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心理学》里关于同志的阐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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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 423 次阅读  2015-07-02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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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作者是谁,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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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儿童恋爱生活的对象上就可以看见。这对象也许是一个同性的人,也许是一个血缘十分密切的人。若在大人,在这些地方就不免有所禁忌了。这一点事实现在已经有很多的成年人知道了。但是他们的了解还不到家,他们有的只是一知半解,他们看见儿童不避同性,就说它发生了“同性恋”,看见它不忌亲属,就说它有些“乱伦”,看见它和母亲的感情特别好,就说它有“俄狄浦斯症结”。

  这真可以说是胡说八道。他们不知道把适用于大人的名词,随便用在孩子身上,是犯了一种很严重的不可饶恕的错误。小孩子根本还不懂得“性恋”是什么,试问他怎样会懂得“同性恋”?不懂得“伦”是什么,试问义怎样会把它来“乱”?


同性恋的现象也未尝不是一种歧变,它的先天的根抵就要比物恋现象深得多,同性恋的发生与发展是一种自然的趋势的,后天的阻遏力量,无论多大,总属徒然。

每一个常态的人,就性生活方面而论。如果我们观察得非常仔细的话,总有一些变态的成分,而所谓变态的人也并不是完全和常态的人不同,而是在常态的人所有的某一方面或某几方面发生了不规则或畸形的变化罢了。所谓常态与变态,把一切例子综合起来看,无非是各种程度不同的变异,可以在一根曲线上排列出来。一个在热恋中的女人,可以对男人说:“我想把你吃了。”

所以,一种性的活动使得我们憎厌,倒并不是因为它反常、因为它变态,从前流行的看法是不正就是邪,邪就是可恶。以前的人对所谓“自然的”概念是很狭窄的,而又认为凡是“不自然的”行为都应当大骂,甚至于应当责罚,应当重重地责罚,因为它即使在社会面前不是一种罪,而在神道面前一定是一种孽。
  如今观念不同了。由于知识的进步,我们一面既把“自然的”范围推广了很多,一面又承认造物生材,各种程度的变异的存在几乎是没有止境的。所以,我们觉得有作进一步辨别的必要。我们要提出的问题不再是这种行动是不是反常而是这种行动是不是有害。


及至大革命前夕的法国,因犯鸡奸或男色而被烧的人,时常还有。大革命以后,自《拿破仑法典》的颁行,一切比较单纯的同性恋行为,只要双方元首系成年人,双方全表示同意而完全是私人的行动,不影响到国家的观瞻,是不构成罪名的。但若有些公开的性质,且行为的一方又属一个在法律上未成年的人判刑罚还是很重的。凡是《拿破仑法典》影响所及的国家,现在都通行这种比较开明的法律习惯。但其他国家就不如此,特别是英美两国。在这些国家里,旧时那种不放松的态度还存在,而原有的严刑峻法也似乎很难修正。


我们说弄成常态,而不说恢复常态,因为就病人而言,病态就是他的常态,而常人之所谓常态,即使能弄成的话,对他是横逆的,不自然的,即对他反而成为一种“邪孽”。这岂不是心劳日拙么?岂不是非徒无益,而又害么?所以笔者很赞成沃尔巴斯特的一句话:“倘若一种性歧变的行为对某一个人的性态,能一贯予以满足,而在给予满足之际,对当事人的身心两方并不引起什么损害,那种歧变对于那个人,名为歧变,事实上却一定得认为是正常的。如果我们从事性心理研究的学者能根据这样一个说法行事,大概虽不中也不远了。”沃氏这说法是很对的。不过我们得补充一句,即那个人的那种歧变必须同时对别人的身心健康也不发生危害才行。否则,无论对本人如何“正常”,如何有利,社会还是有权干涉。


