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不知道未来怎样，不过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下个月，马上就到了。
     小宝，问我，新娘子很漂亮么，我说，比不上你。他说，那你怎么不娶我。我无言以
对。
    
     和小宝去超市购物，小宝一言不发。于是，我买了各种小宝爱吃的食品，回家摆了了
整整一桌子。小宝一直在一旁发愣。午夜熟睡，迷迷糊糊，被一阵震动吵醒，小宝正瞪着
眼看我，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你横竖都是不要我了，是不？惊醒
     2
     婚礼全部是老家的人在操办，基本上回去参加个仪式就行。新娘子是镇上的女子，长
的很路人。小宝时常问我，她哪里好了，我说，她哪里都不好。那你爱她么？我说我不知
道。
    
     常常在想，爱是个什么感觉。遗憾是从未感受到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彻与欣喜。想起，
在99年的马路上，等待一个路过的女生，盼望着看到她的音容笑貌，旁望着她胖胖的脸颊
。然而，有一天，看到的是她和一个男生吻别。
     厌恶油然而生。
     从此再也不想多看她一眼

3
    
    
     时常会剖析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打开心扉，面对鲜血淋漓的自己，会有满身心的
快感。那个人，竟然是个世俗的，卑鄙的，懦弱的，谦卑的人。他时常做一些蠢事，取悦
自己和取悦别人。他带着虚伪的面具，如形式走肉般按照既定的死规矩办事。突然地感到
一阵阵厌恶。想到哪句话，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厌恶，厌恶了自己，厌恶了这世事。
     那么我是不喜欢目前的生活和状态的，不断地隐瞒，无处不在的谎言，伪装的面孔。
一天最快乐的时光也就是小宝在一起的几十分钟，那是真正的放松，无与伦比的自由自在
。这时候，小宝时常对我说，你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然而我就是个任性的孩子，禁不住你的忽冷忽热，禁不住你的死缠烂打，终于在一个
深秋的傍晚沦陷。或许我没有沦陷，时时我会想，这是我想要的么.

4
     在大学时候的同学，小宝的确是个美男子，住在隔壁宿舍。可能是臭味相投的原因，
整个大学生活，吃饭在一起，上课在一起，自习在一起。后来搬出去住，上课也是在一起
。时常想，小宝如果是女生的话，可能会成为首屈一指的校花。大大的眼睛，常常的睫毛
。初见小宝，第一次地为一个男子动容。
     想起了人生中那么多个第一次都是和小宝一起度过的，第一次郊游，第一次K歌，第
一次网购，第一次打飞机，如此种种

5
    
     过几天就要搬走了，离开这个北方的小城，去更北的地方去度过自己的余生。
     和小宝整理自己的衣服，突然发现我们衣服竟然是分不开的。鞋码是一样的，裤子一
样的，上衣一样的，内裤也是共有的。衣物太多，收拾半天，总算挑出几件适合我的。一
套西装，找工作时合伙买的，一个夹克，三条裤子，两套内衣。这几年长肉长的厉害，有
几件曾经很喜欢的衣服竟然穿不上了。即使好歹穿上，也感觉像是偷来的一样。突然想起
，这一辈子也许就是偷来的，想起这几年也许就是偷来的，想想这种别样的日子也是偷来
的。
     东西不多却慢慢慢地塞满了一个大箱子。看着这个箱子，想起几天后的离别，那时候
，一转身就是背影了。
     我和小宝说好，我们永远不说再见。
     我们决定用不见面了。 

6
     突然想去看看小宝的博客，无奈他的博客已经禁止访问了。状态上显示：要和大宝永
别了。用了他的账号和密码登录去试，显示密码错误。心理突然地感觉焦躁不安，反复地
试各种可能的密码。最后终于进去了，最近的一篇日子是刚刚写的不就，结尾的几句话是
，我永远不说再见，我不要再见，我要永远。
     就在那一刻，突然地一阵悲伤和眩晕，突然地想放弃，突然地感到无助。也许人一辈
子就注定这样的。
     然而，我们究竟回不去了，对不对 

7
     常常想，今天的错全都在我。从一开始的不应该，到现在的种种不是。2002年的夏天
，和小宝还有几个要好的同学去踢足球。没注意到前面飞奔的小宝，一脚开球就打到了小
宝脸上。比较可气的是，我左脚失控，也摔倒地上。于是两个人一块进了医院，一块住了
院。
     时常，小宝会问我，如果不是那一脚，咱们会熟稔起来么。
     我想了想说，不会。
     小宝说，我也不会。也就是你那一脚震住了了我。那一脚，笨的可爱，猛地可爱，傻
得可爱，结局也可爱。
     我笑笑

8
     大约还有几天的时间，就以为着和自己生活了10年的城市和人的告别。从2000-2011
年，11个年头，回家也就寥寥数次。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这个地方读过。
     计划着和小宝再认真的出游几次。突然发现城市的每个角落竟然都逛遍了。从圆明园
刀颐和园，从故宫到长城，从德胜门到恭亲王府，留下了我们的脚印。想来想去，都没觉
得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小宝说，玉渊潭的樱花开了，要不我们去看看、
     小宝说，植物园的蝴蝶兰开了，要不我们去看看。
     于是我们约好了去这两个地方


