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闻 记忆比寂寞更苦
热8已有 722 次阅读 2014-01-02 01:07
一、生日
这两天接连是朋友的生日,吃完一个蛋糕又来一个。 看他们歌点好,蛋糕摆好,蜡烛点燃,许愿。 莫名想起自己才过了没多久的生日,愿望都有点模糊不清许的是什么。 他买回来的蛋糕,中午就拿来我宿舍藏好的,我在睡觉,他悄悄示意室友不要透露信息,其实我都听见了。只是因为那两天经常起争执,心里没太多惊喜可言。
临近期末,他被保到我们学院读研,毕业的手续也都已经办好,没什么需要操心的,下午吃完饭就去球场打球去了。 约我我没去,因为还有大堆资料等着我复习。 等从图书馆出来已经十点钟,习惯的走到食堂吃晚点,刚坐下来就看到他和Y也来到食堂里。 买好了来我旁边坐下,笑笑。 问他Y怎么走了,漫不经心的回答“他要带走吃”。 然后就开始接着闲扯一些有的没的,用勺盛了个汤圆非要我吃下。 回到宿舍没多久,他就过来了,蛋糕,蜡烛,许愿,礼物。 例行的宿舍生日狂欢因为第二天的英语期末考而暂时取消,他就只率领着我们宿舍这群的傻乎乎的室友简单的庆祝一下。
其实还是有些难忘。
二、室友
室友就是群二货,玩个游戏会把自己玩怒了的曲靖人,一穿西服秒杀天下的泸西人,整天和我叽歪的二货陆良人,善良小清新的保山人和把女朋友宠到天上的楚雄人。
不管从哪个校区搬到哪个校区,我们总是至死不渝的在一个宿舍里,统一玩宿舍游戏,每天商量去哪里吃饭。 但是相处了两年多,他们并不知道我的取向。 后来常和他在一块,就总被他们开玩笑。 我相信纸里包不住火,所以虽然没承认但也没刻意否认。
有天下午泸西人和我吃饭,接了个他媳妇的电话,我就打趣他让他合适的时候该把这个新弟媳带来给我们这些大家长鉴定一下了。 他就笑,鉴定什么。 我说“看看姿色是否端庄,人品是否贤良,时机成熟是不是该准备好嫁娶工作。” 他又笑,然后突然有些严肃的说“我觉得你和他也挺好的,他人看起来不错,你们两个差不多的时候也把事办办吧。”
… …
一晚保山人因为感情的事难过的喝了些酒,醉醺醺的回来,其他几个也或多或少喝了些。 几个人齐心协力的把保山人处理好扶上了床,都累的没怎么动弹。 他刚好在我们宿舍和我看着电影,看到保山人在床上想吐就赶紧去扶,回头叫我调蜂蜜水。 保山人端了个凳子在卫生间里坐了一久,我把蜂蜜水拿进去让他喝一点醒醒酒,打算听他说说心里委屈。 站着听他呢呢喃喃了很久,突然叫我一声,我说我在呢,想说什么就说吧。
“他人不错,你要是喜欢就和他在一起吧。 你想喜欢什么都是你的权利,没有人有资格干涉你。”
“别怕。”
三、夜里的静坐
期末那几天全班决定举办个谢师宴,感谢即将前去读博的专业老师和顺便为大家接下来的暂时离校而聚一下。 就好像毕业聚会一样,大家放开肚皮的喝,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饭饱酒足又全部杀向后街唱歌,平时文静的女生都一手烟一手酒的高呼:“让我大醉一次… …”闹了一会,头疼得厉害,和同学悄悄告了个别就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我要回去。
一路上顶着小雨慢吞吞的朝学校走去,心里比较静却又觉得莫名的满足。 快到学校门口看到他撑着伞向我走来。 然后小心翼翼的扶我翻过学校栅栏,把两把伞都拿给我,走到我前面半蹲下来,问他“你干嘛”,说“你不舒服,我背你。” 从来都觉得两人在一起时,背这些动作可以能不要就不要,算不上惨无人道,但是背起来真的挺累的。 拒绝了他,他也不动,就那么和我僵持着,拉他一下说“走吧,别背了,累”,他就趁我没注意一下把我揽到背上“你这么瘦还好意思说背起来累。”
安心趴在他背上走了一段路,怕他累了叫他让我自己走,见拗不过我,他只能把我放下来。 我握着他的手,听到后面有晚归的同学声音,他有点慌忙的放开了。 我笑:这都怕啊。我早就准备好以后大胆的在学校牵手都不怕了。 他又握回来:不怕。
走到普耀堂,觉得平时能和他呆一块的时间有限,既然没回去就多待会。 他说好,又怕我冷到,找了个风小的地方,使劲把我往怀里抱,试图再让我多躲一些风。
两人就这样说些安静的话,坐了很久。
