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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 386 次阅读  2018-01-31 0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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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上个月才知道,那个曾经给了我一段美好记忆的小男孩,去世了。叫他小男孩,是因为我对他的印象,总是停留在18岁。停留在他拿着诺基亚n73,认真听歌的样子。音乐是他的另外一个领域,是他,和这个世界暂时分开的一种方式。我记得那年深秋,他约我到学校草坪上,那天我穿的太少,冻的瑟瑟发抖,转头一看他还在那盘腿听歌。他把一只耳机递给我,里面放的是five hundred miles。我后来在外教的课上又听了这首民谣,但那会他已经因为病发回家治疗了。后来陆续几次联系,话虽然不多,能听到他的声音,就是一种宽慰。有时我不敢相信,这一切记忆,已经过去八年多了。大概这些东西,总是希望存的长一点,久一点。

     分开在那时是偶然的,也是必然的。他这么美好,单纯,又脆弱,没有人会舍得去伤害生命最本来的样子。我现在变化太大,失去了太多本真,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我。能为他做的,也只不过是敲打一些文字。他的灵魂,应该没有杂质的离开。这是我对他最好的纪念。

     前天是清明节,我去给爷爷、奶奶、还有爸爸上香。我站在墓园的阶梯上,看着两边一个个消失的个体,有的上面还贴着略发白的彩照,心里五味杂陈。风吹乱了新栽的数苗,闭上眼,总感觉有个人在轻轻拍我的肩膀,叫我下来,到外面去,看一路老菜花,还倔强的不像样。只是睁开眼,又什么都没有,只有淡淡的熏香,忙碌砌砖的工人,一场雨下来,什么都好似未留下。

     这几个月我一个人看了好几部电影,各种题材的。看《水形物语》的时候,我特意调到了第一排,就是怕周围情侣嗑爆米花还有讨论剧情的声音让人分神。电影看到最后一点的时候,我发觉自己有点想流泪,但没有流出来。如果我还年轻,我的眼泪可能就淌下来了,毕竟没人看得到,但不知道是不是对孤独,对刮骨深处的寂寞开始有了不同的年龄注解,眼泪变成了一种安慰,像一种深层次的灵魂交流,映射到了电影女主角身上。

     算下来离上次分手已经有4年多了,4年多有太多事了,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从那以后,我也再未考虑过这事,尘封不启是我和自己最无声的交流。近一年来,我都处在身体和精神双重疲乏状态下,加上不停的工作调动,甚至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了。只在周日的空闲时间里,自己看看书,做做运动,算的上是唯一的调节。听老歌,看老电视剧,怀念旧人。我跟同事开玩笑说我可以提前预定家这边的老年公寓了,同事说你得先准备钱,真的好现实。我发觉我有时候甚至还挺享受别人叫我大叔,一种奇怪的自我奖赏,而不是像一开始排斥这种称谓。一边在晚上回家的马路边乐此不疲的翻拣卖CD的哥们存货,一边吐槽他你这一晚上能卖几张。离家路太重,思乡情又远。我们这个年纪又矛盾,又焦虑。

     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再回学校了,春天落叶扑簌的时候,我也会想念遥远的你,你,你们。今年清明,天只在当天阴沉了些。此刻我离开家回到城市,阳光特别的好。我所能望到的界限,除了绿还是绿。哀思好似断开的云幔,在苍葱一片的罅隙里缓缓落下。我们总是要好好的活着,来对抗漫长的遗忘。如果有一天我再也记不起你的样子,请你原谅我,原谅我在心里为你保留一个位置,但我不愿再提起更多关于你的事。只要我去了一个新的地方,我也带上你,带你看看你没有见到的南方的大山,希望你也能停留一阵。


                                            致那个存在又不存在的你

和永远回不去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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