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阿夏:你能分清楚颜色吗。他说能啊,我是脸盲又不是色盲。我那次在网上看到说脸盲症目前属于医学难题,暂时没有什么好法子。我就有些同情阿夏,感觉挺不容易的。然后我又突发奇想:会不会出现了奇迹,阿夏他自己就好了呢。
当时也过七月节,但不如现在过的这么满世界刷屏,据说躲在葡萄架下别出声儿,就能听到牛郎织女在天上说话。阿夏家也有种葡萄,他每回都来我家,说是他们家葡萄架太小,只能长葡萄,藏不下人。然后他,我,我弟,我姐几个就挨排儿坐着,也都不说话,最先离开的是我姐,说没什么意思,她可不准备坐到大天亮,我弟爱犯困,坐会儿也就看电视去了,说是看电视挺提神的。我其实也不爱听天上说长道短的,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倒是阿夏,葡萄架上的葡萄摘下来就吃,也不说洗洗。第二天,葡萄总会少好些,然后地上吐的满地葡萄皮子,为这他闹了好几回肚子。听说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话才不拉肚子。我的意思,感觉他连洗都不洗,不管吐不吐葡萄皮肯定是要闹肚子无疑。
今年七月节之前,我是在家的,阿夏也说他也要赶回老家去,我就告诉他妈妈了,直至我们离开的那天他还没回,他妈妈一顿好等直报怨:这小子又诓我一回。我心说:我又何尝不是么。
回京之后,我就给他短信兴师问罪,问他不回去干嘛跟我讲要回去啊。他说:你不也一年到头不会家么,又是为什么。他这一顿胡乱逻辑,我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总之七月节就这么过了。我问他要是在火车站人员密集的场所,你能不能认出来我了?他说也没准儿。我说那你不是能闻到奶香味儿么。他回复:我又不是狗鼻子,一万里之外还能闻到啊。然后阿夏告诉我一个秘密,说是他发现了我们同学的一个秘密。我说你别讲了,我之前就知道。他很气恼的样子问我:那怎么不跟我说?我说:别人的事儿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了,我们自个儿的事儿还摘不清呢。说了又能怎么样,你一不能帮他扭转人生格局,二不能把他的不幸转移到你自己身上。他在那边儿隔着屏幕说:少年,你的肥皂掉了。我说:你妹的,几天不见你又反动又黄色了啊。他说:还不是多亏了你这个好老师教导的。
他那天还问我要微信红包,我看了看就六块三毛五,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得的,就跟他说不到十块钱,给了你我花什么,再说给你也没用。他说瞧你小气劲儿的。然后给了我一个,我看了看,给的不能算多,但是叫人挺暖和,也当过了个七夕节了吧,5.21元。当然,你也可以当是阿夏跟我开了个玩笑罢。来年攒够了钱的话,我回他个13元1角4分。就这么着。
和大人
2015年8月21日星期五 13时17分在宣武.手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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