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下相思--我那不愿被触碰的枷锁(39)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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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已有 495 次阅读  2014-11-08 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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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惜福而知安乐,惜时而得精进,惜缘而能长相守
   
   转眼就是中秋节了,相比朋友给我过的生日,和父母在一起显得冷清隔膜许多。
   生日的那天正好是周日,一早带着惜秋出门跑步。在河边跟兵会和后,两个人依旧悠闲地沿着河道慢跑,惜秋就在身后跟着,一会儿闻闻这儿,一会在某块石头上留下标记,然后得意看巡视一圈;或是跑到灌木丛里一阵滚打,直到你在远处大声呼唤了才晃晃悠悠地伸出半个头看看你,又撒开爪子舌头飞荡着跑到你跟前,惹得我和兵两人一路欢笑。有了它的陪伴,我的生活里多了许多乐趣,小家伙很粘我,只要是我在家里的时候,基本不会离开我三步的距离。我看书时它就安静地窝在我脚边,或自己玩,或是安静睡觉。父母进门时被惜秋吓了一跳,他们也是非常喜欢狗的人,在北方的房里就养了一只。惜秋是个很精的家伙,很快就和母亲混熟了,每每母亲来到我身边,它的尾巴就像通了电一样甩动起来。
   “怎么给狗取叫惜秋,糟蹋了个好名字,要有别人家的小孩也叫惜秋,父母岂不是被你气死?!”母亲笑着捏了捏我的脸。
   “太爷爷说过:惜福而知安乐,惜时而得精进,惜缘而能长相守,其实就是珍惜已经拥有的,像珍惜秋天的收获一样,知道辛苦来之不易。”听了我的话,母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跑完步回来,到浴室冲了个澡。来到自己的书房,想起抽屉里的日记,已然是疏懒了很久。打开锁扣,翻开最近写的一页,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有人陪伴的日子总是轻松而惬意,或许我应该请一尊佛像,在家里每日点一柱香,念一句弥陀,以感谢神佛们让兵、萧潇、王慕云来到我的身边。不知道这样做,他们会不会感应到我那脆弱又虔诚的祈愿,让朋友们永远留在我身边!大致是不可能的吧!?”
   看到这里,仿佛连自己都觉得这样的想法幼稚可笑了,心里不免对自己嘲弄一番。这时母亲在微掩的门上敲了两下推进来,“乖儿子在干嘛?!”
   轻轻合上日记,“没干嘛,在看以前写的日记。”
   母亲好奇地探了探头,“你在写日记?可以给妈妈看看吗?”她对我说话的语气依旧和我在幼儿园时一模一样,好似我永远是个步履蹒跚的幼童一般。我笑着摇摇头,她失望地抿了下嘴,随即又笑着说:“那你要锁好了,不然我会偷看的!”我们两个笑了起来,我放好本子,她便拉了我下到一楼的客厅里。
   一两崭新的自行车就停在客厅,是那种很时髦的自行车----后面没有座位的那种。“怎么样?喜欢吗?想不想骑?”母亲在一旁献宝一样地拉我去触摸那车柄。
   “可是,我不会骑啊!”不想浇灭母亲的兴奋,但是这个礼物实在是太出乎我的预料了,本以为今年又等着拿一套什么稀奇古怪的书就好了。
   “这次回来,我跟你爸都觉得你比以前精神了不少,上次你爸看到你竟然自己主动晨跑都吓了一跳……”估计是回忆起父亲的表情了吧,妈妈不由得笑了一下,这种时候我反倒觉得她更像小孩一些。“除了学会运动,我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好像比以前更懂事,更开朗了,这比你考满分都让我高兴。”听到这里,想起我那越来越难看的数学,脸上开始臊起来。
   母亲以为我是在谦虚,没有理会我的表情继续激动地说:“在那边看到很多学生都喜欢起这种自行车,便给你带了一辆来,本想说你缺乏运动希望你多锻炼的,想不到你自己竟然开始晨跑了!”说着她又开心的赞叹了一遍,我真是觉得她反应过度了。“我学会自行车也是你爸教的,今天我也当回老师……”说到兴奋处也不管我同不同意拉着我就把车推到院子里,“院子好像不够大,我们去附小的操场吧!”
