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物语
热4已有 652 次阅读 2014-05-22 16:01
四月初写好了毕业论文，接下来一段时间便忙着改内容调格式。那阵子常往外跑，再加上自己一拖再拖的惰性，最后有些赶，但也顺利完成了。5月8日把终稿拿去打印，一式三份，封面用上鹅黄色的牛皮纸。听着“哗啦哗啦”的打印声，看着自己三万多字的成果最后变成几十页的纸质版，墨色的字体一个个在纸上排列着，忽然想起了埋头写论文的那段时光。桌上的书堆得老高，对面楼房的灯开了又灭，宿舍静谧得只剩下键盘敲打的声音。临睡前偶尔会在小阳台那坐着抽根烟，舒缓下昏涨的大脑，那样更容易入眠。写不下去的时候也有，那时便会抽本专业外的书翻翻。论文写完后我数了数，竟粗略看完了三国演义、吴念真的散文和牡丹亭。有时太过疲累，抱着书便睡着了。半夜被蚊子扰醒，迷迷糊糊起来点蚊香，然后又睡着了，醒来时天已大亮。那一阵子常下雨，心情也像铅灰色的天空般有些低沉，常常因觉得自己写不完而觉惶恐。但这段埋头苦干的日子也已过去了，回望时倒也觉得还好，只觉得它就是一个人生阶段，总能迈过去的。接下来还有外审、答辩的事，但暂时什么都不去想，完成论文的这份愉悦理应长久些。
打印完后，抱着自己和同学的论文去教学一楼的学院办公室上交。入电梯，按14层，一切都很熟悉，但研二结束后我就很少过来了。我还记得8楼是上公共课和部分专业课的地方，课室不大，冬天一打开窗冷风便贯穿而入。老师来之前我们偶尔会用课室的电脑放放歌，那时候大概都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吧。
到了14楼，交完论文出来时，往楼道那扇窗望了望，窗外飘着细雨，偶尔拂过的风带着五月特有的潮湿，触到皮肤上会觉得有些黏。陆续有学生在校道走着去上课，许久前我也如此。树木的枝叶依旧繁盛，像是从来都没变过一样，让人忘了去年冬季它曾掉落的那些叶子。校园广播还未响起，整个校园好像还在睡梦中，而我们已经准备出发。
除了论文，剩余的时间更多的是在找工作。几家国企都在最后一轮败北，想想的确实力不济。月初去一所学校笔试时下起了大雨，交通拥堵得厉害，原本只需二十多分钟的路程硬是花了两个小时。到学校时已经迟到了，还好赶得及。喘着大气中提笔答题，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过后出了成绩，差两分，倒没什么想法，开始着手准备别的学校。陆陆续续接到一些企业的面试通知，也准备去试试，之前奔着事业单位去，现在也换了想法。有天晚上在公车上睡着，醒来时车已开到了滨江边，昏黄的街灯柔和地亮着，江上游轮缓缓驶过，城市灯火辉煌。那一刻想起研一时，副导曾希望我考博，自己也一度跃跃欲试，后来对挣钱的渴望掩盖了这个念头。从前即便有再多想法，到了最后总会发生改变。若习惯了，便能当作寻常事，无悔也无惧。
五一那天和几个朋友在江边喝Brezzer，聊到我时问起了我日后有什么打算，如果可以还是找个女生结婚吧。我忘了当时我怎么答的，大概也是说不知道这类的话。人生常变，当初自己那些美好的计划和念头，到现在有少许实现，但更多的是被遗弃时间洪流中了。人年纪越大，不切实际的想法便越少。许多时候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因为我们都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那天喝完一瓶Brezzer，酒劲上来一点点，微醺的感觉我很喜欢。江水声在耳边缓缓流过，高架桥上的灯光变换着色彩，这座城市依然人来人往。明日太阳升起，生活依旧，有家人有好友，自己努力赚钱，已是幸福。而在今晚，就让我对着江水，暂凭杯酒取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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