四、路灯下的车
大学城这边的风景很不错,特别是傍晚日落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是Hammock的曲子。 平时比较宅,但是下午我也经常会踩踩漂移板到球场看他们打排球或者自己练练网球,或者坐着听听歌,很舒服。 有时喜欢骑车出去买水果吃,闲逛。 他抱怨过几次说我出去逛不叫他,但明明是他自己太爱打球我才没叫。 有天傍晚有小雨,他高兴的拖着我去昆工门口吃小吃,见到有山竹卖又欢快的买了一袋,回来的路上趁着人少勤快的剥给我吃。 回到学校说他还想打球,就把他送到球场,也许是天气有些凉吧,路上人很少。 快到球场时告诉他好好玩我回去了,他抱抱我说好,然后头低下来,就和他吻了吻。
再继续往前走时,才发现拥抱的路灯下就停着辆车,车头正对我们,车里坐着一个女人。 什么都看到了。
两人对视笑了两声,然后落荒而逃。
五、天台上的长耳兔
走廊尽头是天台,离宿舍没几步。 有时会去晾衣服,或者打电话。 有两次晚上我妈打电话来,我跑到天台那里接,看到他和W两人,那以后他们就换到另一个我不去的地方。
我们这层楼有个小学弟养了只长耳兔,毛乎乎的很可爱。 但是养的时间一长,同宿舍的人都受不了兔子的味道,他无奈只能丢到天台上。 一天洗完衣服拿过去准备晾,看到兔子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觉得它挺可怜和它呆了会。 傍晚一点告诉他天台上有只被丢了的兔子,他不信。 又拽着我去看,等见到真有只萌兔在那里就有点蹲不住了,呜哩哇啦的瞎激动,看到兔子旁边学弟留给它的是苜蓿有点不满意,让我和他去找好吃的草来给兔子吃。两个人从蕙苑一直拔到了芷院,又在拔着回来一堆的放到兔子身边。 兔子闻了闻就开始放开肚皮的吃,他那个得意的样子啊。 之后每次发现兔子没吃的,我都会出去拿些回来,雨花湖边的草几乎都被我扫荡过。 他想得起来兔子的时候就会叫我和他去看看。
快分手时告诉他兔子死了,他不信,到天台上没看到兔子的踪影,以为兔子真死了嗟叹了一会。 才慢慢告诉他兔子其实是被别人带走了,不用独自在阳台上孤零零了。
六、作业
下午是网球课和现代汉语。 前一个星期老师就说过要用自己的方言搭上国际音标写一份作业,我忘得一干二净。 快上体育课前几分钟才想起来,而我又太喜欢体育课不想逃,满脸愁云惨淡的跟他说了说。 没想到他说,你去上课吧,我帮你写作业。
我就雀跃的踩着漂移板走了,等下课来到宿舍楼下,他已经拿着写好的作业站在雨花湖边等我了。
太阳特别好。
七、心里有座坟
情到深处的时候,哭都哭不出来
谁都想好好过日子,但是有时想念和回忆总是来得莫名其妙。
走在大街上,或者做一顿饭时。 唱一首歌,或者喝一口酒时。
把你击溃的体无完肤,躲都躲不掉。
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
八、问
看他和Y突然走的很近,Y也开始频繁来打球,两个人经常配合而且默契。
吃着饭,问他,喜欢Y么。
瞪我一眼,怎么可能。然后就什么也没解释的自己低头吃饭了。
夹了块肉放到我碗里。
九、风里的三小时
清楚的记得是周四晚上。
选修课下课时八点半不到,告诉室友们我不和他们回宿舍了,就走向球场。球场上的人和他的关系有些复杂,有他的两个前任,我并不想上前去。只站在风雨操场旁边那几颗树下,远远的看他打球。
入天的晚上虽然不算寒冷,但是冷风吹的还是比较狂妄的。穿得多也能感到一点点冷意,但想等他玩好陪他一起回去。两人之间能多有点相处的时间也总是很好的。就这样站了差不多三个小时。
最后他和前任喝酒去了,一个人走回去。不过也觉得正常,没什么。
十、初识
和他认识是在学校的傣族泼水节时。
有一年多没怎么接触gay圈,以为剩下的大学时光就该继续一个人坚守下去了,却没想到会遇见他。那几天学校接连着有很多民族社团过节,闲着的时候我都会去看看。本来正坐着看傣族同学打跳的,看到朋友带着他走过来,看他长得略清秀,第一印象还算不差吧,但看他不怎么和我们说话我也就没怎么在意他了。打跳完了开始泼水,看很多傣族同学上来和他打招呼,然后一瓶一瓶水倒在他脖颈里,他接收后又慢慢把水拧出来,觉得他也挺不容易的。
看得差不多,我就起身告别。等晚上QQ窗口却弹出一个验证,仔细看了半天才发现是他。
