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下相思－－我那不愿被触碰的枷锁（41） 请勿转载
热1已有 613 次阅读 2014-11-08 23:39
四十一，心里突然有些害怕，不知道日后我是不是能够承受这样的重担，承受这个人为我付出的这一切
或许真的是兵那句话的魔力，整个考试我都感觉很舒畅，行笔如流水，妙思若灿星，以致我以语文全校最高分的单科成绩如愿进入高中！虽然数学很不给力的只拿了71分，物化生的分数也不是很理想，但是选上尖子班应该是没问题的。萧潇成绩比前几次模拟考都好，也算是超常发挥了，王慕云没有悬念。而兵……由于考物理那天下午，他吃坏了东西拉肚子，导致几乎交白卷。那成绩上水电中专是没希望了，他父母也不敢太过责备，更多的是安慰。何况家里经济条件是不错的，不至于要兵早早工作赚钱，所以读高中考大学便成了父母心中不错的另一条路。其实，真正的原因嘛，只有我知道！
“老实交代，你物理那天是不是故意不写完的？！”成绩下来后，一切都安定了，母亲依依不舍地离开我，回到父亲身边。兵便趁机跑到我家里，两个人开心地搂在一起。
“本来计划不是这样，其实我瞒着爸妈填的就是高中的志愿，班主任还找我谈过话，我说我要上大学，他就没话说了。”兵在我鼻子上啄了一下。
“那咱爸妈会不会很失望啊？！”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一时间，我心里突然有些害怕，眼前的这个人，他的人生轨迹因为我发生了改变。不知道日后我是不是能够承受这样的重担，承受这个人为我付出的这一切，但此时我只要享受他留在我身边这个事实就好了！
“我要考大学他们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兵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其实没那么简单的，不然也不要需要他花那么多心思去想办法了，我都知道的。不由得更加紧紧地抱住他，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扬扬……我，我都憋了好久了……今天？”
看着他那张写得明明白白的脸，我叹了口气，这人怎么一天到晚都在想这些啊？！伸手捏着他的脸，也不反抗任我揉搓，见我没有生气，他便知道可以行动了。双手一揽，将我抱起跨坐在他的腰间，看着他的笑我窝到他的脖根处，轻轻咬了一口，“倪兵……谢谢你陪我！”
“找个媳妇儿是小狗，天天爱咬人的！”
所有肉体的欢愉都比不上他能陪伴在我身边带来的喜悦，就像是拿回失而复得的大宝贝一样，我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呆呆地看着他。
“老盯着我看什么？脸上有东西啊？”被的盯得发毛了，兵开始怀疑是不是睡着的时候被我在脸上画了东西。
“你脸上要是没东西，那不成了白板啦？！”被我嘲笑，生气地掐过来，惜秋在一旁摇着尾巴兴奋在窜来窜去。“惜秋，救命啊，你大爸爸要打我！”狗儿听到叫他的名字，一下跳到沙发上来，两人一狗在客厅里闹成一团。
这个暑假可以说是最轻松的，没有作业，没有压力，没有烦恼。王慕云从姑姑家回来后也跑到我家里来，萧潇没过两天也来了，四个人又回到了以前的欢乐时光。问起李婷婷，好像也考进了高中，不过感觉萧潇对她也是不紧不慢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真是家里管得太严了吧！
“王慕云？你爸妈怎么就那么放心你和我们几个天天在一起玩，婷婷他爸见我像是仇人一样！”萧潇好奇地随口问了一句。
“欸！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爸妈可不是放心我和你们在一起，是不放心扬扬和你们在一起，所以我才来看管好你们。”说着，眼睛瞟了兵一样，兵毫无畏惧地回头亲了亲我。王慕云给气得不轻！“倪兵，你可别得寸进尺！”
萧潇好像也不习惯看到我和兵亲昵的样子，我便极少和兵在她们面前做出过分的动作，兵就不那么想了！或许在心底里，他还是把萧潇当做“情敌”，尤其是知道刚进校时我花痴过他的事以后。
天气渐渐热起来，兵又重提教我游泳的事，倒让我想起家里的那辆自行车来。从院子边的小仓库里把车退出来时，萧潇惊讶地叫了一声：“捷安特啊！”看着他的神情想必是好东西了，“扬扬你会骑车？看着不像啊！”他拖着下巴，先看看我再看看车。