9
     那么，小宝是最喜欢蝴蝶兰的。在两个人在床上依偎的时刻，他常说，自己就是一朵
蝴蝶兰，在你的窗前盛开和凋谢。那时候，我往往会硬着气氛说，我就是一只蝴蝶，在你
身上采蜜和劳作。伴随着一阵阵动作，两个人于是就打做一团。
     那时候，我会想，自己会不会摒弃一切杂念，就这样生活下去。
     然而，我又不敢去想，一座座大山像乌云一般压在我的头顶，我无法去想象。
     我和小宝说，我终究是要结婚的。
     小宝说，我知道。
     我说，你也找个女的算了。
     小宝说，我不知道


10 
     其实，我也不知道.
     然而，人一辈子能够真正知道的事有多少。就像当初对着那个傍晚从操场变走过的女
生的爱慕与厌恶，就像一次次的挣扎与不解，就像对自己的厌恶与可怜，就像每次牵手和
放手的心痛与憎恨。人最难了解的还是自己。
     我常常指着被剖析的鲜血淋淋的自己，问，这是你么，这是你么
     这不是我！
     然而这又是谁。
     上帝以前极大地悲悯创造着一个又一个的轮回，让人在不断地失望与希望中挣扎与徘
徊。我时常说，有一天我累了，我就离开，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孤单致死，不和任何人说
再见。
     一声重重的叹息

11
     一个网友在签名上写着，他来自K星，不要对他抱有任何的幻想和期希。我想这句话
正好说出了我当年的心声。我终究不该是这个世界的人，有一天我会离去，不和任何人说
再见，消灭一切自己存在过得证据。
     或许那时候人们偶尔会想，这个人存在过么。
     或许人们什么都想不起。
     或许只有小宝记得我。
     然而，每每这样说的时候，小宝往往会反驳道，你就是个猪，谁会记得你。
     我往往会说，我是指会飞的猪，一只会飞的来自荷兰的猪，一只认真飞翔的荷兰猪。

12
     曾经加了一个群，主题是一个小屁孩和一个大叔的狗血生活。群里越是熙熙攘攘，我
却越发感觉寂寞。从不发言，从不上线，看着行色匆匆的人海聊各样神奇或是重口味的生
活，蓦然感觉到这是孤单人群的狂欢，节目越是热闹，人群越是熙攘，我却感觉越遥远。
     或许从小就是这个一个喜欢安静的人。
     很少参加party，不去bar，只是喜欢在夜深人静的公园逛逛，在人烟稀少的田野走走
。偶尔间在天涯逛坛子，看着各色的人生，世界的种种不同，不禁叹然!
     这一点上小宝有我迥异，小宝是个不能寂寞的孩子。孤独会让他坐立不安和无所适从
。真想不到离开我的日子，小宝是怎样的。然而，既然选择了这么一条单行道，就无法放
弃。左边是悬崖，后边是猛虎，我只能走，只能向前走
     或许前面有路，或许一样的万丈深渊，然而我又能怎么办
     我不过是个懦弱的普通人罢了

13
     中午和小宝在床上腻歪，弄了一大堆食物。有鸭脖，豆皮，鸡翅。我俩简直就是俩吃
货。一生中最幸福的事，莫过是在床上看着电视吃东西。无论时间，无论地点。看的是最
近还算比较火的电视剧，画皮。看着一个个纠结的爱情，往往是看到了开始，却没有结局
的故事。
     吃过东西，酒足饭饱，困意袭来。小宝沉沉地睡了过去。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看着他恬然的睡容，想着不久的日子，再也没有这样情景。蓦
然间心里充满了伤感。这样的日子，云淡风轻，这样的日子，失去后再也不能复得！
     于是，又回到电脑旁，写下这段话，以铭记，以感慨！


14
     很多时候会想什么是得与失？
     自己究竟得到了什么和失去了什么？
    
     小时候，家里有很多铜钱。有一次，在柴房里，把铜钱丢了，仔细找，却意外地发现
了两枚铜钱。当时，真是欣喜万分。于是鬼使神差地期希着，再丢失一次，得到更多的铜
钱。于是把这两枚铜钱都扔出去了。可是，我找了整整一个下午，两枚铜钱都意外地不见
了！
     多少年后，依稀还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一个把头埋到柴堆里的小男孩，在埋
头寻找两枚铜钱。
     想想自己很贪心，总是贪得无厌地去追求更多。
     可这世间的人，又有谁不是贪婪和自私的呢

