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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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已有 536 次阅读  2014-05-25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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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年前在广州的文章,如今早已物事人非,已在上海生活快4年了。
 
   那一天黄昏过后,我坐在天台上,吹着习习的晚风,望着远处夜色中的白云山,心中有说不出的喜悦。在六月的广州,很难得有这样清明的夜晚。

   自去年来广州,记忆中广州的夏天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是闷热多雨的。明明早上太阳高高照挂,到中午就可能乌云蔽天,雷声隆隆,暴雨倾至。这种感觉坐在自习室里往窗外看雨时更为鲜明。那时,自习室里安静得只有天花板上的吊风扇在转来转去,而窗外却是一天一地的雨婆娑有声,婆娑有声地穿过道路两旁大树的荫荫绿叶、校园里那方大草坪,还有教学楼角落里的那丛美丽的绿竹。在这样的参差对照下,自己心里多半是会感动触怀的,是深深进入内心的那种,久久不能释怀。

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情感变的这么泛滥,内心里总是有一股淡淡的忧伤,偶尔地触景,便是伤情不已,也许是一个人生活寂寞孤独过甚吧。

每天照例是起床,洗脸,刷牙,煮早餐。吃过早餐,背起跟了自己多年的单肩包,锁门,下楼去学校念一天的书回来。照常是要经过那条狭小肮脏的小巷,每天自己下楼时,小巷里就已经是堆满了上班族早晨上班时随带扔下来的垃圾。在缺乏有效管理的同时,于是老鼠、蟑螂、蚊子肆虐,让人心惊。这条小巷是永远见不到天日的,寸土寸金的广州人充分利用着空间的有效性,房子紧挨着房子一幢又一幢地建着,往往是在这幢房子里煮饭,伸手就能拿到另一幢房子里面的酱油、陈醋和白盐。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在钢筋水泥密布的城市森林里,只能是做一只卑微的小老鼠穿来穿去。

走出那条幽暗的小巷,外面的阳光明亮得让人觉得有点不真实,像是站在打着强烈的镁光灯的舞台上表演舞台剧,却突然忘记了台词一般的茫然不知所措。去学校里面看书,是必然要经过一座天桥的。在那座长长的天桥上,总是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在跪着乞讨,默默地低着头,对着面前的那只破碗。每每自己经过那一段,也总是低着头迈着快步,快快地走着,见不得那样悲伤的神情,是要落泪的。也多次准备过零钱,却终究是没有勇气走到她的面前。每每想到此,便在心里低低地恨起自己来。

坐在教室里,心里是平静的。一本好书,就足于让自己安然,往往是沉浸其中,痴连忘返。那一阵,自己迷恋于中外古典文学。虽然对古文的抒写形式和英文古体一知半解,却也是读得兴趣盎然,乐在其中。想起朱汝昌先生在做一个红楼专题讲座时,提起了张爱玲的《红楼梦魇》,是张爱玲耗费了十年心血在《红楼梦》上的结果。他对张爱玲能够在童年时就自觉的继承了中国古典文学的精华大加赞赏,同时他也表明做这个讲座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希望我们中华文明能够得到传承,让每一个炎黄子孙都能从优秀的中华文明中,汲取营养,成长自己。每每想到先生的那些话,心里是羞愧又羞愧的。想到自己都这么大了,对于儒家的出世精神和道家的清静无为仍只限于字面的理解,浅显而又十分朦胧。在浩瀚的中华文明面前,自己渺小的如同一茉芥粒,甚至连芥粒都不是。但是生活在茫茫尘世中,自己在参与人类历史的同时,也在创造着个人的历史。这并不矛盾,而是相辅相成的,辩证的。个人的喜、怒、哀、乐虽然在人类历史上微不足道,但是对于自己个人却是体会最深刻的啊!说了这么一大堆带有哲学意味的话,我想我是跑题太远了。

偶尔在一天学习下来,并不想急着回去,而是沿着校园慢慢地逛起来。那时虽然神情有点疲惫,但是学习之后的富足和自信让我从心底里由衷赞叹生命的美好。正值暑假的时候,学校放假了,平时热闹的校园安静下来了。又是黄昏过后,落日正在西沉,走在浓荫的马路上,夕阳将我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也会碰见学校里年轻的老师推着婴儿车,旁边是他温柔的妻子跟着伴行。这样甜蜜的画面总是会让我思念起某一个人,一边走着,一边细细切切地思念。空气里弥漫着好闻的茉莉花香,想起了《我的名字叫金三顺》里面的金三顺在饱尝暗恋之苦后,终于鼓起勇气,哭着对玄彬说:坏小子,我爱上你了······。可是,那时候的玄彬还不知道珍惜这段感情,心底里还依恋着以前的女友,坐上车竟然绝尘而去。伴着电视剧里面好听的插曲《inside my heart》,那个爱情肥皂剧里金三顺哭着对玄彬的画面一直不能忘记。在孤独的夜里,一遍又一遍地放着《inside my heart》,直到寂寂的房间里有种伤感落寞在一点一点地蔓延。

天黑了,该是回去的时候了。走出世外桃源般的学校,外面世俗的生活气息立即扑面而来。宽阔的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路两旁的霓虹灯也五颜六色地亮了起来。天桥上早于挤满了摆摊的小贩,有买荔枝的、买芭蕉的、买木瓜的、粘手机贴膜的、买衣服鞋子的,还有卖难闻的臭豆腐······ ,衣食陈杂,应有尽有。而那位乞讨的老人此时却是不知去向。走在天桥上,吹着凉凉的晚风,感受到的又是另一种生动活泼的平民小生活了。想到这种生活应该是张爱玲的最爱。

还是要走过那条昏暗的小巷。前面有一对父子走着,那位胖胖高大的父亲一边牵着小儿子的手,一边有点失落地对着小儿子说:今天爸爸又被领导骂了。走在他们身后的我,听了这句话,几乎又要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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