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记 支农记 第一章 初到H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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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 715 次阅读  2019-12-30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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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年冬天,晨辉一个人拎着箱子,按照H省组织部安排的工作,坐了十六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到达HS市,然后坐长途汽车到达X县,最后又转乘两个小时的大巴到达H镇。到达H镇时,已经快到5点钟了。H镇是一个小镇。晨辉看到的是尘土飞扬的镇街道。沥青铺成的柏油路,已经损毁严重。由于已经渐近晚上,晨辉想:今天是去不了镇政府报到了,先找个旅馆歇一晚上。于是向路人打听住宿的地方,在一家小店门口,一位大叔告诉他旅馆的位置。镇上有南北、东西两条长街,镇上唯一的一家旅馆在镇上南街最末端的位置。晨辉按照小店大叔的指示,去找旅店的位置,顺便观察了下这条街。街上行人较少,镇上铺子也不是太多,有五金店,修自行车铺,鞋袜与衣帽店。晨辉一人摸到旅店,发现老板连名字都懒得命,只挂了牌子:住宿。并且牌子还是半挂着,那高冷范好像向世人讲:住不住随你。晨辉想:可能镇上外来办事的人比较少。于是晨辉迈进了间房子,看到一五十或者六十岁的大叔坐在吧台后面,晨辉进来时,大叔连头都没抬。晨辉走近,看到大叔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头发油亮,不知是长期没洗还是抹了头油,头发留着九十年代流行的中分。晨辉走近吧台:“叔叔,这是旅馆吗?”这时大叔才从报纸上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下晨辉。用方言问道:“几位?”

  “一位。”

  “噢。”

   “多少钱一晚?”

   “二十块。”

 “出门左拐,给你钥匙,我带你去。”

晨辉还想问些什么,也止住了。于是跟着这位大叔去找房间。出门,左拐,晨辉看到一排平房,第一间就是晨辉的住所,一面红色斑驳、年久失修的门在门框上不情愿地挂着,好像在说:“掉不掉看我高兴”。一把锈迹斑斑的锁挂在门鼻上。晨辉拿钥匙开了门,房间里再简陋不过,混凝土地板,但因为没有经过抹灰这道程序,凸凹不平,一张床,一个铁柜子,一个盆。大叔讲:“就这间了。”晨辉问:“开水在哪?”“去你刚才到的吧台自取。”然后晨辉看到盆子里有一个毛巾,也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洗过了。“就一个盆子,怎么又洗脚又洗脸?”晨辉纳闷道。大叔“嗯”了声作为回答,貌似讲这不随你自己嘛。冷水在这排房子的尽头,有个井,井旁边有个水缸,需要晨辉自取。安排结束后,大叔问:“你从哪里来的?”,样子好像审贼。晨辉有种被刺探的感觉不舒服,不愉快的答道:“省组织部派我下来工作。”

  大叔有些不太相信,但听到省里来的,立刻和善了三分,友善地问:“派来做什么的?”

  “还不知道,明天到镇政府看。”

  “大学生吗?”

  “毕业好几年了。”

  “咋过来的?”

  “坐火车。”

  “噢。”大叔还想问几句,但又不知道问什么了,没打招呼,转身就走了。

  晨辉将行李拿进房间,坐下来,思考着一个盆子怎么解决又洗脚又洗脸的任务,后来决定只洗脚就算了,脸抹下就可以了。去吧台那里冲了开水。店里没有提供杯子,晨辉用自备的杯子,倒了杯水,喝水时总感觉里面有种刷锅水的味道。喝了水,坐下来歇息。歇了一会后,晨辉恢复了体力,开始思考晚饭该怎么解决。于是又去问旅店老板去哪里吃饭。

  晨辉又按照旅店老板的指示找到饭店。到了饭店,一女老板笑着迎了上来,问:“干什么的?”

  “吃饭。”

  “噢。吃什么?”

  “有什么?”