要知道把形形色色的性歧变当做不道德的行为看、当做罪孽看,不但是白费的,不但是要失败的,并且正因为徒劳无功,而越让大家对道德制裁的力量失去信仰,越发让种种歧变多得一些暗中滋长的机会。因为我们知道,这一类的问题越是受严厉的干涉,发展得便越快;名为禁止,实同鼓励。在禁酒的问题上,这一点已是大家公认明白的。专门研究希腊民族性表现的德人利希特指给我们看,在希腊人中,性的“邪孽”是极少的。同性恋虽发达,但希腊人但不把它当做一种“邪孽”,并且承认它是一种正常的事物,可以做婚姻制度的陪衬而补其不足。利氏为所以少的缘故就因为希腊人根本把性的问题看作道德范围以外的东西,如牵涉到儿童,或有残虐的行为,自然又当,别论。道德所过问的只是一切不公平的行为、危害国家的各种罪名以及一般的犯罪活动。“凡属正常的性关系能自由发展的地方,各种歧变及变异是很难矫饰滋长的,即使发生,也是自生自灭,不受人注意的。


在科学家与医生中,逆转的例子并不见得特别多。但在文学家与艺术家中,特别是在艺人中,这种例子是屡见不鲜的。在理发业与男女特殊行业里,情形也是如此。反过来,很大一部分有知识的逆转人都表现出各种艺术的兴趣,特别是音乐的爱好。

一个逆转的人是可以很健康的,如同色盲的人的健康一样。因此,先天的性的逆转是生物界的一个变异。


无论男女,性器官的发展有时在寻常标准以上,但大多在普通标准以下者为多,即多少有几分幼稚的状态。不男不女或亦男亦女的状态(gy necomasty)有时也观察得到。在女人,喉头的发展会有几分像男人。多毛发的状态也可以有(据马拉尼昂的观察,男的品性倾向于在右半身发现,而女的品性在左半身发现)。逆转的男人有时不会作啸声。又逆转者无论男女,面貌及体态上总显得比较年轻,即实际已到壮年,看去还保持着不少青年之气。也无论男女,往往特别喜欢绿(通常绿色是儿童最喜欢的一种颜色,尤其是女童)。逆转的人也往往有些戏剧的才能。一种喜欢铺张炫耀和把自身打扮得妖艳的倾向也不算不普通。装饰品以及珠宝的爱好也是有的。许多这一类的身心特点可以说多少都是幼稚状态的一些表示,幼稚状态无他就是一个双性两可的状态。

逆转的人大多接受普通正常的观念,而对于自己的地位总想设词以自圆。其对自己的本性作强力的挣扎,而始终不以自己的态度为然或对自己的地位发生怀疑的,为数不多,不足20%,逆转的人难得向医生或专家请教,这就是一大理由了。他们这种自圆与自是的地位多少也受外界舆论与法律的推挽、而益见其巩固,在法国以及其他受到《拿破仑法典》影响的诸国(意、比、荷等国),单纯的同性恋行为是和法律不发生接触的,但需不用强暴,不侵犯未成年的人,不伤公开的风化,此种行为是构不成为罪名的。主要的国家中,只有英美两国还保持着一部分旧时教会法律的影响,对此种行为还不免以比较严厉的看法准绳。

这一类同性恋的表现,大都是属于纯粹的感情方面的,即使有些性的感觉存乎其问,也是很模糊隐约的,粗鲁以至于残暴的方式虽也未尝没有,但是很偶然的。所以,在应付它们的时候,我们要切需记住:我们所应付的,表而上虽有几分异态,实际上也许是多少不失为正常发展的一个初期的阶段。我们如果过于躁切,妄下断语,以为它们是病态的、淫恶的或发乎劣根性的,我们对一个该子的品格,在神经与其他心理方面,也许会遗留很大的创伤,至于这孩于在未来名誉上所受的不良影响还是一个次要的问题。遇有这种表现时,如果必须应付的话,适当的方法是让当老师的人或有其他负有监护之责的人,本着平时爱护的热忱,在授予一般的性的知识的时候,婉转地加以指示,让他一面知道尊重自己的人格,一面爱护别人的安全与健康。在女孩中,这一类的表现大抵不引起什么严重的应付问题,一则因为这种表现比较普通,再则因为同样是这种表现,如在女人方面发生,一般的态度比较放任,在女人自身看去,尤其是如此不仅这样,往往观察别人有此种表示的女人,自身也就有这种表示。