“不，不会，我妈想教我来着，但是后面有没座架，她扶不了！”
“有我在呢，包教包会！”兵拍着胸脯，推着车跑了两步熟练地飞跨上去，在小院里遛了两圈。
“那你教骑车，我教游泳！”两个人竟然又开始争了起来，王慕云给了我一个同情的眼神。
或许是我长高了些的原因，虽然一开始有些笨拙，但是每次要倒下去时都能很快地伸脚撑住，在兵的反复指导和我的尝试下，我花了三个小时学会了骑自行车。这应该算是我人生里第一次学会一项生存技能了，难免有些兴奋，一高兴便踩快了两圈。惜秋这时也兴奋得像个傻子一样在周围跑来跳去，当我转了个弯回来时，那只笨狗竟然跳到我面前，当时被吓了一跳，身体也来不及反应刹车，只是下意识地扭过车头从旁边的台阶上摔了下去。耳边传来三个人惊呼的声音，我已经倒在台阶下了。
所幸是只有三级台阶的小坎儿，没伤到哪里，倒是惊吓多过伤痛了。三个人跑到身边，兵先是问伤到哪里，有没有摔到头，王慕云在我全身上下检查了个遍，发现除了手脚上两三处擦伤外，没有其他伤处才放下心来。也没了继续练车的兴致，兵一把将我背到背上，萧潇推了车，王慕云牵着刚刚被训了一顿，此时垂头丧气夹着尾巴的惜秋往家里走。
“今天真是被你吓死，我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你从台阶上栽下去。”晚饭前，王慕云和萧潇叮嘱了两句，要兵好好照顾我，帮我擦药便走了。兵坐在沙发一头，捧着我受伤的膝盖，慢慢擦红药水，“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容易受伤，我这十几年受的伤都没你这三年受的伤多！”
“我怎么栽下去的，是不是像插秧一样……”看着他的样子，我难免起了作弄的念头。
“还插秧……摔破头你就笑不出来了！”伸手捏了下我的脸，眼中的那份宠溺溢于言表。“等过两天你脚好点，我们去旅游吧？！上次看王慕云带来的照片，你不是喜欢得不得了吗？我们就去厦门吧？！”
丝毫没有预见地说出这个提议，我吃惊地瞪着他，“去旅游？！”
“钱的话不用担心，我爸这次给了我点钱，加上我这几年的压岁钱和存起来的钱应该够了！”
“钱不是问题，但是我妈肯定不会答应……再说，我要回老家陪太爷爷，他现在精神没以前好了，我要多陪陪他。咱爸妈不也是打电话来催了两三次叫你回家的吗？！”抑制住心里的激动，没想到兵真的把这件事放在心里，虽然很想附和他，跟他一起去，但是太爷爷那里我实在不放心。
“哦……”看着他失望的表情，我有点不忍心，但是两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要独自去那么远的地方旅游，不知道凭空又要在家里生出多少波澜来。
我依身上前，靠在他的胸口，“再等两年吧！等我再长高一点，等爸妈不会反对得那么强烈，我们就去吧！我可是一直都想去的，到时你说怎么玩就怎么玩！”
“明明是想让你开心，现在倒成了哄我高兴了……”兵看了我的撒娇，叹了口气，“你说的，真的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转眼间，变了个邪恶的嘴脸，把我搂在胸前。
送走兵，我又坐上回老家的火车。再见太爷爷时，已经没有往日的矍铄，不过精神倒是还不错，毕竟也是一百多岁的人了，没有什么病症已经是个奇迹。听七叔说老人家话少了很多，时常发呆，饮食也清少，大概是有弃世的念头了。
“太爷爷，玉成回来了！”照例去磕了头，但是许久没见反应，伸手覆在老人家的手上，才惊觉地看着我，说声玉成回来了！？
这样的征兆并不是什么好事，只希望我回来了，能够帮忙缓解一下太爷爷的寂寞和哀伤。于是，在老家的日子里，每日都陪着他下下棋，说说话，散散步，几乎寸步不离。十天半月下来，精神好了很多，心情也舒缓不少，偶尔还能说笑两句。但大抵是不如从前了。
族里的长辈们，开始悄悄地准备太爷爷的身后事，虽然这样做合情合理，却也让我心中有几分恼、几分悲伤。
八月下的时候，玉肃堂哥也回来了，好像假期不是很多，进入高三后时间更是少之又少。把我带到他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堂叔给他配了台电脑，还是很高档的奔二处理器。我对电子产品一向没有多大兴趣，不过看他教我玩大富翁却很有趣。
“这次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啊？上次你那同学呢？”