“有炒菜与面条。”

  晨辉心里想,累了一天了,吃份炒菜吧。

  老板引晨辉到点菜处。青菜不多,荤菜倒有几样。有叫不上来名字的鱼,有自家腌制的腊肠、火腿。晨辉要了份腊肠炒青菜,又要了份西红柿蛋汤。晨辉找了两张桌子中的其中一个坐下,桌子上的板都已经起翘了;一个半开裂的长条凳,还有不知道是否清理干净的碗筷,桌子上还带着尚未清理完的油渍。晨辉饥肠辘辘,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菜上来后,就准备吃,问老板:“有饭吗?”老板回说:“只有大馍。你要的话,我给你热一下。”

  晨辉要了两个大馍。去吃腊肠炒青菜时,发现腊肠有种年久的陈味与熏过了头的味道。这让晨辉想起了旅店大叔的头油。菜里辣椒放得奇多。晨辉捡了几根青菜吃下,青菜有点老,纤维太多,难以下咽。晨辉心想,还是喝点汤吧。一看,一大碗清水中飘着几片西红柿与蛋花。喝了一口,好像是用方便面中的料包冲制而成。晨辉也不知道是如何吃下这两份菜的,勉强吃了点,去结账。老板娘张口就要:“二十!”

  晨辉吓了一跳,道:“旅店住一晚才二十。”

  晨辉后悔没在吃饭前,问定价钱,抱怨:“太贵啦!”

  老板娘沉了下:“住店才二十呀!那这顿十块吧!”

  晨辉又一愣,不知道是惊讶于老板娘的大方还是这没有任何标准的自还价格。晨辉掏出十元钱给了老板娘。然后一个人折回了旅店。

  到了旅店,走在坑坑洼洼的混凝土地板上,坐在床上歇息。歇息会,想上厕所,又不知道厕所在哪。于是又去找旅店大叔问厕所在哪。旅店大叔告诉他对面有个厕所。晨辉又去对面找厕所,后来找到一个久未清理的旱厕。想上大号,简直不知道何处下脚。晨辉无语。解决完生理问题后,晨辉回到店里洗了屁股,发现没有香皂洗手,又去问旅店大叔要香皂。旅店大叔告知没有香皂,但可以借给他点洗衣粉。晨辉于是用大叔借给他的那点洗衣粉,洗了手。又用同一个盆洗了脚后,晨辉躺倒了床上。没有电视,灯又是10W的,也没办法看书。晨辉鼓捣会手机,但信号又奇差,只能睡觉了。久久难以入睡,晨辉发现原来不同的地方生活状况真是千差万别。晨辉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还有纸糊的窗户被吹得快要撕裂的声音。没有空调与暖气,被子在这呼呼的风声中越发显薄。被窝怎么都暖不热。晨辉只得爬起来,把带来的衣服都穿上,甚至把袜子也都套上了。晨辉心想:正好厕所那么远,这么冷,连上厕所的意愿都没有了。

  第二天起的异常早。晨辉用井水胡乱洗了脸,好冰。去完大号,连洗屁股的意愿都没有了。晨辉用自备的牙膏与牙刷,刷了牙。然后准备去昨天那家吃饭的地方去吃早餐。路上发现,有一家早点店,2毛钱一份豆浆,1块钱5个煎包。晨辉花了两块钱就解决掉了早餐。晨辉怀疑自己昨天晚餐是不是被敲了价。

  吃完早餐,去镇政府还早,估计还没上班。于是,晨辉裹紧了衣服,围着街闲荡。晃荡到九点半左右,晨辉去了镇政府。到了镇政府,门口传达室老伯,拦住他,问他干什么的。晨辉说明来意。老伯放他进去了,并指给他书记室的位置。

  晨辉找到书记室,发现这里条件好多了,走廊里都是大理石地板,还有空调。晨辉敲了书记室的门。里面传来有点不太耐烦地一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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