旦脱离大学的环境而与社会接触,他终于会发现他和一般的世人在情欲方面,实际上可以说全无差别。这种例子虽不多,但也非绝无仅有。所以,一个人一定要满了二十五岁,甚至于过了二十五岁,我们才可以恰如其分地断定他的同性恋的冲动是先天性的一部分,而不单是正常发育的一个阶段。即远在成年以后,一个人的同性恋的冲动也还可以改变过来而转入异性恋的方向,或演成一种折衷的局面而变做一个真正的双性两可的人。

性逆转的现象有特别严重的意义,因为表现这种现象的人,往往在理智与品格上要高出同辈之上,即把古往今来许多著名的君主、政治家、诗人、雕塑家、画师、作曲家、学者等除开不说,剩余的例子中也还有不少高人一等的人。

这并不是说凡属法律比较宽容的国家逆转现象就比较发达,而严刑峻法的国家、逆转的例子就比较少。其实就表面的印象而论,后一类的国家里,反而要见得多些。因为,严刑峻法的结果不免引起一般有心人对逆转者的热烈的同情,同情的发展会演成一种要求取消这种刑法的运动。

如果一个例子真是根底深远,而已成一种固定的状态的话,一切正常的治疗方法都是行不大通的,

笔者举一个实例罢,我所观察到的例子里有一个男人,生活很健康,活动性也强,习惯也富有阳刚之气,对于同性恋的欲望,也颇能加以抑制,很愿意结婚生子,也曾再三地作性交的尝试,但都没有成功。后来在马耳他(英属,地中海中的岛屿),在跳舞场里邂逅相遇了一个意大利女人,她约他舞完到她的家里:“她的身材细长,像一个男童,面貌也像,胸部扁平,几乎是没有乳房似的。我如约到她的寓所,见她穿了男子的宽大衬挎。
  我虽觉得她异常可爱,但一到性交的阶段,我还是失败了。不过到分手的时候,我却并没有那番以前常有的憎恶心理。到第二天晚上再去,结果却如愿以偿,真是快感极了。我离开马耳他之前,我又去了几次。不过,老实说,这女子虽属可爱,我却始终没有感到性交的乐趣,一度性交之后,总想立刻把我的身体转过去。
  从此以后,我又和十多个女子有过性交的关系。不过这在我总觉得很吃力,每次总要留下一些憎厌的心理。总之,我知道正常的性交与我是无缘的,它实在是耗钱、吃力、不讨好,甚至是有危险的一种手淫。“精神治疗的方法一般所能希望的成效最好的也不过如此而已。
  还有一点必须说明:这种种治疗的方法,即使对于根深蒂固的逆转例子,也可以说有几分效力。这种效力,说得最好些,也不过大体上把逆转的人引上双性两可的一条路,使他从此以后在同性或异性的对象身上,都可以取得一些满足。
  不过这样一来,这样强勉地把性冲动移花接木,或把它原有的抛锚处移动一下,对于一个人性格的稳定和他的比较严格的道德生活,实在是很不利的。同时,从民族的立场看,使逆转的人居然结婚生子,也并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一个逆转的人和一个健全的异性的人结婚,所生子女事实上也许并不不健全,不过不健全的可能性是同样的大,谁都不敢说这种结合的危险性有限,也不妨尝试一下。