15
     下午去了商场。
     早就说好了要给小宝去买双鞋子，恰好这几天商厦在装修，各个品牌都在打折。
     先是买了两件深紫色的恤衫，买了两件，一模一样的，柜员看的我们直笑，说，你兄
弟俩买衣服怎么还买一样的。
     去鞋区转，阿迪和耐克都在4折销售。人非常多，熙熙攘攘的。我俩在人群中穿梭，
试了一双又一双，无奈几乎没双看上的都是断码断号的。小宝气急败坏的说，不买了。
     我坚持要买一双，因为这是我许下的承诺，我必须要实现。
     终于挑到了一双，看标价合适，大小合适，外形也不错。回头找小宝试穿，却发现小
宝不见了。
     是的，小宝不见了。
     我四处去找，各个柜台前，一楼二楼，三楼，都找了，怎么找都不见人影。打他的手
机，却发现，铃声在我的口袋里响起。
     恍然间，竟然认为这是一场梦。赶忙使劲掐了掐自己，却是无比的痛楚。
     茫然竖立，翘首等待，不知所措。
     一回头，却发现，小宝在远处的椅子上看着我。
     气急败坏的我，走过去就要骂他，却看到他躲过去的脸颊和湿润的眼睛。
     说好了不忧伤！
     说好了不掉眼泪！
     说好了转身就不要回头！
     说好了做个真切的结束

16
    
     同样是离别，想起了2003年过年回家那次。
     还记得那时候，国内开始闹非典，公交车上人竟然少的异常。刚刚有几个外国人在国
内的医院死去。街上人人都戴着口罩，感觉是宛然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小宝的票比我的要早两天，我先送小宝走。
     北方的天气阴冷而潮湿，伴随着非典来袭的恶劣环境。
     然而，那时候的心情竟然是雀跃的，我们约好了，初五就回来，初六到初十把学校周
围的餐馆走一遍。十五一起去公园放烟花，看月亮。那时候，什么都不想，纯真地像孩子
般地认为世界里只有我俩。
     检票，进站。
     火车就要开了。
     小宝突然拿出笔，在手上写了几个字。然后贴在玻璃上。
     我爱你。
     我整个人僵硬了，痴愣地看着飞奔而去。
     这句话我们很少从口中说出，顶多也就是说个喜欢。
     或许这句话我们从未从口中说出。

17
    
     想起了2003年的夏天。
     那个夏天温热而潮湿。我们在保研、考研、以及出国之间矛盾和徘徊。
     2003年真是命运多舛的一年。那一年的非典，那一年的伊拉克战争，那一年的原油价
格，那一年的世界经济。
     不过那时候，这一切与我们无关。
     天朝的洗脑教育让我们置身世外，我们只纠结，到底是该怎么办。
     这所重点大学的确不错，可读研后，又有什么用呢？出国又怎样呢？外推到中科院之
内的院所又能怎样呢。
     然而我终究是个懦弱的人。
     在一个老乡的怂恿下，我选择了读本校牛导的硕士。
     小宝选择了中科院一个行业内很牛的所，导师给他的要求是要一直读博，最后在所内
读后。
     导师的期望毕竟是期望，最后小宝也只是读了个硕士，中间阶段就把连读的资格放弃
了。
     这个所里我们的母校并不远，骑车也就是10分钟的样子。
     又在附近租了房子，搞了自行车。
     那段日子，腐败而快乐，快乐而茫然，茫然而期希，期希而知足。
     日子像云一般地飘过，逝去的如流水一般再也不会回来。
     这或许就是人生了

18
     回来之后，吃了点东西。小宝又睡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小宝嗜睡如命。醒着的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才恬静美丽。
     而我却是相反，心里压抑，不能放松，不能释怀，怎么也睡不着。即使在午夜3点，
也和夜猫子一样睁着双眼，去触摸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实的。
     我是不是还是放不下？
     看着外面的星星起了又落，太阳来了又会，眼前的人儿也明暗交织，想着另外一种生
活，想着眼前的生活，想起前世的孽和今世的债，想着生命中的这一刻会不会随着陀螺的
旋转而瞬间消失，想着着过往的人群都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和不解，想着人生究竟是怎样一
个谜。
     一切都没有答案。
     然而真的没有答案么？
     造物主以其不息的精神，创造着各样的生命和不解，肯定有其内在的因由和期希。
     这其中的原油不知道也罢

19
     我常常想，如果没有小宝，我的生活会是怎样。
     会不会早就找个女人结婚了，现在娃都已经上幼儿园了
     会不会已经身处异国他乡，落寞地过着日子。
     翻看那发黄的的高中同学留言册，前面一次地写着，祝考上清华北大，祝早生贵子，
不过要改一改孤傲的性格。
     我其实并不孤傲。
     我只是在许多的人面前，会突然失去了语言功能，突然地不知所措地沉默和思考，声
音会戛然而止。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孤傲了。
     还记得中学时，有个女子，做了我半年的同座，后来落榜，却时常给我写信非要考上
我所在的学校。复了2年课，还是没有终于考上，于是去了邻校读书。之后，我们变成了无
话不谈的好友。后来，我告诉了她我和小宝的故事！经历了惊异，不解和接受之后，成为
了更彻底的好友。
     2008年的时候，她去了异地，结婚了。打电话，通知我，我遂要卡号，把礼钱转过去
。她拒收，说只要我一份亲手做的礼物，她说，我从未送过她什么礼物。
     我，愕然。真的未送过礼物。
     她说，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你么。
     我说，知道。
     她说，哦。