他先说的喜欢。
一段时间后就这样开始了。
十一、抓蝌蚪的事
有天下午破天荒让我和他去雨花湖边走走。到了宿舍楼下的湖边他说要背我,看他一脸真挚我也没扭捏就跳上去了。身后几个路人马上把目光集中到了我们这里,并没有多大恶意。
在湖边碰到了只小乌龟。
他把手上的银镯取下来套在了我手上。
走到了博雅苑这个方向,他说要到湖边看看,等下去看到湖里有些大蝌蚪,他很惊喜,告诉我他们那里吃这个,就忍不住脱了鞋子窜进去抓。的确是水边长大的孩子,手法很娴熟,很快就抓到两个,骄傲的拿给我看。不小心拿掉了又继续欢快的跑进湖里抓,边抓边让我快去拿着顺便拿个袋子给他,我身上什么都没有哪里会有袋子瓶子,就和他说别带回去了让它们在湖里变青蛙吧,他不同意,让我周围看看哪里有没有,我看了看,还好清洁工阿姨打扫的干净什么也没有,冲他贼笑了两下。想到我可以和同学炫耀一下我抓到蝌蚪有点激动就让他好好拿着蝌蚪让我拍照,毕竟那些蝌蚪体型比较奇特而且很滑,拿着真的有些忍不住颤抖… …
最后我把照片公诸于众,大家得到的信息就是那些蝌蚪都是我抓的,而且在我手里感到很欢快。
十二、草戒
还是抓蝌蚪这一天。
不知道他从哪里拿到的狗尾巴草,在手里甩过去甩过来就甩成了一个草戒。
还拿来我手指上试试,不合适就改改。
然后戴上来,说:XX,是否愿意嫁给我。
我说:我当然愿意娶你啊。
那枚草戒被我拿回来一直放着,有天拿东西吃不小心把它碰到了地上,就再也没有找到。
十三、水果的聚会
经常去买水果回来,后来他常来宿舍里,就更常买一堆回来备着了。
怕他想吃的时候找不到吃的。
十四、和W
W是我在学校里关系最好的朋友。一个学院。
大学军训时住大教室,W睡我前面,是我在学校里第一个真正认识的人。性格温和,细腻。和我一样是巨蟹座。总会约我干很多事,陪着我或者我陪着他。认识了两年多,慢慢的我都觉得撇开一切不说光是他性格都可以吸引到我了,真的是一个居家好男人。不管是在我还是在W心里,对方都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
他和W也认识,甚至他俩认识的时间比我和他认识的时间还长一点。
每次吃饭时他必定要让我一起等着W,吃饭时他们会彼此夹菜放到碗里。
几乎不单独陪我,但只要W在,他一定会约W和我一起走走散心。
天天和W去打球。
总是到W宿舍玩,两人坐一张凳子看电影。
开始时我都没有多想,夹夹菜这些都挺正常。一起玩也没什么。时间长了心里也开始慢慢有些淡淡的疑惑,但什么也没说。而W宿舍的人开始慢慢问我他俩是不是情侣,因为他们在宿舍里的举动太像情侣了。
有个周六他生病,在本部,我说去看他,他说不用。我再约W玩,W说他回到家里不去哪了。
星期天W回到学校脖子上有俩草莓,被我另一个好友知道了,好友是也是W的好友,她来告诉我W脖子上草莓的事,而且告诫我也许就是他种的,因为其实周六W回家后去本部找了他。
我说不可能,我也坚信他不会和W有什么关系,更不会在W脖子上亲吻。
他咬过的苹果会递给W再三让W吃。
含过的棒棒糖会问W要不要吃。
… … …
… … …
这些都是当着我的面。
我开始向他质疑,甚至发火。
却会在他的一两声好话或者一个拥抱中平息下来。
因为我的确始终不太相信我最好的朋友会和我的伴侣产生羁绊。
十五、为什么分手
其实原因很简单。劈腿。
和W。
和Y。
他的两个前任也穿插其中。
我始终没想过我会被这样玩弄。
他曾经答应过我在和我是情侣时如果和别人有关系就会告诉我,这是我很认真的要求他说过的。
而且我对自己也有一定信心。
虽然我开始渐渐怀疑他和别人的关系,但总会在他的解释中屈服。
慢慢的有时当我在向他质疑时我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一样是在发疯和无中生有,会担心自己冤枉他,因为我知道我的性格多疑。
我真的怀疑了自己。
我日益觉得眼前一片迷茫,我看不到事实的真相。
有一天他在我宿舍玩,我去上课了。
平时就算用我的电脑登陆秋秋他也不会让我看到什么密码,更不会让电脑记住密码。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很正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些空间不是。