   说话的空档,惜秋也跟了过来,先是问问那自行车,然后歪着头看我,好像在说:“你们在干啥儿?那新来的大家伙是谁?怎么闻着臭臭的?”
   老实说我对骑自行车这件事并不热衷,完全是由着母亲的热情驱使,可是等我们两来到操场后才发现,妈妈没有可以扶住自行车教我的地方----因为没有后座架,这样的情况让我们两个都很郁闷,母亲的兴头也减了三分。于是她上车示范给我看,然后赶我上架,抖抖索索地前进了一米,便摔倒在地。见我摔了,母亲便不再强求,推着车和我悻悻地往家里走去。看着她失落的表情我又感到于心不忍了,走上前搂着她的胳膊,开始撒起娇来,“妈,等我再长高一点,就好学了,现在还太矮!”
   母亲很意外我的举动,扭头瞪大了眼看我,“我儿子还是第一次撒娇呢!”然后摸着我的脸开心地笑起来,见她笑了,我也松了口气。无论如何还是不希望她难过的。
   
   过完节后,父母就匆匆走了,接下来又是紧张的课业,期中考下来我的数学已经是有点难看了,仅仅在70分左右打转。这件事很让我低落和头痛。
   记得那时全部加起来十门功课,到现在我还为当时自己能够坚持下来感到钦佩,或许走过那个时代的,都能够在脑海中留下对学业惊惧的印象吧!越到后来我发现对于数学的理解是越来越迟钝,甚至有时会有些抗拒,兵和萧潇轮番给我讲题,帮我复习才让我的成绩不至于下滑得厉害。可对那一堆堆的数字,尤其是函数,真是让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为什么现在读书不想以前那样,只要语文好就行了呢?!我不止一次地在脑子里做着这样的白日梦。
   我对数学的抗拒和无能让兵有了来我家过夜的借口,每次劳尽心力后他自然是要扑在我身上讨点好处的,大多数情况我也半推半就与君同赴鸳梦。
   时间就这样平淡的度过,到了过年的时候,依旧是同父母回老家祖宅候岁。这段时间对于双亲却是种折磨,父亲要忍受太爷爷对他的迁怒和责备,母亲则习惯了冷落。
   才过了正月初六,母亲便借着我的学校要提前开学补课,早早和父亲离开了那座“监狱”。而我,却因为太爷爷眼底的那一抹孤独,和伤痛过后越发明显的苍老有些难以释怀。
   “老公,我说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回那鬼地方过年了,明年你休想我跟你回来!”母亲少见地跟父亲说这种强硬的话。
   “嗯……”一阵沉默后,沉重的嗓音有些无奈地释放出对母亲的溺爱,“你放心吧,我跟太爷提过了。这次堂姑妈去世,老人家有点受打击,我跟他提的时候没说什么就答应了。不过扬儿以后过年都要去陪他的!”
   “不行,扬扬当然是和我们一起过年!”母亲寸步不让。
   “太爷今年也一百多岁的人了,你就让扬儿陪他几年吧!太爷和爸爸的关系僵了几十年,现在爸爸的口风有点松动,我夹在中间不好做!”父亲叹了口气,专心地开车。
   这样的理由似乎让母亲无法反驳,只得嘟了下嘴,生气地靠在副驾的车窗上,看着车外淅淅沥沥的雨。而我一直在后座上装睡,在父亲面前一如既往地抹消自己的存在感。
   突然想到王慕云和兵的父母,他们两家给我的感觉都像是电视上才会有的那种温馨,一进门就能感觉到家里扑面而来的关爱和温暖。或许是我习惯独自生活了吧,父母总是匆匆来,匆匆地离去,反倒像是家里的旅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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