20
    
     小宝还是在睡觉。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心里感觉恬然和安静。
     最近是越来越惧怕死亡了。
     生命中，对两件事最是不安，一件是新生命的出生，一件事生命的戛然而止。一件对
应着对新事物的茫然不知所措，一件对应着失去的茫然而无所是从。
     关于死亡最早的记忆实在孩提的时候，大奶去世了，家里忙的一团混乱。穿着一身白
色褂子，我被挤进了出丧的大军之中，让人心碎的哭腔，悼念者人的生平和过往，呜咽的
唢呐，讲述着渺小而悲悯的命运，一团团白色的或是艳丽的花圈，一句句哭天哭的哭腔，
一声声哀嚎，想着再也看不到大奶奶的音容笑貌了，再也吃不到她给了水果糖了，突然间
感到了死亡的存在。哇地哭出声来。这声音融入到哭丧的队伍中，在河谷间荡漾，是人生
最好大的再见了。
     往往问自己，你和那个自己说再见吧！你怕不怕。
     我笑笑，那又怎样。声明中无时无刻不在和那个完全不同的我说再见，结局又能怎么
样，生命害怕重复甚于害怕死亡，那一刻到了，就乖乖地离开好了。眼看着身影移动，人
越来越远，终于在某个时刻，某个拐角处，看不见了，那边是再见了。
     让我们微笑着说再见吧！
     让我们勇敢地说再见吧

21
     人说，今世是来还前世的债的。
     不知道世间有没有轮回这一说。
     有一次，和一个合作伙伴吃饭聊天，说起此类的话题。他说，他是相信人世间有轮回
这一说。他上一辈子是头猪，这一辈子必须勤劳以还上上一辈子的懒惰。话说，他曾是是
个鉴定的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者，加入了CPC，学历高到两个海外博士后。我听了之后不禁
哑然。
     小宝也相信有来生，他说上一辈他是天鹅湖的王子，我是白天鹅旁边最美丽的天鹅。
上一辈子他忽视了美丽天鹅的爱，这一辈子他是来还债的。
     然而，究竟是怎样的债与爱。
     从03年，到现在，我和小宝的关系不是一直这么要好的，有逃离，有失落，有吵闹。
最坏的一次，我把他扔到积水潭，我自己开车回家。
     曾经也有如许多的逃离。
     硕士后找工作，小宝签了北方的单位。我于是签了广东的一家国企。他于是辞职跟到
了广东。后来，公司发展业务，我申请掉了北方，小宝又辞职跟了过来。后来我辞职，加
盟了母校城市里的一个私企，小宝又跳槽了过来。
     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掉，该来的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
     我常常想，王子究竟是来讨债的还是还债的。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最后总结出来，是来还债的。
     然而前世有那么多的债与孽，今世怎能还得清。
     今世如许多的爱与债，又能到何世去换？
     想不清
     想不透
     索性不去想罢

 22
     和网友聊到一个词，过客。
     过客是个什么概念？
     是那个在你的人生中，行色匆匆茫然而过的人，是哪个在你的梦中，伫立，而后前行
的人。
     我们究竟也是对方的过客罢了。
     说完这句话，以为会有所释怀，然而心里还是纠结。一个声音在喊，我不要当过客，
我要当唯一；一个声音再喊，醒醒吧，快走了，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想着，这个计划其实已经计划了很久，自己应该早已很坦然地去面对，没想到看到小
宝的面容还是有如许多的不舍和纠结。看着他微垂的脸庞，将近30岁的年纪竟然还有婴儿
般细腻，圆乎乎地很是可爱。
     轻轻地扶着他的头发，轻声的呼唤
     小宝小宝，我是大宝
     小宝小宝，我是大宝
    
     见小宝翻了一个身，又沉沉的睡去 

23
    
     沉沉的箱子就在旁边。
     去火车站官网上查一周内去更北地方那个小城的火车票，余票还很多，看来票不是很
紧张。
     想起来，这些年和小宝朝夕相伴，幸好没给铁路局做多少贡献。
     唯一的一次是，研究生的时候，我在新疆做项目，小宝去新疆看我。从这里到乌鲁木
齐大约需要两天两夜。从乌鲁木齐到我所在的地方还需要一天的时间。
     那个暮色沉沉的夜晚，我在火车站等着小宝。他蓬头垢面地从车站里出来，坐了3天
3夜的火车，手机没电，食品全无，身体乏力，就像生了场大病一样。我心疼地接过包裹。
     一路上无语。
     一进宾馆，两个寂寞的身体依偎在了一起。

