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柜故事会(五)——出轨,出柜,橱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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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已有 2561 次阅读  2013-10-15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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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Gloriousroy


人们向往自由,就像鸟儿向往天空,像鱼儿向往大海,像我们,向往世界的理解。

 

来飞赞的日子不短了。日志写的不多,读得却不少。蓦然发现,写出柜这一话题的日志,多如牛毛。起初看着新鲜,内容或是出人意料,或是感人肺腑,或是让人感同身受,或是让人啼笑皆非。而后就觉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那么点事儿么。起初是瞒着,瞒不下去了就一吐为快。然后就是家人的各种戏剧性的反应--一哭二闹三上吊,装疯卖傻把楼跳。最后或是相互理解,还是一家人;要么就堂上三击掌,老死不相往来。我算比较幸运的,不管其间历经多少周折与波澜,终究妈妈还算是开明,接受了我的决定。当然,也正是她的接受,让我始终对她满怀愧疚。

 

一个午后,和妈妈去良木园喝下午茶。就聊起这些事。我告诉她最近飞赞上总是有各种出柜故事。越看越觉着无趣,屁大点事硬是要写得声泪俱下。对于我的不屑,妈妈盯着我的眼睛怔了很久。把我盯得一身不自在。举起茶杯,嘬一口她最爱的玫瑰茉莉,长叹了一口气。“你看多了,就烦了。可你不知道,对于任何一个家长,那都会是一辈子抹不平的伤口。他们永远都会希望这是一个噩梦,永远期盼有一天梦醒之后,自己的儿子左手牵着老婆,右手牵着孩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或许我现在告诉你我能接受你的一切,但那并不代表我愿意。这条路不好走,你会受尽伤害。我只是不希望你即将要受的无尽伤害里有我的一份。我是你妈妈,我希望你幸福。你呢?”妈妈的一句反问让我哑口无言。对呀,我是她的儿子。我不仅应该希望她幸福,更应该给她幸福。而如今能给她幸福的唯一方式,莫过于找个女朋友,结婚生子。在这种情况下,我终究是个不孝子。我着实没有办法以那样的方式让她幸福。我正沉吟,倒是妈妈轻笑一声,“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你愿意怎么生活是你的事。毕竟像你说的,我也有责任。我没能让你有个父亲,没能让你像别人家孩子一样有一个美满的家。只是我不希望你变得冷漠甚至麻木。你对别人出柜故事的不屑让我觉得我把你惯坏了。”话说到这,妈妈和我都笑了。妈妈的笑或许是为了缓和气氛,我笑,是因为,我很庆幸有这样的妈妈。

 

我的出柜缘于母亲的出轨。

 

在我还不懂事儿的时候,就没有父母。一直以来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六七岁,渐渐懂点事儿了,就知道爸妈要离婚了。那个时候,奶奶总是抱着我哭,说舍不得我。我当然也跟着哭,倒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被奶奶一脸的老泪纵横给吓着了,觉得天要塌了,爷爷奶奶一直是我的天。

 

终于,我还是被妈妈接走了,从东北接到了深圳。临走那天,妈妈和爷爷奶奶说要带我去吃晚饭。直到我们上了火车,妈妈才给爷爷打电话说:“对不起爸,东东今天不回去了。以后也不回去了,我们在火车上,我要带他去深圳。”隐隐约约我听到电话那头撕心力竭的吼声。妈妈挂上电话就开始哭。我就急了,边哭边喊我要回家。一切自然无济于事。一晚上,我们到了沈阳,上飞机,四个小时后,我们到了深圳。我尝试过逃跑,跟列车员阿姨说我妈妈把我骗上火车要把我卖掉。阿姨很热心地把我抱回妈妈身边,叮嘱妈妈别让我一个人乱跑。我顿时觉得这是妈妈的天下,我永远逃不出妈妈的手心。

 

