不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我也不信奉鬼神。
我有个忧虑,我和亲戚们如今唯一的纽带就是我的父母,因为他们经常走动。而父母去世后,我恐怕真的变成了一人。虽然我很确定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们肯定会帮,但不知为何,我就是不愿意找他们帮忙。
同样的,我也不愿意找同学和同事们帮忙,即便我同样知道他们也不会拒绝。
观我心中,我可能是拒绝让熟人们看到我年迈凄凉而又无助的样子。
昨晚93年的表妹被人介绍了一个她曾经的小学同学,她把男孩子的照片发给我看,说:“他比你长得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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