24
    
     人的一辈子有多长，又是多短暂。
     那么我这短暂的一生中，对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有一个声音，在我身边荡漾，我怎么不是个坏人，我怎么不是个坏人！那样我就无所
畏惧，那样我就无所顾忌了。
     然而，从小我就是个乖乖娃。从幼儿园到大学，一直是最乖的孩子，除了婚姻外，没
有半点事让家里人操点心。小时候，也许是怯懦，也许是老实，从不做坏事，都是乖乖地
听话。有时候，会自责地发现，自己是个听话的木偶。
     然而，我究竟还是怯懦的。
     我怕这不经意的一切，伤害父母的身体；
     我怕自己的坚持，伤害美好的亲情；
     我害怕周围世俗的眼光和不解；
     我害怕被脱光了衣服，放在大街上展览。
    
     我是个弱者，我不是坏人。
     我为什么不是

25 
    
     曾经给小宝许诺，带他去两个地方去看看。
     一个是广西桂林，一个是云南丽江。
     可能是受CPC洗脑的侵害，一直觉得桂林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丽江是世界上最神奇
的地方。一辈子的梦想就是看看漓江的水墨画和抚仙湖的美妙。
     桂林在前几年的时候去过了，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依旧是昂贵的门票，却仍然被
漓江的美震撼住了。
     真是太美了，那样的湖光山色，那样的农家小院，那样美的极致。小宝对我说，我们
老了买套宅子在这里定居吧，你带着你媳妇，我带着我自己。我说，好啊。
     然而，会有这么一天么
     丽江还没有去过，可能这辈子都不去成了，可能是和小宝之间永远的遗憾了

26
    
     十年，十年是个什么概念。
     陈奕迅的十年，十年之后，你不认识我，我不是认识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宝醒了，坐到了我身后。我偶然间一回头，发现他正茫然注视着
我。
     我说，怎么了，我写着玩呢
     他，嗯
     我，怎么了
     他，我们认识有十年了吧
     我，嗯
     他，十年时间，都把心思放到你身上
     我，嗯
     他，十年就感觉是一辈子
     我，哦
     他，有感觉。。。是一瞬间
     他，你知道我下午买鞋子时候为什么躲起来么，我只是想看看，丢了我你会是什么样
子，我看到了，看到了。
     我，。。。
     他，现在不是你把我丢了，你是不要我了
     我，。。
     他，你不要我了
    
     他又重新躺倒床上，一言不发了。
     我想说，我想说，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我们不是早就决定了。我想告诉他，这一天
或许早该到来了，我们的那些日子只是偷来的。然而，我有什么也不能说，也不想说。
    
     因为哀莫大于心死。
     心死了多好，之后可以复活，复活了之后就再也不是那颗心了，就再也不会如此纠结
了
     然而，心能够复活么
     然而，人心会改变么 


27
    
     释然，释然是多好的一个词汇。纠结，纠结是多么迷茫的词汇。
     一辈子都在这两个词汇之间辗转反侧。有些东西，明明是不属于自己的，却偏要去争
取，去争抢；有些东西，得到了或者失去了，或者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了，或者终于忘却
，那便是释然了。
     人的欲望真是无所止境，于是不断地纠结在各种问题里面，难以释然。
    
     尽管昨天晚上只是短短地睡了连个小时，却还是做了个浅浅的梦。
     梦中，我来到了熟悉的母校，在母校的大梧桐树下看到了小宝，他面色沧桑，满头白
发，孤单寂寞的伫立在梧桐树下。
     我说，小宝小宝，我是大宝啊
     我说，小宝小宝，我是大宝啊
     声嘶力竭，然而无论我怎么喊都喊不出声音，小宝如同失声失明一样感觉不到我的存
在。我急得垂头顿胸，使劲力气地去喊，小宝小宝，突然间喊出了声音，自己也突然间地
惊醒。一看天以明了，小宝正在旁边注视着我。
     小宝，做恶梦了么
     我，嗯
     小宝，梦到了什么
     我，你变老了，感觉不到我了
     小宝，你呢
     我，我貌似不存在，你根本感觉不到我
     小宝，嗯


28
    
     有时候我也会想，一辈子和小宝呆到一起也是未尝不可的
    
     我们都是聪明的人，学历高，能力强，收入也算客观，不愁吃穿，基本上可以算的上
能过个小康的生活。然而这一个想法在头脑中转瞬即逝，想起了一直想抱孙子的父母，想
起了他们的勤劳与期望。
    
     这也许就是农村孩子所谓的愚孝。
     然而，父母把自己养大，交给自己做人的道理和生活的技能，愚孝又未尝不可呢。
    
     还有一点，我是非常喜欢孩子的。很萌的小男孩或是小女孩真是喜欢地了不得，看着
看着就不不自主地去摸摸头，去抱抱，去牵牵手。走在路上，遇到盟的乖巧的小孩，往往
会偷偷地摸一下小孩脑袋。小宝，说我这是猥亵人家。这时候，我会开玩笑地说，那你给
我生一个，我猥亵自己家的。他这时候就会跑到我后面，嗖地跳到我身上。现在就生，他
说，驾，驾。
    