到了深圳,妈妈忙于工作和她的男友。我被安置在所谓的“私立贵族学校”。现在看来,我觉得更应该叫它“贵猪学校”。“贵”是自然,天价学费,全寄宿制学校在深圳宝安机场附近的荒山野岭,想逃学都不知道往哪逃,倒是景色宜人条件舒适。“猪”就更是事实,知识没学到多少,怎么吃,怎么睡不到一个星期就了如指掌。小学五年除了英文,什么都没学好。

 

我的性向,就是那五年定下来的。两个人一间宿舍。室友是我们班班长,广东人,个子比我高,皮肤比我黑。原本和他住的是副班。妈妈帮我办入学的时候,不知道给宿舍老师多少好处,就把我安排在了副班的床位。副班长搬去了其他宿舍。老师话说的倒漂亮:“我们要帮助新来的同学,和班长住一起,班长一定会帮助新同学更快适应学校生活,对不对?”我们才六七岁呀。。。。自然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傻逼逼地点点头。各自回宿舍去了。

 

一二年级,我和班长形影不离。我毕竟是东北孩子,初来乍到,在深圳这个经济特区的“贵猪学校”,我一身散发着难以掩饰的乡土气息。自然就沦为全世界的嘲笑对象。班长就是我的保护神。谁骂我了,欺负我了,班长就大喊一声:“收声啦雷!哦挖杯楼西机啊!(他说粤语,普通话意思是:闭嘴吧你!我给你告老师!)”所以我就越来越粘他。他也有特别固执的时候。我在大东北一个月洗一次澡。这深圳天热,每天都要洗澡。我就不愿意洗,觉得麻烦。身为班长的他,要确保每个同学养成讲卫生的好习惯。下午课外活动后把我拉回宿舍,扒我衣服,逼我洗澡的事就成了他的每日必修。

 

这衣服扒着扒着,我们就三年级了。一天,我照例被他扒了衣服推进浴室。往我身上图沐浴露的时候,班长问我:“你Kiss过吗?”我顿时傻眼,“什么是Kiss呀?”“就是这样。”说着,班长的嘴就凑了过来。嘴唇凉凉的,舌头滑滑的。觉得很舒服,就没怎么抗拒。之后就上了瘾,每天晚上,宿舍里的两张床,总有一张是空的,另一张上有两个小孩抱在一起。那个时候小,也不知道什么同性恋,什么难为情之类的。觉得舒服就好,反正没人知道。自然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什么是思念与怀念。假期我们可以两个月不联系,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家里的电话号码。回到学校继续拥抱接吻。这也是为什么,我到现在还特别喜欢接吻。

 

五年级下学期,为了能让我考上好一点的初中,妈妈决定把我转到一间公立学校。当时觉得转就转吧,就像去深圳一样,妈妈决定了的,就没什么商量的余地。

 

直到坐进新学校的教室,我才发现,班长不在了。那个每晚会抱着我,把我吻睡着的人不见了。我嚎啕大哭。这一闹,让我在开学第一天就知道了私立学校与公立学校的最大区别。在以前的学校,只要学生哭了,老师就是保姆,一个劲儿哄,一个劲儿安慰,生怕学生回家投诉,家长就不让学生继续做“贵猪”。而在这间我妈找了无数关系才给我弄到学位的公立学校,看我哭了,班主任怒目圆睁,大喝一声:“要哭滚出去哭!站起来!出去!”之后就是找家长,威胁要开除我之类的云云。回家自然是一顿好打。之后只有安心学习。班长,就这样被我藏在了心里。

 

又过了五六年,在我来新加坡前夕。妈妈带我回东北跟爷爷奶奶辞行。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妈妈和爷爷奶奶的关系多多少少缓和了一些。奶奶自己也说,“留在东北,出息不了现在的你。当初是恨你妈!那么狠的心!能赚钱了,就瞧不起你爸,抛夫夺子,还让你随母姓(妈妈在和爸爸离婚,把我拐到深圳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改名,原本随父姓的我从那开始随母姓。)可现在想想,深圳毕竟比东北发达,你能上个好学校,以后长大能有出息,是不是在我们身边又有什么关系呢?”说着说着,奶奶的眼泪就下来了,“本来觉得深圳就够远了,现在又要去新加坡了!以后要见一面就更难了!”