逆转的人是否应结婚,有时也成为问题之一,固然大多数这一  婚姻在事实上是不征求医师或专家的意见便会缔结了的。当作一个治疗的方法看,无论逆转的人是男是女,婚姻是用不得的,绝对与无条件地用不得的。婚姻也许可以教逆转的人走上双性两可的路,但如果他在婚前早就有此两可的倾向,那也就根本无需婚姻的治疗方法。至于想把逆转的冲动取消,尤其是如果在婚前此种冲动并没有丝毫消散的倾向,则成功的机会真是微乎其微。总之,婚姻是没有好处的,而它的害处却很显然。逆转的人对婚姻本是不感兴趣的,现强其所难,势必引起一种憎恶的心理,已醉而强酒,醉的程度不免加快加强,厌婚姻而强婚姻,逆转的状态亦必不免增剧。这是有实例可以作证的。这些例子,在未婚以前,本属太平无事。在结婚不久以后,这种婚姻表面上看去还是相当美满的,他们忽然因性行为的不检而入了法网。总之,正常的性交,无论其为在婚姻以外或婚姻以内,决不是纠正逆转状态的一个方法,而嫖妓一途尤其走不得,因为妓女所能表示的女子的性格,是逆转的人所最仇恨的。比较有效而引人入胜的一法还是就异性之中,找一个温良明敏的对象,而和她发生柏拉图式的友谊关系。如果在这异性的朋友身上又找得到当事人在同性对象身上所能找到的种种特点,而这些特点又属当事人所能欣赏,那就更好,因为这种友谊关系,比起正常的性交关系来,更有希望可以供给一些上文所谓联想治疗法的功效。一个有光天根据的逆转者可以说是一个通体逆转的人,如果他的精神状态可以因外力而修正的活,这种外力的运用必须是逐渐的和多方面的才行。
  无论婚内或婚外的性交决不能被当做治疗的方法。固然有如上述,倘若说逆转的人一定结不得婚,无论如何必须加以禁止,那也不必。逆转状态如此,其他比较深刻的歧变状态也未尝不如此。事实上,逆转的人有家室生活的也不算少。
  不过,我们认为婚姻尽管缔结却不应盲目从事,也不应过于抱什么奢望。大抵对方的年龄不应大小,并且对方在成婚之前,对于未来的配偶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成婚以后,将来会有什么成败利钝也应当先有充分的认识。如果双方的情意相投,这样一桩婚姻是可以差强人意的,甚至还说得上美满两个字。不过无论如何,我们应当记住,任何一方要取得充分的性满足是机会很小的。逆转的一方,除非同时也有真上的双性两可的倾向(大多数双性两可的人是侧重于间性恋一方面的),要对异性的人表示一种毫无隐蔽的挚爱和完全放任的热情,是不可能的。而这种挚爱与热情却是性爱关系的基本因素,必不可少的。逆转的男人的性器官未必不宜于性交,但性交之际也许必须靠一番想象的力量,把对方当做一个同性而非异性的人,甚至把这种力量完全转移在另一个可爱而同性的人身上。用力在此,无闲心在彼。这样的性生活对逆转的一方是不会有很大的满意的,而在不逆转的一方,即使在意识上对于这种性关系的不很完整的状态不很了了,在本能上,终必不免有失望与沉郁不舒之感,甚或引起厌恶心理也是可能的。所以这一类的结合,如果索性把性交的满足搁置不问,而把双方的关系完全建构在其他共同兴趣上,未来的幸福倒可以比较多些。
  至于子女的生育是否应列在这些共同兴趣之内,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而不一定毅然加以否定的答复。大体上说,我们固然完全可以肯定地定下一个原则来,就是凡属有先大同性恋倾向的人是不应当生育的。不过,如果逆转的一方在其他的身心方面很属健全,而其所从出的家世又相当清白,同时,不逆转的一方又属完全正常无缺,则所生孩子未尝没有比较健全的希望。逆转的人是往往喜欢有子女的。对于不逆转的一方,孩子也是一种慰藉的力量,因而可以使婚姻生活更加巩固。不过就一般情形而言,这种结合总是不稳定的,分居与被第三者离间的机会总比较多。因此,家庭环境风雨飘摇的危险也比较大,这对于孩子也是不利的。
  在现今的社会形势下,为先天逆转的人计,比较最圆满的办法是:由他尽管保留他所特有的性观念与性理想、特有的内在的种种本能倾向,根本放弃去变就常态的企图,对他变态的情欲也根本不追求什么直接与比较粗率的满足,他间或不免就自动恋方面觅取情欲的出路,虽不满意,亦属事不得已,只好听之。这是不足为奇的,不少操行很好的逆转的人就这样做。

前面所说,固然只能对比较高等的逆转者发生兴趣,而不足以语于一般的逆转的例子。不过,我们不妨再写一笔,这种高等的逆转者为数并不太少,在全数之中实在要占很大的一部分。在对于自身的特殊状态有充分的了解以前,他们容易觉得宇宙虽大,他们不过是一些穷途流浪而无处栖身的人。一旦这种了解有长足的进展,他们自身的幸福和他们对于社会的功用也就随而增加,从此让他们可以感觉到,天覆地载之中未尝没有他们的地位,即使他们始终保持他们的故我,这地位也依然存在,并且这地位也还未始不是值得教人忻慕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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