     那时候我们体重还差不多，175的个头，60多公斤的样子。几年工作下来，他基本没
变，我呼呼直长肉，严重超标，现在到了85公斤的顶峰。
    
     这时候，他往往会说，那个猪，你给我跑起来，不跑起来不喂饲料了。
     我于是佯作跑不动，非常慢悠悠地走，看到一棵树，趁机把他甩到树上。他愤愤地过
来追我，不过往往，他被我反身制服，我忽悠一下跳到他身上。无奈是，体重太重，怕压
垮了他，也就背几秒钟罢了。
     然而回家还是少喂饲料了，他把所有食品收归到他旗下，然后规定，我学一声猪叫，
就颁发一点。一开始不习惯，饿的够呛。后来习惯了，一台嗓子就是猪觅食的声音。再后
来，觉得猪叫不好听，于是改良成口语版的老鼠叫，他说，你是荷兰猪啊，怎么这样叫。
     我说，我就是荷兰猪。
    
     那些云淡风轻的日子呵

29
     小宝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夜晚又开始孤寂起来。
     前一段时间，看@行者白杨的帖子，看到他对另一半的要求，要求宽厚稳重、有一颗
赤子之心。我想小宝便是这样一个人。我们都是做技术出身，现在依旧带领团队做技术。
曾经有外企20倍的价格要求转让他的技术中的一个细节，然而，他没有动摇。然而一心一
意做技术的人却不能一帆风顺，因为此事，他得罪了他们公司的一个牵线中层领导，导致
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所事事，知道这个领导调离。
     然而，就是这个有着赤子之心，刚正不阿的孩子却在错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
     有时候，我在想，是时间错了，还是人错了呢。或许是都错了，谁知道呢？
     后来,小宝告诉我，其实受伤时间之前，其实很久就注意到了我了。常常去校园小餐
厅吃饭，为了是遇到我。
     我说，我咋一点印象没有呢！
     他说，你就一猪。
     我说，我是猪，你是啥，是母猪。说着便动起手来。
     于是便嘻嘻哈哈闹起来。。。

30
    
     沉睡的小宝！
     我们能够天涯共此时。
     然而，彼时我便在天涯，你在海角了。
    
     人活一世，究竟是为了什么？
     金钱的追求，权利的追求，抑或是爱情的追求。
     你说是为了救赎。
     救赎前世欠下的债与孽，救赎麻木的心灵和沾染尘埃的眼睛。
     我说是体验，体验这不同的别致的幸福与酸楚。
    
     可我究竟是自私和懦弱的。
     都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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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静寂的可怕!
     还是睡不着，旁边的小宝却是一睡不醒的样子。突然，很想对他喊，小宝，小宝，我
是大宝。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一个人失眠时孤单寂寞，两个人失眠是煎熬和纠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们就互相称作大宝小宝了。偶尔间，看到新浪围脖上有叫大麦
_MM和小麦_MM的一对情侣，突然间想起了大宝小宝的青葱岁月。那些日子遥远漫长而又短
暂和近在咫尺。似乎伸手就可以触摸到。
    
     那时候，刚上大学，从不用护肤品的我没什么经验，只有一瓶在超市买的大宝。北方
的冬天天气异常干燥，于是我天天用大宝。那时候，电视上放着，大宝啊明天见，大宝天
天见。几次见我只用大宝，小宝就给我起了一个绰号，叫大宝。我呢，看他得意的样子，
给他起了外号叫小宝。
    
     大宝小宝，这么温馨的叫着！
     大宝小宝，这么有爱地叫着！
    
     不过，大宝还有跟深一层的意思。一次，亲热过后，他看着我微软的器具，突然很萌
的说，大宝啊，明天见。我顺着说，小宝啊，天天见。大宝和小宝就成了那两个宝贝的代
名词。
    
     会不会有一天，小宝会厌恶了大宝，我问。
     不会，小宝说。
     会不会有一天，大宝会厌恶了小宝，小宝问。
     不知道，我说。
    
     时间以其不息的生命幻化着一个个精彩或是落魄的瞬间。下一刻，另外一刻的大宝还
是大宝么？还是么？
     我不知道。可能还是，可能不是。可能是另外一个，有着大宝的样子和声音，却没有
大宝心境的另外一个路人。
    