 

那天晚上,奶奶搂着我睡。月光中,我问奶奶,“爸爸妈妈为什么离婚?”奶奶翻个身,拨拉着我的头发,叹了口气,“你爸你妈是一样的人,都希望对方在家看孩子,自己在外面赚大钱。两个人谁也不让谁。你妈厉害,比你爸能赚。日子久了就瞧不上你爸了。你爸能让你妈瞧不起么?这跟几个朋友就上山东了。要不你小时候也不至于没爹没妈,要爷爷奶奶养着。几年之后,你爸再回来,钱是赚着了,媳妇儿早和别人好了。还记得你小的时候老给你买这买那的那些个伯伯叔叔们么?为什么给你买东西,还不就是为了讨好你妈。要么说你傻!你什么时候看见那帮人来,你爷爷给他们过好脸了?你还这边问你爷爷,为什么老是摆臭脸;那边‘伯伯叔叔’叫得那个近乎儿。别人明目张胆来抢他儿媳妇儿,他能好受么!要不你以为你妈怎么就把生意做那么大,能从东北一直闯到深圳去。以前你小,俺们也不愿意和你说太多。现在你长大了,俺们不说,你自己心里不明白么?”这么听着,就觉着对妈妈无比厌恶。总想着给爸爸报仇。虽然,从小到大,我和爸爸在一起的时间总共都不一定有一个月。那毕竟是爸爸呀。我希望我能有个爸爸。

 

到了新加坡,机缘巧合,中学同学成了我的室友。河南人,高大威猛。春日难耐,我们俩就好上了。一天,一阵翻云覆雨过后,我们俩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吱呀”一声,门竟然开了。我回头睁眼,看见我妈一脸惊恐地站在门外。几秒的定格之后,我和室友急忙抓毯子遮体。妈妈摔门,离去。几分钟后收到妈妈短信,“我在楼下等你”我穿好衣服,到楼下看着妈妈背对着我。声若蚊蝇地叫了声妈。妈妈头也不回往前走,我急忙跟上。一直跟到楼后停车楼楼顶,妈妈转身就是一巴掌,扇的我晕头转向。“我给你一个月时间搬家。转学手续我给你办。你跟他断了!听清楚没有?”

 

“我不。”

 

“什么?”妈妈难以置信地提高声调。

 

“凭什么?从小到大就是你说什么我做什么!我是个人!不是条狗!我这没偷没抢的,为什么又是搬家,又是转学的?倒是你!那是我的房间!你进门之前能不能敲门?”这是我的第一次反抗。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这么和妈妈说过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就是给爸爸报仇的最好时机。

 

“啪”又是一巴掌,“你还要不要脸?你的房间?房租是我付的!什么时候你自己去租房子再在我面前要求隐私!你倒真是长能耐了!要么你搬家转学!要么你就没我这个妈!”潇洒的转身,妈妈扬长而去。

 

我的信用卡在第二天就被冻结。那一年我十六岁。

 

也许是青春期的逆反心理作祟。我决心不对妈妈妥协。幸好,新加坡十六岁就能做兼职。我于是和室友一起找了一家酒店做兼职服务生。白天一起上学,晚上一起打工。启初是累得时常骂娘。可是半夜和室友之间的MakeUpSex总是让我重新振作。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甚至觉得无比幸福。尤其是在领工资的时候。自给自足的快乐是前所未有的,更让我自豪的是,我不必再因为钱在妈妈面前低头。

 

就这样打了一个学期的工,期末考试,原本全校第三的我已经榜上无名。由于兼职占用大量时间,学习成绩大受影响。下个学期就是毕业考试了。老师显然比我急。找我谈话,我吐尽心声(当然我和室友之间的事就被我巧妙跳过了)。老师知道了我的难处,给了我终身受益的指引。

 

