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里的故事：“鄂君绣被”与《越人歌》（网络版）

文章名称：故事里的故事：“鄂君绣被”与《越人歌》（网络版）
作者：小石头（指男针、霓裳ideal）、锦

      说明：此文是我向同志杂志《I’M（我，就是我）》总第二期“历史回顾”栏目的投稿文章，并经过我在馨缘工作组的同事“锦”的修改。现发布于本博客中，作为网络版。此网络版与杂志版有些许的区别。网络版侧重于本人个人意见，未经杂志主编修改。

      【正文】

      西汉刘向编著的《说苑》中卷十一《善说》第十三则“襄成君始封之日”篇中，向当时的皇帝汉成帝刘骜呈现了这样一个同志故事：
      战国时期，楚国贵戚襄成君接受封爵的那一天，穿着翠丽的衣裳，带着鞘面镶玉的长剑，足登白色细绢缝制的鞋子，站立在流水边的岸上。大夫们抱着钟锤围绕在襄 成君周围，县令们拿着鼓槌高声呼叫道：“谁能济渡君侯过河？”听到此话，路经此处的楚大夫庄辛抬头看了襄成君一眼，心中一喜。便上前行礼拜见，说：“臣下 想握一下君侯的手，可以吗？”这样的握手在等级以及礼节森严的古代是绝对不可以的。襄成君听见此话，生气地变了脸色不答话。庄辛不慌不忙地后退了几步，洗 了洗手，回来对襄成君说道：
       “君侯难道没听过鄂君子皙在春水中泛舟游乐的故事吗？他乘坐着刻有凤鸟纹饰的黑色游船在碧波中荡漾，船上挂着芘纹样的幛幔，张设着翠丽的伞盖，旌旗 上插有犀牛尾，鄂君的衣饰斑斓富丽，舟船上钟鼓之声齐鸣。当钟鼓之声稍歇的时候，一位越人船夫怀抱着船桨唱起了歌，因为是用当时的越语方言所唱，鄂君也没 听懂，便找同船的人翻译，歌词大意是：

      今夜是什么夜晚啊，我能操桨于此洲流；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我有幸能与王子同舟。
      承蒙赐予美食披着好衣服，不（因为我是船夫的身份而）嫌弃我，责骂我。
      心里多么痴迷不止啊！盼见王子！
      山有树啊树有枝，心里爱慕着您呀！您却不知……

      鄂君听完楚译之后，扬起长长的袖袂，走过去拥抱了那位唱歌的越人船夫，还举起绣花的锦被，覆盖在船夫的身上。（表示愿与之同床共寝。）”

      庄辛：“君侯您知道，鄂君是楚王的同胞亲弟，官职做到令尹（楚国的首席大臣），爵位为执圭（楚国的最高爵位），还尚能和一个划船的越人交欢尽意。君侯您的 地位虽然高贵，又怎会高过鄂君子皙？臣下我的地位虽然低微，又怎会低于一个越人船夫？臣下想握一下您的手，君侯为什么不愿意呢？”
      襄成君连忙把手递过去说：“在我年轻的时候，也曾因为姿容受到长者的称赞，却从未受到如此突然的羞辱。从今以后，我将以少壮者的礼节，恭谨接受先生的教诲”。

      司马迁《史记》卷一百二十五“佞幸列传第六十五”，这一详尽记录自高祖刘邦直至武帝刘彻这五代西汉皇帝同志韵事的文献开篇就写道：“‘力田不如逢年，善事 不如遇合’，固无虚言。非独女以色媚，而士宦亦有之。昔以色幸者多矣…… ”（准确地说他们应该都是双性恋。）那么刘向呈现给汉成帝刘骜这样一个“庄辛欲把襄成君之手”的男男暧昧故事，就不难理解了。然而，作为中国历史上有名的 “语言化石”——《越人歌》——这个故事中的故事里的重要组成部分，许多年来却一直存有争论。有些人认为为鄂君子皙唱歌的越人是一位女性。如不久前，国内 一部电影中还以女声的形式向当代观众呈现了这首《越人歌》的异性恋版本。
      但是，上述《越人歌》的历史出处自身就证明了它的性倾向。“庄辛欲把襄成君之手”而娓娓道来，作为同质类比的“鄂君子皙与越人”的故事，证明了这其中的越 人是一位男性船夫，与鄂君子皙覆被交欢的是一位男性。同庄辛与襄成君一样，鄂君子皙与越人的故事表达的也是“男男情谊”。否则就不会被庄辛拿来向襄成君引 证。而且就算当今大多数成语词典都没有收录的，作为鄂君子皙与越人船夫故事的凝结结晶——“鄂君绣被”这个成语，也依然冲破了岁月时空的阻隔，出现在我们 眼前。而这个成语表达的就是“对同性恋伙伴的怜爱”。

      鄂君绣被，是一个确凿的湖北本土同志历史故事和典故，而越人船夫和他的《越人歌》及其楚语译文又显示了古越文化与荆楚文化的交融，加上后来庄辛和襄成君的 故事，为我们展示了一个对同志友好开放的先秦世界。而汉朝同志皇帝的出现更是把这种认识和态度推向了极致。这与世界上许多古老文明（如古希腊、古玛雅、古 印度等）对同志的友好态度如出一辙。
      现在，我们把这个故事连同故事中的故事，一并介绍给大家，我们的读者。也许将来有一天，你们也会把它们介绍给更多的人。就让这故事在介绍、引证、类比和嵌套中永远地流传下去吧！

• 同志口号：“吾汉爱汉！” (指男针)
• 干个体，心存拉拉和同妻 (指男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