“他们都回家了，哪能每年都跟我过来玩啊，大老远的！”盯着屏幕，也没多想堂哥话里的意思。
“高高壮壮的那小孩喜欢你是吧？”没料到他会那么直头直脑地问我这句话，我一时间呆了一下，“少给我装傻，我一见你们两个对看的神情就确定了。”
“你……你！”
“吓傻啦？！我也是！”玉肃诡异地看着我，咧嘴笑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在里面抽出一张照片来。里面是玉肃堂哥和一个男孩儿的合照，男孩个子和他差不多高，一两白净，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像是蜜糖要从眼角滴落一样。“我喜欢他！”
从来没想过会和堂哥有这种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直白的倾诉让我对身旁的这个人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信任感。就像我得知了你的一个秘密，我再把我的秘密私藏起来，就会很不厚道一样，我也点头承认了我和兵的关系。
堂哥没想到我和兵已经确立了关系，并且兵还愿意上高中陪我，言语表情中有些羡慕。他的故事从高一开始，从淡淡的好感，到淡淡的思念，再到淡淡的却又噬骨磨心的小小奢愿，玉肃堂哥的故事让我更加想念兵的、想念他的味道！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是这样？你还记得小时候爱在河边跳舞的那个疯子吗？他也喜欢男人，不过他喜欢的人后来被打死了，他也就疯了……”听到这里，我依稀记得有那么一个人，每到天空飘着濛濛细雨的时候，他总会在河滩边上又唱又跳，“他也是本家的亲戚，不过大家都不愿提他。”
一种哀思涌上心头，姑婆过后我已然体会过失去亲人的伤痛和无助，我不知道怎样的打击才会让一个人精神失常，不知道那个人曾面对怎样的痛苦。我无法体会，也不想去体会，但是有一种痛，因为关于他的记忆，被留在了胸腔里。不仅仅是因为同情而感到悲伤，更多的或是同受其悲吧！？说到这里，玉肃也是一脸的沉默。那一夜，他跟我说了很多关于我们这类人的事！让我第一次了解自己的感情，第一次知道将来会面对的事。
或许真的是兵那句话的魔力，整个考试我都感觉很舒畅，行笔如流水，妙思若灿星，以致我以语文全校最高分的单科成绩如愿进入高中！虽然数学很不给力的只拿了71分，物化生的分数也不是很理想，但是选上尖子班应该是没问题的。萧潇成绩比前几次模拟考都好，也算是超常发挥了，王慕云没有悬念。而兵……由于考物理那天下午，他吃坏了东西拉肚子，导致几乎交白卷。那成绩上水电中专是没希望了，他父母也不敢太过责备，更多的是安慰。何况家里经济条件是不错的，不至于要兵早早工作赚钱，所以读高中考大学便成了父母心中不错的另一条路。其实，真正的原因嘛，只有我知道！
“老实交代，你物理那天是不是故意不写完的？！”成绩下来后，一切都安定了，母亲依依不舍地离开我，回到父亲身边。兵便趁机跑到我家里，两个人开心地搂在一起。
“本来计划不是这样，其实我瞒着爸妈填的就是高中的志愿，班主任还找我谈过话，我说我要上大学，他就没话说了。”兵在我鼻子上啄了一下。
“那咱爸妈会不会很失望啊？！”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一时间，我心里突然有些害怕，眼前的这个人，他的人生轨迹因为我发生了改变。不知道日后我是不是能够承受这样的重担，承受这个人为我付出的这一切，但此时我只要享受他留在我身边这个事实就好了！
“我要考大学他们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兵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其实没那么简单的，不然也不要需要他花那么多心思去想办法了，我都知道的。不由得更加紧紧地抱住他，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扬扬……我，我都憋了好久了……今天？”
看着他那张写得明明白白的脸，我叹了口气，这人怎么一天到晚都在想这些啊？！伸手捏着他的脸，也不反抗任我揉搓，见我没有生气，他便知道可以行动了。双手一揽，将我抱起跨坐在他的腰间，看着他的笑我窝到他的脖根处，轻轻咬了一口，“倪兵……谢谢你陪我！”