新加坡学生中学毕业后有三条路,一是上两年的初级学院之后上大学,这对学习成绩要求极高。二是上三年理工学院之后或是直接走上社会工作,或是申请上大学。理工学院对学生的成绩有一定要求,但更注重专业素养。三就是上工艺学院,就是中专,毕业打个零工什么的。我本来是要上初级学院的。可如今的情况,初院梦自然成为泡影。班主任给我的指引是,每年中学毕业考之前,理工学院会展开高材生直招入学的活动。通过面试的学生可以凭平时成绩直接被学院录取。毕业考试只要及格就行,不做更高要求。而且还能申请奖学金。我自然心动。

 

投机取巧,我报的是一间理工学院的中文系师范科。面试的时候,教授问的第一个问题是我有什么特长,我说我会唱京剧。教授显然来了兴趣,让我示范一下。当着六名面试官,我高歌一曲贵妃醉酒,直接被面试官送出了门。

 

我心想坏菜。这别的都不问了,肯定是觉得京剧大俗,登不了大雅之堂,不要我了呗。没想到,第二个星期录取通知书就寄到了家里。新加坡永久居民的身份加全额奖学金,每个月八百新币的生活补助。要求毕业之后受聘于教育部当五年小学老师。我屁颠儿屁颠儿地在合同书上签下了大名。

 

之后就一心一意在酒店兼职,从服务生到领班到兼职宴会副经理。我特别喜欢酒店的工作氛围。因为每天晚上都能见到一对对新人山盟海誓,许下永结同心的诺言。这是幸福的工作。直到第二年农历新年快要到了的时候,妈妈才从中国打来电话,距离上一次她抹头就走已经大半年了。电话里她显得很疲惫,“过年回深圳陪陪我吧。我一个人,这年要怎么过呢?”“好。”我并不是不愿多说,而是对于母亲突然的性格大逆转实在吃不消。她从来没在我面前显示出如此颓唐,孤独的一面。一直以来,她都是个女强人,至少在我面前她是慈禧。

 

新年前的一个星期,我出现在深圳自家门口。妈妈一脸的惊讶,“还以为你会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你买机票呢。”“还用着你了?我又不是废人。”我随意搭着话。不经意间看到妈妈眉间的一抹失落。那是一种得知自己不再被需要之后的落寞与无奈。“你应该高兴!你总不会想养一个一辈子啃老的儿子吧。”我试着安慰。

 

妈妈勉强一笑。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很平淡,甚至连温馨都提不上。每天一早,和妈妈在楼下购物广场旁的酒店喝早茶,权当早饭。中午她在公司,我在家吃外卖。晚上干妈来带我们一起各个馆子。妈妈始终是一脸冰霜落寞。干妈和我偶尔逗她,她也是敷衍地一乐。直到年三十儿晚上。

 

我和她在餐厅饭桌上包饺子。她擀皮,我包。一边忙活着,一边和我说话,“你要不回来,这顿饺子我都不一定吃得上。”我看着电视,说话全不经大脑,“这有什么,于明(我室友/男友的名字,就是当年被我妈捉奸在床的那个裸男)现在还一个人在新加坡呢。别说饺子了,说不定还在酒店上班呢。”话全说完了才觉得不对劲儿。回头看我妈,脸上已是乌云密布。几秒的静默之后,妈妈挥起擀面杖猛地砸向餐桌的水晶桌面。东北娘们儿就是有劲儿。桌面“啪啦”一声被砸成两半,一桌子的面,皮儿,馅儿连同水晶碎片撒了一地,“你干嘛跟我提他?你觉得你特别有脸是么?你不觉得恶心么?两个男人!”声嘶力竭的吼着,眼泪流的满脸都是。

 

妈妈瘫坐在地上,像是和我说,像是和自己说,“你回来那天我就和自己说,忍着吧!忍着吧!回来一次不容易。又是过年。什么事儿过完年咱俩在好好说。好好说好好说!你让我怎么好好说?嗯?为了那么东西,你大半年不跟你妈我说话!我是你妈!他是什么东西?是什么?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和你爸一样!一样不是个东西!”

