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漫步作别
热5已有 553 次阅读 2018-09-19 20:07
入夜，从G*Star出来，到南京复兴站赶末班捷运——应该不是末班吧，不过也快了。
松山新店线，一路坐到西门站，从1号口返回地面。沿着中华路一段往南走，经过西门红楼，又经过熟悉的酒店——站在门口简直要鞠躬致意了。人行道上的树木和长椅，路口的信号灯，还有路边的律师事务所广告牌——不知下次重逢将是何年何月。
抬头继续向南，到桂林路往西。本想去看看淡水河，但环河快速道路仿佛一堵高墙。也罢。沿着环河南路往北，往北。这条路仿佛走了很长时间。街边小吃店还有没收摊的。日光灯下，看到阿公阿婆在收拾柜台。继续走继续走，又看到一家小店门口的一桌客人还没散。一男一女都是年轻人，仿佛从港剧里走出的人物——不对不对，不止是他俩，连周围的街景也像港剧中的画面，可这里又分明不是香港。
眼前的宽阔大道，忘记是忠孝西路还是郑州路了。如果是郑州路，我应该看不到跨河的忠孝桥；如果是忠孝西路，我应该看不到围栏中的塔城公园。那时我看着的，是西边厚重无垠的夜空。好难得好难得，在这里遇到宽阔得近乎铺张浪费的道路；没想到没想到，铺张浪费的宽阔道路又被厚重无垠的夜空压了下去。有多久不曾体会到这种置身天地间的渺小了？空间夹带着时间，荒野夹带着沧桑，都扑向我，不管我受得了受不了。齐邦媛林文月的回忆，白先勇朱天文的文字，侯孝贤杨德昌的镜头——种种情境一下子都形象具体起来。不过——我知道是我想多了。面对这里的历史与现实，我连旁观者都算不上。只是借着夜空借着道路，感受我所能理解的矫情。
恋恋不舍地踏上塔城街，接着是迪化街。路过解决内急的7-Eleven，路过想去却没去成的书店，最后拐到归绥路。这里是大稻埕，现在是半夜两三点，我真该回去睡觉了。但我忘了，波丽路西餐厅就在南边的民生西路上——为什么不停下来多看一眼，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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