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下相思--我那不愿被触碰的枷锁(2) 请勿转载
分享到:
4已有 790 次阅读  2014-10-06 00:58


分享 举报
  二,寂寞能用书本来弥补,那悲伤呢?!
   转眼就到了我的生日,这是每年除春节外的另一次一家团聚,而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我的生日同时也是中秋节----月圆人圆的好日子。母亲提前一周回来,只有这一周是快乐的日子,她总是会做很多东西给我吃。心灵手巧,温柔贤淑,和家庭妇女这个身份多么相称的品质啊!一周的时间,母亲忙忙碌碌地准备很多东西,自制的蜜饯,亲自去花棚里采摘玫瑰花来做玫瑰糖茶(这是她的美容秘诀,你能想象到现在50多岁的人,还被人误认为40不到吗!?),当然还有我最喜欢的绿豆糕。母爱是洋溢泛滥的,似乎想用这一周来弥补这一年亏下的母子亲情。我没有跟她提学校的事,提了又能怎样,徒添烦恼而已。转学或是去学校投诉一番,结果于我并没有什么不同。她满腹狐疑,“这还是我那个别扭的儿子吗?在学校一切都好?”我努力用少见的微笑面对她,放学回家前,总是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振作一番,扮作开心的样子再跑进家门。我,是个天生的演员!
  一个人在家的日子,我总是看书打发时间。我的生日礼物也多半是书。《十万个为什么》、四大名著、《宇宙巨人---希曼》、《猫和老鼠》、《芮曼博士和他的七个小恐龙》、《小精灵未来历险记》、《丁丁历险记》、《儒勒.凡尔纳科幻小说集》……母亲总说,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我也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见我喜欢看书就只好送我书了。于是各种各样的书,甚至远从香港托人带来的书塞满了整整三个书柜。 
  
    放学后,我总是跑到学校顶楼躲起来,等他们都走散了,我才慢慢的回家,为的是不让那群混蛋抓住。可是,世界上有值日生这个说法,所以每个月有两天是我必须勇敢去面对的。某个周二的黄昏,和另外一个女生打扫完卫生。她走到我身边,“你怎么不跟你爸妈说,他们那样欺负你?”我心里叹了一口气,要怎样跟她解释我所处的复杂的环境,和她完全不能体会的亲情关系呢?只是摇了摇头,“他们在外地。”“那你也应该跟班主任说啊!”“夏立刚是她表弟,说了又有什么用?!她才不会管的。”夏立刚是兵的小弟,欺负我时最兴奋的一个。说罢,她摇了摇头,眼中颇为不屑的样子。她的名字我到现在都记不起来,印象里她是除了那群混蛋外,第一个跟我说话的同学。而这段交谈,很快被冲进来的兵打断了。
   很意外的,今天只有他一个。我握紧了扫帚,思忖着怎么反抗,然后从他身边的空隙逃走。女生看了他一眼,立马识相地背包走人,而我就杵在原地,紧紧攥着手里的扫把。“你家在西河边上是吧!”他开口问道。
   ……
   “怎么跟你说话,你从来都不开口的?要不是刚才听到,我还以为你是哑巴。”他有些颇不耐烦,浓浓的眉毛皱成一团。现在想起来,他也算个帅哥了,浓浓的眉毛,圆眼高鼻,上唇和鼻子周围有层白色的绒毛,离得极近才看得到,蜜色的皮肤也显得很健康。可惜,当时完全无感,眼中他只是个被标记了红色叹号的危险人物。
   ……依然沉默
   很显然,他被这种略带讥讽的沉默激怒了,大步走过来,一手抓着我的书包,一手抓着我的胳膊拉着就走。突如其来的发展,我挣扎着要摆脱他的手,却难以挣脱。这样半拉半拖走下教学楼,他狠狠推了我一把,“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别扭?你是哑了还是不会说话?!(有区别么?)”说着他又凑过来抓着我咬牙说:“你听着,四班那两个小痞子要找你麻烦,你今天要么跟着我走,要么跟着他们走!”
   找我麻烦?为什么?我又不认识他们?我抬头盯着他,满眼疑惑。
   “你今天在小铺是不是掏过100块出来?”
   “嗯……”
   “你是猪啊!?谁会拿100块买橡皮的,你不是找人抢你吗?”说完,也不管,拉着就往学校旁边的巷子钻过去。巷子泥泞曲折,在我快被转晕的时候,他领我走到了一条陌生的大街上,周围小铺、菜市、食摊密布,热闹非凡。
   “你顺着这边一直走,走到医院往右边的巷子下去,一直走到西门坡,然后顺着大路一直走就看到河了……”那天正逢集市,周围乡镇的赶集人虽已散了大半,街道上还是很拥挤,我被淹没在人群中,根本看不到他说的什么医院,什么巷子。大概发现了我的反应,他纠结地往左右看了看,拉着我闯进人群中。
   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小巷,这些是我每日两点一线之间绝对看不到的风景。他拉着我,不时回头看看,好像怕我被挤丢了。而我满脑子他说的我被人盯上的事,在思考前后的因果。很快我就被带到了西河边上,不远处就是我家。
   坝桥边,我挣开他的手,向他点了点头,转身朝家跑去。背后传来他的叹息。
   回到家里,还来不及细想今天发生的事,父亲的身影印入眼帘。不由地身体僵硬了一下,有些闪躲地跟父亲鞠了一躬就向房间跑去。
   父亲瘦高的身材,称不上帅,肤色黝黑不苟言笑,神情颇让人畏惧。而我是个让他不满意的儿子,远远比不上我那早逝的哥哥。我是母亲29岁失去长子后再怀的小孩,据说那场丧子之痛让父亲久久不能振作,父亲是那么喜欢我的哥哥,以致于母亲怀上我后一度逼她将我打掉。好在太爷爷严威犹在,他的庇护之下我才得以出世,却偏又是个七星子,将母亲折磨得死去活来。太爷爷怕我养不活,便接到祖屋去聘了族叔新嫁的媳妇将我奶大。母亲用了近一年的时间才调养康复,因此父亲对我的恨又添了一层。太爷爷总说,我像母亲七分,却得了奶奶家难看的圆鼻头,好在母亲秋水一般的眼睛我传得9分。而那个未曾谋面的兄长净得两家珍传,眉眼间9分像我母亲,却有爷爷家的高鼻梁。
   想来,我在胎中还真是不努力啊!
声明: 本文及其评论仅代表个人观点,不代表飞赞网立场。不当言论请举报

评论 (4 个评论) 发表评论





涂鸦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