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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10已有 809 次阅读 2018-11-11 22:53
十一的时候和母亲去了趟黄山。
想一想，这几年和母亲还真去了不少地方。出去旅游的主意是母亲提出来的，否则以我的性格，放假休息宅在家才是。我翻出保存在移动硬盘里面的照片，对着照片以日期命名的名字，算一算这些年和母亲去过的地方：
15年10月份放假去了寿县，看了古城墙。总共就一天的时间，好在我们县城离寿县近，早早出发，也能够玩大半天。但实际上，我和母亲光是绕寿县古城墙走大半圈就花去了大部分时间。后来每人吃了碗寿县的牛肉汤，买了小吃"大救驾"尝鲜，休息了会也就回了家。
16年4月份我还在合肥，清明放假的时候，母亲来合肥，我们去了合肥的湿地公园，第二天又去了三河古镇。湿地公园就是单纯和母亲走走，空气倒是真不错；而三河古镇则因为商业化，母亲和我都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17年农历新年刚过，和母亲去了芜湖，看了长江，玩了方特。母亲挺喜欢芜湖，说比老家好。记得在方特玩的时候，母亲被一些比较刺激项目整得不舒服，最后和母亲坐在旋转木马上面转了几圈（过山车什么的无缘了）。
到了18年，也是农历新年刚过，和母亲去了上海，后又去了南京。两个城市的一些主要景点逛了一遍，上海的南京路步行街、陆家嘴那一块，奢侈的坐了一回游轮夜游黄浦江，还去了上海的城隍庙（人超多，基本是人接人逛了一遍），中华艺术馆也参观了下；而在南京，那几天阴雨绵绵，烟雨蒙蒙中的明孝陵、中山陵另一种风情。而白天里的总统府、夜晚里的秦淮河也留下了我和母亲的足迹。和母亲在美龄宫用的时间最多吧，因为母亲感兴趣，一边感叹宋美龄住的地方大，一边说宋美龄了不起，大概同为女人，故而更有感触吧。至于玄武湖就略略一过。
18年的五一假期，母亲来北京，天安门、故宫、景山公园、北海公园、水立方、鸟巢、八达岭长城、颐和园、圆明园，三天多的时间，除了必要的交通工具，我和母亲就一直走走走，记得第三天下午去圆明园，我走路走的脚底板疼（我走路多了就这样）。母亲喜欢颐和园和故宫，说还要再去一次。
最近的，就是十一假期玩黄山和宏村。都说黄山归来不看岳，五岳归来不看山，就我个人而言，除了爬上天都峰过程中，以及登上峰顶让我有些兴奋之外，其他并没有如何惊艳到我。我看到的黄山日出和日落大概因为多云的天气，感觉平平。倒是和母亲坐在光明顶的石头上等待日落，难得一时的悠闲（除了风吹得有些冷）。最后母亲因为我们两天的爬山，体力精力竭尽还有些恐高，放弃了天都峰、一线天，挺可惜。母亲决定下次再来，先坐缆车，这样一些景点就不会因为一开始的爬山耗尽气力而错过了，还说趁现在还能爬动，要不然过些年想爬也爬不动了。至于宏村和木坑竹海这两个景点大半天时间的游玩。
看着照片，一些过去旅游时的情形清晰起来，也想起当初第一次母亲提出出去玩，我本是抗拒的，但因为父亲几句话，我最终又去了。父亲说：陪你妈去，陪她散散心。其实那时姥姥刚过世。原本姥姥在世时，母亲得了空闲，常会去看看姥姥；后来姥姥生病，母亲更是有时间就去照顾她。现在姥姥不在了，母亲的时间就空出许多。
姥姥离世对母亲的影响，我能有所了解，因为一想到母亲那时倒在过世姥姥的门前哭嚎，怎么拉也拉不起来，那份痛苦和压抑，是我一生中最震惊的场景之一。但我却未能深刻的理解，否则我不会在母亲提出去旅游时，我第一反应是抗拒。父亲说了之后，我意识到有些事情虽然时间上过去了，但是心里面还停留在那一刻未曾走远。后来姥爷去世，母亲去老家看姥爷的时间也不用了。这些年的五一、十一、新年放假出去旅游，母亲未曾提过姥姥姥爷，倒是想抱孙子这个想法时不时对我说。但我也给不了她想要的答案，相反，一直在说不要结婚不想结婚。
我以前很少想过，母亲这些年是不是过的不如意的不开心的。可能因为即便她的"逼婚"也没有对我发火，没有对我哭闹，只是有时候在视频中劝说无果，说声累了挂掉视频。
十一旅游回来之后，我在老家又休息了三天才回京。这三天中，有次和父亲聊天说起当年他和母亲认识的事情。父亲说，当年我的姥姥姥爷是非常反对他们两个的，毕竟他们年龄差距太大。后来母亲不顾姥姥姥爷的反对，非要跟父亲在一起，以至于姥爷不认她这个闺女。父母去看望姥姥姥爷带的东西，统统被扔了出来。在我出生那年，母亲一方的人都不在，是父亲老家一个人帮忙送医院的。一直到我两三岁时，母亲才独自一人回了姥姥姥爷家，本来说带上我的，临末了，又没敢带。
我并不是第一次听到父亲谈到当年的一些事情，可能因为我记事以来，都再没有出现过如此激烈的冲突，可能因为偶尔听到亲戚会说母亲嫁了父亲是享福（家务做饭什么的都是父亲的，父亲退休了还有稳定且在县城不算少的退休金），一直以来我并没有太多感触。但这次就觉得母亲真的很坚强，非常有勇气，让我敬佩。毕竟步入社会多年的人了，即便平庸如我生活也有波折起伏，人情冷暖也有体会，面对世俗外界的压力内心的焦虑和煎熬，多少能够明白母亲当年面对的是什么情况。更何况身为同性恋的我目前所在的困境，让我更能体会母亲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坚持。
我常常在日复一日的机械生活中麻木，对未来感觉不到希望，任由时光从身边溜走而三十未立。可我现在才发现，我最亲近的人，我的母亲，早在许多年前，我未出生时就告诉我了，也许面对生活中的困境没有什么最优解，但却从来不会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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