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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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 394 次阅读  2014-08-02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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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电影提供了一个可能空间,让观众在这个空间里去聆听导演的声音,也给了导演让全世界闭嘴听他讲话的权利。

《后会无期》大概就提供了这样一个空间,让人们可以去审视导演韩寒的内心,也让导演可以借这个舞台来来和这个世界谈谈。

情怀这个词已经被一个搞手机的人用得恶心了,但是人们谈到这部电影时还是会自觉不自觉的用到这个词。但至于这部电影,与其说是一种情怀,还不如说是一种情绪。然而,正如字字玑珠的文本无法支撑起一部电影的台词,一种情绪是无法支撑起一部电影的,它甚至无法注支撑起电影的精神内核,透过那些美丽如明信片般的画面以及幽默俏皮抖机灵的台词,看过去电影是沉闷的、乏味的、贫瘠的。

无可避免,这部电影会被人们拿去和郭敬明的《小时代》对比,关注度、评分、票房,,,,,,可这些对于一部电影来说其实是无关紧要的。郭敬明通过他的小说和电影向世人传递了一个物质的、浮华的世界观,你可以说是物质主义、拜金主义,它们在一定程度上是值得评判的,特别是考虑到当前这个时代浮躁与不安。与之对比的是,韩寒的电影一反常态,透露出了一种虚无的、厌世的、悲观的精神气质,一种消极的、不上进的情绪,他不断给人以希望,然后又亲手戳破泡沫,对你说:“看,傻*了吧,这就是现实,根本没有出路。”但是他并没有去分析、去深入探讨这样一种悲剧产生的缘由,他甚至不愿意去直面这样一种悲剧,于是他将镜头转向那些美丽如画的风景,并在电影的结局编织了一个美丽的“后来”。这种态度并不高明,难道我们可以说虚无主义比拜金主义来的更高尚?

而在电影的其他方面,《后》和《小》其实“难分伯仲”。《小》的故事是一群“出了外环就过敏,闻不得浦东的水泥味”的幻想中的“上流社会人士”,于是,她们的装,她们的作,她们的矫情都是合理的,自洽的。导演用了一个合理的身份来完成了故事情节和台词的合理性,姑且不论这种合理性与现实的合理性的区别。而《后》则不同,电影的人物是拧巴的,是不合理的。这种不合理性源于人物身份与情节、台词的冲突。《后》讲的是几个小镇青年的故事,电影却脱离了人物小镇青年这个身份元素,这种背离体现在每个人都开始给你讲人生的大道理,人人口中都蹦出一句句的金句哲理。这不但使得电影陷入说教式的的沉闷,也使得人物变得格外的别扭。你我这样的普罗大众的对话应该是怎么样的呢?自然是自然的,甚至是无趣的、无营养的。因而当戏中人,痴情的替身演员、忧郁的失足、高冷的台球店老板、癫狂的骗子、一事无成的小混混、木讷的乡村教师,这些人口中的台词与他们的身份相差太过于遥远,降低了故事的可信性。如同写惯了风花雪月的张爱玲突然去写一本讲农民生活的《秧歌》一般让人别扭。这些人物的故事同样别扭,甚至狗血。这些故事和台词一样缺乏说服力,知音体一般的暗恋多年的笔友是同父异母的妹妹的狗血桥段出现在电影中让人哭笑不得。导演似乎想要用一个个荒诞的故事来达到批评现实的目的,但是现实本身就是对现实最大的批判(正如6代导演所作出的努力),任何企图增强这种批判的行为只会适得其反。

导演似乎也发现了这些问题,试图使用插科打诨的台词来舒缓这种尴尬。这样的做法让电影有了很强的韩式风格,多多少少有些作者电影的味道。这种鲜明的个人烙印却割裂了电影本身。原因很简单——韩寒本身的成长。那些嬉笑怒骂,玩世不恭的东西属于那个过去的韩寒,而电影所表达的那种哀伤属于另一个——成长了的韩寒。这种身份上的不统一造成了电影的不和谐。于是,电影其实本身笼罩在悲情之中(影片本身就是讲送别的故事),却在抖机灵的台词与桥段中变成了一部喜剧片,可重要的是韩本意绝非一部喜剧片,甚至类型片。影片显示出来韩寒极强的抱负,他想要用这样一部电影来向世人展示自己的蜕变,一个经过了岁月迭代了的韩寒,一个有些忧伤的韩寒。借用一句台词:“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乐观的人,今天才知道你是一个悲观主义者。”这句话又何尝不是韩寒对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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