     然而，此时此刻，我只是大宝，只是大宝。我在心里，轻声呼唤着，小宝小宝，我是
大宝；小宝小宝，我是大宝！
    
     夜，静寂地可怕。
     有谁能听到我的呼唤，有谁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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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早的时候，就怀疑自己有强迫症！
     出门会反复检测门有没有锁好，考试总是担心注意力不集中怎么办，遇到紧张的时候
发挥很差，甚至与入厕时，都要几次地确认已经清洁完毕。自认为是，从小就有的强迫症
，根深蒂固的顽固症。
     那一年是2001年前后的样子，由于惧怕和不安，和小宝已经接近半年没有说话。每次
看到小宝趾高气扬的从胖边走过，越发的不安与纠结。
     他为什么这么对我。
     最后，终于忍不住了，把他叫了出来。依稀记得是在，学校小餐厅里。人很少。两个
人先是默默喝了些酒。胡乱找了些话题，侃了起来。几杯酒过后，感觉脸热了起来，直接
对小宝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理我”
     “没意思”
     “没意思是什么意思”
     胡乱扯着，最后两个人搀扶着回去。
     慌乱中记得，在学校西门拐弯地地方，小宝的嘴唇，凑了上来。我没拒绝，也没反抗
。
     如此，便沦陷了

33
    
     是大话西游里面的场景。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么？
     不需要么
     需要么
     哎，何必这么认真呢
    
     至今为止，我还是不清楚真爱的含义。是什么样的感觉，让人一味的付出而不求回报
，是什么样的体味让人追求而永不放弃。
    
     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什么是依恋！
    
     我心里纠结的是这个人，还是这段过往，还是这个场景。
    
     小宝，请你告诉我
     小宝，请你告诉我
    
     夜孤寂的可怕

34
    
     这几年最快乐的日子也是在天涯的时光。
     这个天涯是海南真是存在的天涯。
    
     2009年，时值小宝休假，我去海南出差。于是两个人心里便起了去三亚游玩的心思。
    
     从北京飞到三亚需要4个小时，从三亚飞到北京也需要4个小时。第一次做这么远的飞
机，而且是从祖国的北方飞到陆地的最南边，我们心里都异常兴奋。不过飞起来之后，才
发现，4个小时的飞机其实是极度无聊的，能看到的只是飞机下面的云彩和云彩。
    
     在三亚的日子是简单和快乐的！没有熟人，可以放心地玩！项目很简单，工作也很顺
利，腾出了不少游玩的时间和精力。天涯海角，大东海，亚龙湾，每处留下都留下我们雀
跃的身影和开怀的笑容。另外一个收获是，我俩都晒黑了。不，我是晒黑了，小宝晒红了
。于是大宝和小宝变成了黑宝和红宝。此时，正翻看着那时候的照片和录像，蓦然间，感
觉竟是那么地遥远。
    
     看着熟睡的小宝，想着那时的日子，简单而快乐，不考虑将来，耳机里放的歌也是苏
打绿的小情歌。
    
     你知道,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写下我度秒
如年难捱的离骚 
     就算整个世界被寂寞绑票,我也不会奔跑,逃不了最后谁也都苍老,写下我时间和琴声
交错的城堡
    
     然而，然而，终究有一天物是人非的 

35
    
     还是那些古老的问题。
     小宝，你恨我么？
     我，为什么恨。
     小宝，对你的死缠烂打。
     我，不恨。
     小宝，你喜欢我么。
     我，喜欢。
     小宝，多喜欢。
     我，很喜欢。
     小宝，很喜欢是多喜欢。
     我，就是很喜欢。
     。。。
    
     往往是，这样一个问题会腻歪一个上午，一个下午，一个晚上。
    
     可叹人间的是与非，情与爱，痴迷与不舍。
    
     每个人终究都是凡人，和性别无关，和学历无关，和命运无关，都是普遍存在的个体
罢了！
    
     夜里，他又说梦话了。
     他说，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

36
    
     这是怎样的夜晚
     让我伤感又留念
     你说记住这一刻
     从此各自向天边
      -----抚仙湖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困意！回到电脑前，夜色暗淡，繁星满天。小宝如此地
嗜睡，响起了鼾声，此起彼伏。他是太累了，还是太累了，太累了。
    
     2008年。
     2008年是四年以前，突然厌倦了当时的生活，于是便觉得换个地方，离开你，去走一
条没有有你的完全的属于自己的路。
     我换了号码，辞了工作，来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小城。以为你再也找不到我，以为你最
终会放弃。
    
     也就是一个月后的一个傍晚，下班回家，你赫然地站在马路旁。惊喜，惊异，还是叹
然。你走上前，抱住了我。你说，大宝，我想你。
     都是历历在目的往事啊。从哪之后，我们相约，说好了，有一天会别离，但永远不会
说再见，因为永远不再见。
    
     我说，你好傻。
     你说，感情似毒药，又怎是自己能够左右得了的。
    
     夜仍旧静寂的可怕。
     你呼呼的鼾声，安慰着我估计的心灵

37
    
     很喜欢过一句话，且行且珍惜。
     微笑地说再见，珍惜每一次再见和离别，慢慢地体会离别的伤痛和欣喜。
     还记得小宝在博客中写过类似的主题，他说他永远不要离别。我说，没有离别怎样能
够有相聚的欣喜。他说，他不要相聚，他要永远在一起。我说，离别也是别样的美丽与哀
愁啊。看着，送别的人慢慢消失在夕阳里，黄昏里，是别样的忧愁与悲伤。
     近期感觉自己越来越悲天悯人了。各种各样的灾难接踵而至，各样的不可抗拒的力量
摧毁者人民的生命。来不及说再见，来不及告别，就突然地消失了。没有体会，没有过程
，突然地消失。
    
