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过要收费。

唔，多少钱？

现在要结果的话，120块。

哦，好的。

时间够吧。

唔，够。那个，我要先去取下钱，没有带够。

行，不过快一点，要下班了。

“小伙子，我先帮你取血吧。”我推开门的时候，大夫叫住我。

“唔，好。”

同性还是异性？

同性。

有没有带套。

没有。

最近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三四年前，就一次。

就一次，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不在。

你了解你的同伴吗？

了解什么？

他有没有比较淫乱之类的。

不了解。

你这样不好，以后要注意。

嗯。

好了，按住，去取钱吧。

抽血的手被另一只手按着，拿了好几次手包都拿不好，大夫帮我拿起来夹在腋下。推开门，觉不到我刚是从空调房里出来的。太阳似乎没那么毒了，也许是我根本没在意吧。

我夹着包沿着刚刚过来的路，要到马路那边取钱。路上没什么车，我于是就没有停下等什么，也没有加快脚步赶什么。只是这么走着，银行就在那里，又跑不了。

这边的银行营业厅还蛮大，自动门，要按钮才开门，里面应该是有空调的，只是我不记得了。我对着冰冷的柜员机，机械地按着熟悉的按键。

“不流血了就不用按着了。”疾控中心的门不像银行，推开是个费力的事情。

“喔，这个，扔哪？”

“扔这里就好了。”

大夫拿着那支装着红色液体的瓶子在那边鼓弄着，那液体，曾经属于我。

他把一切弄好之后，拿起旁边的表用力拧了几下，嘎啦，嘎啦。滴答，滴答，滴答……他淡然地回去看报纸，我却在原地不知所措。

眼前有张椅子，要不，坐下。算了，还是站着吧。手上刚刚的血管因为没有压好鼓了起来，有些隐隐作痛。

报纸？算了。拿着手机，来回翻页，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或者说，我根本什么都没有看。能引起我的注意的，只有那个，滴答，滴答，滴答……或许是那瓶红色液体倒了。

“好了，没事。”大夫拿来结果给我看，C有线，T没有线。

“这样就可以了是吗？”我把手机收起来。

“可以了，没事。”

“谢谢大夫。”我转身推门出去，倒没有刚刚那么吃力了。

今天的太阳好大，洒在身上不止是暖，倒是热了。好多汗。

手垂下来，血管又开始隐隐作痛，只好把手抬起来。刚抬起来，顺势掩到了口鼻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充满眼眶。还好没有叫朋友和我一起来，不然，我已是倒在他身上的泪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