“找个媳妇儿是小狗，天天爱咬人的！”
所有肉体的欢愉都比不上他能陪伴在我身边带来的喜悦，就像是拿回失而复得的大宝贝一样，我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呆呆地看着他。
“老盯着我看什么？脸上有东西啊？”被的盯得发毛了，兵开始怀疑是不是睡着的时候被我在脸上画了东西。
“你脸上要是没东西，那不成了白板啦？！”被我嘲笑，生气地掐过来，惜秋在一旁摇着尾巴兴奋在窜来窜去。“惜秋，救命啊，你大爸爸要打我！”狗儿听到叫他的名字，一下跳到沙发上来，两人一狗在客厅里闹成一团。
这个暑假可以说是最轻松的，没有作业，没有压力，没有烦恼。王慕云从姑姑家回来后也跑到我家里来，萧潇没过两天也来了，四个人又回到了以前的欢乐时光。问起李婷婷，好像也考进了高中，不过感觉萧潇对她也是不紧不慢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真是家里管得太严了吧！
“王慕云？你爸妈怎么就那么放心你和我们几个天天在一起玩，婷婷他爸见我像是仇人一样！”萧潇好奇地随口问了一句。
“欸！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爸妈可不是放心我和你们在一起，是不放心扬扬和你们在一起，所以我才来看管好你们。”说着，眼睛瞟了兵一样，兵毫无畏惧地回头亲了亲我。王慕云给气得不轻！“倪兵，你可别得寸进尺！”
萧潇好像也不习惯看到我和兵亲昵的样子，我便极少和兵在她们面前做出过分的动作，兵就不那么想了！或许在心底里，他还是把萧潇当做“情敌”，尤其是知道刚进校时我花痴过他的事以后。
天气渐渐热起来，兵又重提教我游泳的事，倒让我想起家里的那辆自行车来。从院子边的小仓库里把车退出来时，萧潇惊讶地叫了一声：“捷安特啊！”看着他的神情想必是好东西了，“扬扬你会骑车？看着不像啊！”他拖着下巴，先看看我再看看车。
“不，不会，我妈想教我来着，但是后面有没座架，她扶不了！”
“有我在呢，包教包会！”兵拍着胸脯，推着车跑了两步熟练地飞跨上去，在小院里遛了两圈。
“那你教骑车，我教游泳！”两个人竟然又开始争了起来，王慕云给了我一个同情的眼神。
或许是我长高了些的原因，虽然一开始有些笨拙，但是每次要倒下去时都能很快地伸脚撑住，在兵的反复指导和我的尝试下，我花了三个小时学会了骑自行车。这应该算是我人生里第一次学会一项生存技能了，难免有些兴奋，一高兴便踩快了两圈。惜秋这时也兴奋得像个傻子一样在周围跑来跳去，当我转了个弯回来时，那只笨狗竟然跳到我面前，当时被吓了一跳，身体也来不及反应刹车，只是下意识地扭过车头从旁边的台阶上摔了下去。耳边传来三个人惊呼的声音，我已经倒在台阶下了。
所幸是只有三级台阶的小坎儿，没伤到哪里，倒是惊吓多过伤痛了。三个人跑到身边，兵先是问伤到哪里，有没有摔到头，王慕云在我全身上下检查了个遍，发现除了手脚上两三处擦伤外，没有其他伤处才放下心来。也没了继续练车的兴致，兵一把将我背到背上，萧潇推了车，王慕云牵着刚刚被训了一顿，此时垂头丧气夹着尾巴的惜秋往家里走。
“今天真是被你吓死，我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你从台阶上栽下去。”晚饭前，王慕云和萧潇叮嘱了两句，要兵好好照顾我，帮我擦药便走了。兵坐在沙发一头，捧着我受伤的膝盖，慢慢擦红药水，“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容易受伤，我这十几年受的伤都没你这三年受的伤多！”
“我怎么栽下去的，是不是像插秧一样……”看着他的样子，我难免起了作弄的念头。
“还插秧……摔破头你就笑不出来了！”伸手捏了下我的脸，眼中的那份宠溺溢于言表。“等过两天你脚好点，我们去旅游吧？！上次看王慕云带来的照片，你不是喜欢得不得了吗？我们就去厦门吧？！”
丝毫没有预见地说出这个提议，我吃惊地瞪着他，“去旅游？！”
“钱的话不用担心，我爸这次给了我点钱，加上我这几年的压岁钱和存起来的钱应该够了！”
“钱不是问题，但是我妈肯定不会答应……再说，我要回老家陪太爷爷，他现在精神没以前好了，我要多陪陪他。咱爸妈不也是打电话来催了两三次叫你回家的吗？！”抑制住心里的激动，没想到兵真的把这件事放在心里，虽然很想附和他，跟他一起去，但是太爷爷那里我实在不放心。
