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第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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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已有 1092 次阅读  2014-12-15 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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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跟朋友谈情史,就给他写了这篇文章,写的是我很久以前喜欢的一个直男。顺便发在这里了,没别的意思,仅仅是一种缅怀,记叙。文章并没有按时间顺序来写)

刚打开电脑,开始放歌,老男孩。第一次看这个电影时,觉得电影里乱七八糟,但是末尾的这首歌,却让眼泪掉下来;那时候,刚刚发现了自己是个同性恋,开始承认喜欢上别的男孩。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写在这么一个文本上,好像,讨论完回来疲惫与睡意和着这么一首歌很容易让人温习高中的记忆,承载着所有单纯质朴而又固执的思想与梦想,在生命的流逝中一往不返。

那时候爱一个人,是多么彻底。我没有谈过恋爱,却不代表没有爱过,老男孩的歌词中已经说了太多太多。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呐”。高一上学期时让我反感无比的人,却成了下学期我爱慕的人,我没有做过春梦,却无时无刻不想起他,我至今没有剖析完全为何一个我反感的人能莫名其妙地反转。我常常在路过他宿舍时,向他的宿舍瞄一眼,其实,是在所有时候,并且俨然成为习惯,以至于,很久了自己都没有发现有了这个习惯。

“到底我该如何表达,她会接受我吗”。我并没有发现自己是个同性恋,即使在喜欢他很久之后。时隔近一年(喜欢了一年后),忽然内心狂热地想听情歌,那种我之前非常不屑的歌,而且心里明白无比,那是我想为他唱的歌。然而,我却应如何向他表达,我心里所有的感情。也许,我并不怕那个表达,而在乎,他会给我怎样的态度。第一次看暹罗时,纠结了两个星期,我终没有机会送给他那根鼻子,没有起点没有终点,处处,都是沿途的点缀,处处,都是支离破碎。

“也许永远都不会跟她说出那句话”。说出,是多么荒唐的事;不说出,又是多么遗憾的事。我不会也不想掩盖,第一次跟他说我喜欢他,他觉得我在跟他开玩笑;几个月后第二次告诉他,他半年没有理我。我出柜的第一个人,其实,是我喜欢的人。而这个人,是否会像栋的朋友一样,再次回到我的身边。

“注定我要浪迹天涯,怎么能有牵挂”。我开始考虑起同性恋的事,越想越多,越想越怕;世界越来越错综复杂,荒唐怪异;自己越来越不堪重负,自卑脆弱。各种复杂的思绪涌上心头,难以言表,用最简单的三个字阐明心境:天黑了。

“梦想总是遥不可及,是不是应该放弃”。以我个人的性格,我总是会不舍的追求,就像我总是数学老师说的,碰到难题宁可放弃后面所有的题,也要跟难题死磕的人。动摇,我总是尝试着放弃,殊不知一次次把我拉回来的力量;承受,我总是尝试着坚持,敌不过一次次置我于深渊的力量。他很久不理我了,我应该怎么办,未来,又何去何从。

“花开花落又是雨季”。高中的教学楼窗外有许多我不知道名的花,每年的春秋会开,一季又一寂。我已经知道了有一个女生在追我,半年后我拒绝了她(当时还没有确切发现自己是同性恋)。一片花池的花盛开,一片花池的花离去,花开花落;无际的曙光破晓,无际的阴雨缠绵,雨断新时(哎呀我竟然造了一个词)。一片叶,即是我喜欢的思绪;一片刻,即是这个宇宙所有的时与间中惟一的驻足凝视。

“春天啊你在哪里”。高中宿舍没有暖气,冬天冷的很,每次还要很早起然后去操场背书,那种辛苦,至生难忘。我常常期盼能在去操场的路上,见到他,即使他不会跟我说话,我也想默默地看着他,看着我,看着命运,看着未来;驳斥未知,接受现实。初春的暖风还没有吹到之际,我的爱再也刻不容缓,高三下学期,前两周,什么都没干成,整整相思了两星期,那时,我愿告诉世界,我真的爱你。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江河水奔腾向前,我纵然有遇,却从来没有机会,所有的美好,包裹在拒绝的果壳里;世界同我挥一挥手,我已失去所有高中的时段,明知无可改变,却总想再来一遍。家乡有一条向西流的河水:汶河。随着它的逐渐枯萎,我没有学会游泳,却想着游在(高中)记忆的那时,即使没有机会说再见,总想,抓住更多的他。有时候会想,我现在是从未来某个时段跳回来的,我失去了未来的记忆,如果那时候意识到,也会是多么美的事情。

“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渐渐地,已经被世界改变太多,出生时基因中所带来的基本性格,却在不断成长中丢失了太多太多。我那时固执地拒绝成长,甚至拒绝成熟,带着我本性中最后的奋抗执着地过完了高中,我怕失去的东西太多太多,眷恋的他的身影,迷惘的我的相思。必然,离开那个时代,再也找不回当时的自己,与当时的他,当时的青春。

“看那漫天飘零的花朵,在最美丽的时刻凋谢”。不知道是不是与发现了自己性取向有关,高二那些日子,过得相当苦闷,终于有一天,我像一个弃儿,也想抛弃这个世界,我给我妈打电话,并没有说这件事,而是说了很多很多其他的事,从早上就打电话哭,中午又一遍,我妈第二天来看我,说没什么比我快乐地活着更重要。那是我在高中接受的最好的安慰。那时,分别是我的成绩N字型的第一二个转折点。

有谁会记得这世界她来过”。每当看到有关他名字中的每个字,都会多看几遍,就像能挽留什么似的。这世界太小,而我太大,想占有的太多;这世界太大,而我太小,没有概率。而如今那三个字,早已从我的世界淡然退出舞台;当世界迈入下一步,又有谁记得他记得我,那种恋情,又是如何在时间与命运的铁蹄下破碎不堪,羁绊,最终不也是逝去吗?

