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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琢的日志

新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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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1已有 625 次阅读 2018-03-12 20:30

又一次和北京说再见。趁着黎明前的夜色往首都机场赶，说好谁都不去送。航班离港后便钻进卫生间换下毛衣毛裤。窗外是厚实绵延的云层，脑补出云层下的蔚蓝大海。空乘人员开始送饮料。除了可乐雪碧果汁咖啡矿泉水以外，还有听装燕京和瓶装葡萄酒。第一次在飞机上喝酒，结果喝着喝着便想起狮兄，然后也莫名生出“今后再也不回去”的冲动。

功课没做够，连机场到市区的捷运线路已经开通一年都不知道。掏出千元大钞买大巴车票，在找回的纸币上见到了传说中的少棒队，脑中自动响起杨祖珺和胡德夫唱的那首歌——骄傲的祖先们正视着，正视着我们的脚步……

北市车站是不输于地铁西直门站的大迷宫。拖着行李一点一点辨认——那里是火车站，那里是高铁站，那里才是捷运站。进站后继续辨认线路和方向。站内广播好用了几种语言，听上去格外魔性。列车从地下驶入地上，便该去换公车了。以前只见过上车刷卡下车不刷卡或上下车都刷卡的情况，结果这次赶上上车不刷卡下车刷卡的情况。没经验刷错了卡，被司机蜀黍批评。车内报站还是魔性的多语言喧哗。打开手机上的谷歌地图认路，不敢坐过站。

傍山而建的校园，分明周围都是辽阔山路，但校内地盘却不大。大莊舘第一眼被我看成大壮馆，只好自我调侃——正因为没文化所以才要上文化大学。东西没收拾好便倒在床上睡觉，辗转半天又是各种兴奋睡不着。打开电脑登录自己闲置好几年的Gmail邮箱，还有很早以前注册的FB，仿佛回到了大学时用人人网的年代。看见窗外的落日，于是顺手把Instagram也注册上了。

初来乍到，分明有很多事，但又分明很闲，心里各种不踏实。听从前辈建议，周末的时候出去玩儿两天，用更多的新环境来抵消此时此地的陌生感，等再回到校园便会倍感亲切。想起过去在村上春树的小说里读到的情景——周末一大早买新干线的自由席车票，边吃三明治喝咖啡边在月台上等车，上车后再迷迷糊糊睡一觉……其实现在用悠游卡刷卡进站，更简单了。

周五的时候随身带上洗漱用具便出发。从北市到南市坐高铁，从偏远的高铁站到市区改坐区间车——第一次见到仿佛地铁车厢的火车车厢。从火车站穿地下通道，两侧有好几个游民，处变不惊地守着各自的家当。记得在北市最知名的大学正门外的地下通道里，有个白人游民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卖唱换钱。这些场景在北京都不那么常见了。于是自嘲地想：我这是来到了三线小城吗？

北市是国际化都市，南市是乡土城市。从北市到南市的理由尚且充分——周末出来玩儿，但不可避免地，我在这里又想到了自己之前从北京去外地的放逐。信以为真的理由，以及看似明确的追求，都在不断被消解。计划完全被打乱，一步错步步错的魔咒也算是惊心动魄，退而求其次的岁月静好同样岌岌可危。水往低处流的消沉，体会到了。曾经以为三线城市会是南市这番面貌，其实不是——这种整洁有序，这种舒适文艺，更接近内心构建起的某个地方。

下周开始，上课，看书，爬山，游荡，享受自由。以及——我今後還是這樣寫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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