     让我们微笑地远去吧！
     让我们微笑地挥挥手吧！
    
     都是且行且珍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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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旧是那样的纠结和不安。
    
     2010年。
     2010年的夏天是半年前，我们去附近的农家乐玩。那个地方有着北方小桂林之称，在
六渡桥上，在一线天旁，拍下了一个个难忘的照片。中间还有一段插曲。在农家院里，可
能是晚上动静太大，搞的隔壁的情侣过来敲门。我也气急败坏，冲了出去。要不是小宝，
拦着差点打了起来。第二天回城里时，时间赶得太晚，公交车没有了，只能能去打的了。
而在这么偏远的乡下，哪里有的士可以打。走了两个小时，终于看到了一辆黑车。于是花
了天价打车回到了住处。
     现在想来，尽管当时点背和运气不佳，可我俩仍然是满身心地欢喜。
     最欢喜的是，一路上说得那些笑话；最欢喜的是，一路上讲的那些情话。
    
     回忆多美好呵！
     然而，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39
    
     所谓浪漫樱花。多美好的感觉和情景。看着片片白色的花瓣空中飘落，落在花丛中，
落到水面上，煞是好看。
     曾答应过小宝，好好去玉渊潭看一次樱花，知道最后一刻才真切地看到。
     第一次去是2000年，两个人还只是好友，到了玉渊潭，无奈樱花还没怎么开透，只有
几株弱弱的早樱。
     第二次是2003年，终于等到花开透了，缺临时出差没有看成。
     第三次，2004年去看，无奈公交堵车，转而去了植物园。
     第四次，2008年，去看樱花，正赶上节日，人潮人海，看到的全是人，花却没看几株
。
     第五次，也就是今天，终于看到了向往的樱花季节。
    
     早上，早早地赶到了公园门口，人还不是特别多，买了票，进门。立刻被漂亮的樱花
震住了。
     路上有卖兔耳朵和樱花头圈的，我和小宝各买了一个，戴到头上，兴奋地和各样的樱
花合影。看着小宝舒展的笑容，心里踏实了许多。
    
     请路人帮忙拍照，路人说，你哥俩真好。心里听了，竟是欢喜异常。
    
     好吧，在2011年4月10日的玉渊潭公园，你如果看到两个接近30岁貌似兄弟俩的老男
孩玩得异常开心，那就是我们。大宝和小宝。

40
    
     火车就要开了
     我就要走了
     离别就要来了
     话怎么说呢
    
     眼看天气凉了
     树叶黄了
     叶子在哭了
     转身就是背影了

41
     现在在火车上，刚刚和小宝分开思念又开始泛滥了。
     在车站，小宝一言不发，时而摸摸我的，时而自言自语，这是真实的么，是么是么
     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想放弃，一辈子，真爱可能就这么一次机会。然而，一切都会不
去了。我摸着小宝的脸说，你保重，你保重!然后逃也似的钻进火车，留下小宝孤单的身影
。
     火车开了，看着小宝单薄的身影慢慢远去，心里说不出的痛楚。
     这一别，就相隔千里了。
     再见面遥遥无期了。
     一转身，就是天涯了。
     一转身，就是一辈子了

42
     昨天傍晚到家后，就没有闲的时候，真是是各种忙啊！
    
     这么多年没回家了。各个亲戚都少走动了，这次回来要去看。姐姐也过来了，带着俩
小外甥。小外甥是双胞胎，煞是可爱。圆嘟嘟的脸，无辜的眼神，让我想起了小宝。
    
     然而，手机号换了，邮箱换了，博客也注销了，风筝已经断了线了......

43
    
     又是一个浅而痛楚的梦。
     梦里回到了大学的操场，依旧是一班和二班的对决赛。像往昔的记忆一般，那个球又
飞到了我的脚下，我飞起一脚，把球踢了出去，球稳稳当当地打中了球门。
     梦中突然惊醒，那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徘徊，不是踢中了小宝了么，不是踢中了小宝了
么？
     醒来时，发现枕边湿了一片。

44 
     相逢，相知和离别。
     生命时刻上演着如许多的悲欢离合。这一刻的留念、思念和痴想或许会在下一刻变成
了记忆，逐渐模糊，最后忘记了它的存在。
     或许，终于有一天，我会怀疑，世界上有没有小宝这个人，小宝是不是真实存在过。
     或许不会有这一天。
     然而谁又知道，谁又能说清楚！
     时间如同一把利剑，斩消和清晰了一个个往昔的画面，让往昔的记忆在时间中轮回。
     或许终究会有这么一天，我重新变成了一个孩子，爬到了满是夕阳的山坡，抬头望着
已经满头白发的小宝，告诉他，你是小宝么，有个爷爷他很想你。
     也许这就足够了。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