转眼过去多年时间多少离合悲欢”。只有在爱的笼罩中才会懂什么是离合悲欢,阴晴圆缺。当时我想摸他,不好下手,就每次摸摸脖子,然后他十分不情愿地把我的手拿开,然后我再放上去,直到他离开。我已经表达不出什么言语,来告诉他什么了,爱超过的东西太多。有一天突然知道他心里有一个喜欢的女孩,我像失恋了一样神伤了好久好久,却也说不出什么话。然而,此刻,仍回忆着多年前的单相思中的离合悲欢,多多少少,诚然,那便是铭记,时间不会使记忆风化,他刻在我记忆里的点滴,命运带来,也只有命运带去。

曾经志在四方少年羡慕南飞的燕”。所有的高中记忆,都是在为大学的这一刻奋斗,当时你说,你想考山大,然后我便各种列举山大的不好,邀你去南京北京。然而话语的力量无法敌过我们两人任何的志向,最终你还是去了山大,而我也固执地告诉自己不能跟随你的脚步。南飞的燕,无法挽留。

各自奔前程的身影匆匆渐行渐远”。分别了,许久没有联系他,偶尔几句话,也只是表明曾经同学过。其他同学,更何尝不是这样,一些关系好的,我还主动维持关系近两年,后来发现,其实,时间地域,是真的会改变人的,至少是大部分人的大部分。现在高中能给我留下的,不得不承认越来越少,未来以及现在,分道扬镳,岂止渐行渐远。许多人见面时的寒颤,都知道再也不可能那么含情脉脉了,分别,不是骗人的。

未来在哪里平凡啊谁给我答案”。高中时占据大分量的诸侯,黑马,逍遥显赫,上了大学,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多么的平凡,茫茫人海里根本找不到自己。大一时纠结专业,跟父母吵了好久,好久都找不到答案。即使后来认定了这专业,也并不代表心里就满意于选择,路,总是在寻找的路上。人生与自我,爱情与事业,忽而在高中奋斗后乍然失去方向,无舵之帆在泛海飘渺,做什么,都显得动力不足,连自己要找什么样的答案,都不记得了。

那时陪伴我的人啊你们如今在何方”。大学里找到了许多好伙伴,以及自己性格不断改变。然而伙伴中我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能给予我像一些高中同学一样可靠的肩膀,总觉得,他们的人情味实际很薄。想念所有,想念我飘零的红叶,回忆与怀念,是崇高的感叹。

我曾经爱过的人啊现在是什么模样”。第一次与最后一次给他照相,是在高中毕业后我邀请他的出游中,当然,他终于同意了。我是多么想在出游时摸摸他,甚至亲亲他,然而我又想尊重他,尊重一个命运的过客。于是只是照了些像,也许应为此而满足,之后的日子里分别不见。洗刷掉了心里能称为曾经的东西,便模糊在记忆中,只留下了让我怀念的轮廓,在雨夜悄悄地十指相接,纪念你我时光的流转。

 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愿望必然没有实现,否则怎么能让今天的祭奠多几分伤感遗憾。当我不下一百次地邀请他吃饭,他不下一百零一次地拒绝。最后无奈的我只得在他生日那天硬塞了一个小玩具狗,其实早不知他当垃圾仍在什么地方了,就像许多单身汉当年跪求心爱的人,挚爱惊天动地不也只得到最后来祭奠一下吗?

 任岁月风干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你可知道丁香之恋,你可知道我的花儿只为你开,你可知道我所有的爱恋都只不过是你脚下的点缀,你可知道我在岁月风干理想之际始终没有忘记的人是你,你可知道被我珍视被我唾弃懵懵懂懂落落欢欢最真实的我毕生都想奉献给你,你可知道歌词背后,有多么辛酸。

抬头仰望着漫天星河”。大学里喜欢过一些人,从来没有你的深;一些朋友知道我大学里喜欢的人,却从来不知道我心底爱过的人。漫天星河,在我心里,只是你的点缀。我愿天际变底,让我摘下星星策马狂奔涉足浅水挂在你的胸前;我愿万转俱停,让我捕捉流萤翘首飞跃彼岸牵连点亮梦的开端。漫天星河,是否可以如流水般,带走我的哀愁,带走我所有的相思?

那时候陪伴我的那颗,这里的故事你是否还记得”。忘了在哪个学期,我曾经买了两本一样的阅读理解,给了他一本,然后竟然发现他可以因此给我讲题了。然后每天晚上,都会跑到他那里,让他给我讲上一篇阅读理解,也许我补了几年的英语,并没有什么提高,也没有指望在他的帮助下我能改变多少,但是却非常感谢,也许,那才是这么多年在记忆的挖掘中发现的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可是他,应该忘却了吧。

生活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我们模样”。继渐行渐远之后,更多的东西改变了,当再次见到当年的人,时间的刻刀更硬了几分,我们在彻头彻尾地改变。变,已经成为常态;不变,已经成为历史。

未曾绽放就要枯萎吗,我有过梦想”。纵然知道什么是常态,而我却始终愿意抵着刻刀与历史的磐石,逆着花开花落,逆着星辰陨逝,逆着命运轨迹,逆着天下大凡万物,期望可以在一起。

“如果有明天祝福你亲爱的”。我知道你心里的答案,没有什么比这更伤感。说什么都没用,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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