 

“我爸怎么就不是个东西了?”一肚子的委屈彻底被我妈最后的一句话给点着了,“当初要不是你在外面胡扯六拉和爸闹离婚,我能喜欢男人?!我长这么大,十七年!十七年我和我爸在一起的时间有多少?这都是为什么?你别一口一个没良心的!当初抛弃我爸的是你!把我从爷爷奶奶怀里抢过来之后不管不顾,直接扔进寄宿学校的是你!在新加坡抹头就走,一分钱没给我留下的也是你!我实话告诉你!我小学的班长你还记得么?他是我第一个男人!我们三年级开始就抱在一起睡了!为什么?因为别人欺负你儿子的时候,站出来护着我的是他不是你!我和于明好!为什么?因为在我累得快死了的时候,抱着我的是他不是你!你儿子天生就是个贱货!什么样的妈养什么养的儿子!不对吗?你自己在外面左拥右抱的,你觉得你儿子能高贵到哪去?”

 

这一长串话像刀子一样割着妈妈的心,她怔怔地望着我,默默流泪,“对!都是我不好。我不要脸!你他妈不想想要脸我能供你上五年贵族学校?我要脸能在深圳开这么大一间公司?这房子,一切!我初中都没毕业!你以为你妈是凭什么得到今天这一切的?现在你瞧不起你妈了?你有能耐了!有能耐你滚!有能耐你别要你这个妈!”喊着喊着,涕泗横流。骂最后两句的时候,妈妈仿佛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也并不想安慰她。我只想立刻逃离,逃离这种痛苦与悲伤。把她一个人留在餐厅的混乱中。我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六个小时之后我坐上了回新加坡的飞机。那一天是大年初一。

 

理工学院这三年,我和妈妈就没怎么联系。

 

后来,于明交了女朋友。我们和平分手。搬家那天,我给妈妈发了短信,“我跟于明分开了。”不一会儿,妈妈打来电话,“你还好么?”妈妈静静地问。

 

“好哇,于明在帮我搬家。我们还是朋友。”我看着远处满头大汗帮我搬行李的于明,强作镇静地说。

 

“那就好。要我去看你么?”妈妈问。

 

“爱来就来呗。只是我家可没有桌子让你砸。”

 

“呵呵,不会了。都过去了。”妈妈无奈地笑笑。

 

三天之后,妈妈到了新加坡。第一天晚上,我们在酒店聊了一晚上。我们聊她的童年,我的童年,还有我童年时的她。还聊我的狮城成长史,她的深圳创业史。我们一起哭,一起乐。最后她对我说:“其实我什么都没有,没有丈夫,没有家,我只有你。以前都是妈妈的错。所以我确实没有资格对你的生活指手画脚。我只希望你幸福。也许这幸福不是我给的。但我不介意,只要你幸福。”

 

那是我最幸福的两个星期。我们母子俩一起逛乌节(新加坡市中心最出名的购物天堂),一起喝下午茶,一起游圣淘沙,甚至一起觊觎某个擦肩而过的帅哥,然后一起大笑,一起忘形。有的时候我会很担心,担心她又是在忍着。直到最后一天,上飞机前,我们在机场吃晚餐,妈妈对我说,“以后买房子,家里一定要有一套最全,最好的橱柜!我有时间给你做饭,你有时间给我做饭。咱俩都没时间,你就找人给咱俩做饭。反正我是不要再在外面吃饭了,一点家的感觉都没有。”

 

“行,我下个男朋友找个厨子!我以前兼职的酒店厨师长是瑞士人,可帅了,要不我给你拿下?”

 

“能耐的你!瑞士人?他们吃手表长大的吧?那玩意儿我可吃不惯。”

 

于是,机场的日本料理上演了这样的闹剧--一对母子疯狂大笑,众食客纷纷侧目鄙之。这对母子全然无视他人不满,大快朵颐。分手时,一道玻璃墙,四道离别泪。

 

突然想到很久之前看过的老电影,里面的台词:“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我相信,以后我的家,橱柜会有的,做饭的人也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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