我提前下课,回到宿舍他出去了,找W。他应该也没想到我会提前回来,秋秋还在我电脑上登陆着。
我做了一件让我极度鄙视自己的事,偷看了他的秋秋。
但是我真的太想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了,而他的谎言像一大片大雾把我围得严严实实,除此之外我真的没什么办法。
第一个看的就是他和W的。
事实确实是,那俩草莓就是他种的。就在我眼皮底下。
亲爱的。爱你。想你。一起摇床吧。
这些词语到处是。
第二个就是他和Y的。
“我们会经受住考验的”“wo hen ai ni ”“woyexiangxinwohuiainihenjiu henjiu”
…
…
…
…
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剧烈的颤抖。
心似乎就要跳出来。
那天是2013.7.8下午四点。
那种感觉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我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约了别人吃饭,我不等他了。他说好,告诉我他在芷院。
要挂电话时我说“我什么都知道了。”
他沉默一下,说了句“对不起”。
一个人跑到学校外面大哭了一场。
回来以后就决绝的和他分开了。
还被我狠狠的打了一掌。
本来我挺平静的,但他还一遍一遍说什么不要因为他而影响我和W的关系。既然知道我和W的关系,为什么还这样做,既然做了还说这些干嘛。
那一掌不是打他骗我,而是打他明知我和W的关系还这样做。
十六、后来
我都有点佩服自己。
分开以后我也没恨他,只觉得就算见到打个招呼做个朋友我都能做到。
我一直觉得是我生性薄凉,什么事都容易看开也放得下。
但他的反复骚扰倒慢慢让我厌恶起来,于是删除了和他有关的一切联系方式。
心里对他也无恨无爱,就像路人甲一般。
但只要听到他和W两人相关的信息时心里还是会忍不住狠狠的怔住。
来这里前一晚W打电话和我说话,犹豫很久终于和我说去了版纳在澜沧江散步,他也在旁边作陪,希望我别多想。
我心里像被狠狠的捏了一把,有些喘不过气。有些明白W直接这样说是希望我别多想,所以也告诉他没事。
他俩终究是我需要努力才能跨过的坎。
十七、三夏
暑假自己拖着行李箱回了家。
按部就班的过日子,知道我快远行爸妈对我也很包容。平常最会注意菜食,照顾着我不太好的肠胃。看到我在沙发上睡着就轻轻盖上薄毯子。晚上坐着看电视把我的脚掌拿过去捂着,一边揉一边说自己体寒也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直到揉热乎…
唯一不同的就是我的感情观确实进步了一些,本来接受不了的419现在觉得其实偶尔玩玩也不是很坏。好的感情可以认真,不好的也可以玩玩,毕竟青春就站在尾巴上了,再傻乎乎的青春就快完了连玩的机会都没有。
看到烟很渴望,有天和我妈去买东西,旁边有烟,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要不是我妈在旁边真的就买了。再后来也慢慢学会了。
绝对不是处于忧伤非主流的情绪玩颓废或者什么,是真的有那种极其强烈的欲望。
不得不说,那种刚学时的呛味很过瘾。
可惜学会了也就不会呛了。
十八、带走
过去五个月了。
偶尔回想起那些事。
快乐和破碎。
心里一直都没有太大涟漪,我也真的以为自己的薄凉让自己放得下。
在这里过得挺好。
前两天有一晚自己在房间里躺在床上听一首喜欢很久了的歌,莫艳琳的《带走》。眼泪毫无预警的就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忍着没出声。电脑屏幕上的歌词一句一句把回忆撞出来,撞得心不断颤抖。眼泪怎么都忍不住,努力忍都忍不住。
我终究是个凡人。
我佛慈悲。
我却没能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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