“哦……”看着他失望的表情，我有点不忍心，但是两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要独自去那么远的地方旅游，不知道凭空又要在家里生出多少波澜来。
我依身上前，靠在他的胸口，“再等两年吧！等我再长高一点，等爸妈不会反对得那么强烈，我们就去吧！我可是一直都想去的，到时你说怎么玩就怎么玩！”
“明明是想让你开心，现在倒成了哄我高兴了……”兵看了我的撒娇，叹了口气，“你说的，真的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转眼间，变了个邪恶的嘴脸，把我搂在胸前。
送走兵，我又坐上回老家的火车。再见太爷爷时，已经没有往日的矍铄，不过精神倒是还不错，毕竟也是一百多岁的人了，没有什么病症已经是个奇迹。听七叔说老人家话少了很多，时常发呆，饮食也清少，大概是有弃世的念头了。
“太爷爷，玉成回来了！”照例去磕了头，但是许久没见反应，伸手覆在老人家的手上，才惊觉地看着我，说声玉成回来了！？
这样的征兆并不是什么好事，只希望我回来了，能够帮忙缓解一下太爷爷的寂寞和哀伤。于是，在老家的日子里，每日都陪着他下下棋，说说话，散散步，几乎寸步不离。十天半月下来，精神好了很多，心情也舒缓不少，偶尔还能说笑两句。但大抵是不如从前了。
族里的长辈们，开始悄悄地准备太爷爷的身后事，虽然这样做合情合理，却也让我心中有几分恼、几分悲伤。
八月下的时候，玉肃堂哥也回来了，好像假期不是很多，进入高三后时间更是少之又少。把我带到他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堂叔给他配了台电脑，还是很高档的奔二处理器。我对电子产品一向没有多大兴趣，不过看他教我玩大富翁却很有趣。
“这次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啊？上次你那同学呢？”
“他们都回家了，哪能每年都跟我过来玩啊，大老远的！”盯着屏幕，也没多想堂哥话里的意思。
“高高壮壮的那小孩喜欢你是吧？”没料到他会那么直头直脑地问我这句话，我一时间呆了一下，“少给我装傻，我一见你们两个对看的神情就确定了。”
“你……你！”
“吓傻啦？！我也是！”玉肃诡异地看着我，咧嘴笑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在里面抽出一张照片来。里面是玉肃堂哥和一个男孩儿的合照，男孩个子和他差不多高，一两白净，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像是蜜糖要从眼角滴落一样。“我喜欢他！”
从来没想过会和堂哥有这种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直白的倾诉让我对身旁的这个人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信任感。就像我得知了你的一个秘密，我再把我的秘密私藏起来，就会很不厚道一样，我也点头承认了我和兵的关系。
堂哥没想到我和兵已经确立了关系，并且兵还愿意上高中陪我，言语表情中有些羡慕。他的故事从高一开始，从淡淡的好感，到淡淡的思念，再到淡淡的却又噬骨磨心的小小奢愿，玉肃堂哥的故事让我更加想念兵的、想念他的味道！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是这样？你还记得小时候爱在河边跳舞的那个疯子吗？他也喜欢男人，不过他喜欢的人后来被打死了，他也就疯了……”听到这里，我依稀记得有那么一个人，每到天空飘着濛濛细雨的时候，他总会在河滩边上又唱又跳，“他也是本家的亲戚，不过大家都不愿提他。”
一种哀思涌上心头，姑婆过后我已然体会过失去亲人的伤痛和无助，我不知道怎样的打击才会让一个人精神失常，不知道那个人曾面对怎样的痛苦。我无法体会，也不想去体会，但是有一种痛，因为关于他的记忆，被留在了胸腔里。不仅仅是因为同情而感到悲伤，更多的或是同受其悲吧！？说到这里，玉肃也是一脸的沉默。那一夜，他跟我说了很多关于我们这类人的事！让我第一次了解自己的感情，第一次知道将来会面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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