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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2007年,具体时间我忘了,大概是春末夏初的时节。我记得那天天灰蒙蒙的,细雨断断续续,我们约了在天河城那边见面。初次见到他,他穿着T恤七分裤,背着个黑色的双肩包,下巴因刚刮过胡子泛着青,站在一旁很开朗地笑着。后来在某家餐厅里,我坐在秋千式的座椅上,看着他在纸片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字体飘逸潇洒,很好看。离开餐厅后,在去搭车的路上,他像个小孩般比划着比我高多少。分别时,他很诚挚地对我说,能不能抱一下,要不抱一下吧?于是我们像多年好友告别时那样抱了抱,末了我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多少年后,当我再一次走在那条街上时,我还会想起当时的情景。那一个拥抱,真的暖得把我的心都化开了。
我以前很不喜欢下雨天,因为遇见他的缘故,我这种不喜欢的情绪逐渐趋缓。有些人真的能够把我们改变,像是对一个城市的态度、对一种天气的喜恶,抑或是一个习惯的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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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已有两年多没有联系了,没有QQ没有电话,唯一能获晓他信息的地方是人人网,只是上面显示的登录时间也是N天以前。他说过他的计划是出国移民,我想此刻他或许就在某个异域国度吧。我偶尔会去他的人人主页看看,上面什么都没更新,照片还是几年前的。他真的长得很好看,与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他的脸孔我总是看不厌,以致于他曾问我等他老到皮肤松软皱纹丛生我还会不会这么欣赏他。我当时答道,不厌,一辈子都喜欢。
是他会在拥挤的大巴上一手护着我,肩上还帮我背着包;是他会为我煲百合瘦肉汤;是他告诉我榴莲要和山竹一起吃;是他在我们看着电视时会细心帮我剪指甲。他为我唱小白杨、唱王菲唱陈奕迅。有一次我说,你唱首梦一场吧。他说不要,不吉利。他不会知道,几年后的现在,我最常哼的就是这首歌。
他最喜欢在我面前唱的是“小小”,里面有一句歌词是“你用泥巴捏一座城,说将来要娶我进门”。他把这句歌词改成了“我用泥巴捏一座城,说将来要娶你进门”,不仅对着我唱,还写成信息发给我。我嘴里笑着说他胡闹,却没告诉他我收到短信时掉了眼泪。我不知道他当时那样说带有几分真假,我只明白日后当我再听到类似的话,已没有当初那么感动。
分手后我曾一度想找到比他更好的人,那种不忿,那种不甘,都让我迷失了自己。后来我发现,会唱歌的没他会打球,会打球的没他长得好看,长得好看的没他有钱,有钱的没他会唱歌,就算所有条件都齐备,那个人也不是他。他有的别人没有,别人有的他也没有。他是唯一的,而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根本就比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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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的原因很简单,他出轨了。我从最初的竭斯底里,到卑微地祈求,再到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他,最后自己放了手。他至始至终没有和我说过分手,结束的形式由我来开口。
我和他分分合合了几次,复合的日子除了争吵就是折磨,再深的感情也被耗尽了。下定决心离开他的那天,再看到他手机里的暧昧信息我也什么都没说,他大概也清楚我不会再回头。那天晚上,他抱着我,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般,对我说,对不起,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我眼泪一下子就上来了。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我坐在回去的车上,阳光很耀眼。
分开后几年里,我们时不时还有联系。他曾为我写过一首歌,隔着视频对我唱了。有句歌词我一直都记得:“XX,是我喝醉后会喊出的名字”。两年前,我们在QQ上吵了一架,自此便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
离开他的那段日子,有两个人找过我,一个是让我离开他,一个是向我央求他的联系方式。他们都说,他很重要,后者甚至说他在他的人生里非常重要,不可缺少。我向来不爱说情话,只写过一篇关于他的文章给他看过。他大概也不会知道,曾经,他也是我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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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州的这些年里,常常会看到珠江。我想起那一年,我和他穿着人字拖,就在江畔旁边走着,没人的时候偷偷地牵着手。江水无声,周边是点点的城市灯光,看着他就在身旁,刚毅的脸,宽厚的手掌,心真的很安稳。那一刻,我真的有想过和他一起到老。人生数十年,说到底,变化太多。当初一同看江水的人早已离开,有些念头终究是可望不可即。
也曾发誓要过得比他好,但谈何容易啊。他家世好、学校好,为人明睿,处事得宜,虽然有些世故也不妨碍他颇受欢迎。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他争强好胜,不愿服输。他站的点实在太高,无论我怎么追赶也追不上。在我因现实挫败不堪时,他已经位于高处了。不忿不甘又如何,现实摆在那,说什么要过得比他好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空想罢了。后来慢慢就走出了自己设下的桎梏,时间终究是治愈伤口的良药。有一天,再听到他的名字,再走在某个熟悉的街道,再重温昔日的情景,也都不在意了,平心静气地去看待我的过去,并可以把它当作一件寻常事说出来。他并不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追求,我们都还年轻,踏踏实实地好好活着就会发现,那些所谓的伤心的过往也不过如此。
从没想过要去遗忘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因为它曾让我的世界明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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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和人聊起往事,说到他,已没有任何埋怨。我曾经恨过他,认为他是个渣,但不可否认,他也曾对我很好。
现在愿意写下来,也是为了纪念当年少不更事的我。当时年少,白衣飘飘,总盼永久,清醒时分,方觉是梦。一场梦罢了,醒过来就好。
也许日后的某一天,还能在某个街角遇见他。大概不会当作不认识匆匆擦肩而过,而会微笑地说一句,hi,好久不见啊。
夕阳西下,故人重逢,我已没有任何情愫、任何牵挂、任何期盼。这世间人心变迁,我自己大概也不会想到,当初那个以为心疼得快死的自己,如今能拥有一片海阔天空。
祝张先生,也祝林先生自己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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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就好,一切再开始。
相信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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