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下相思－－我那不愿被触碰的枷锁（67）请勿转载

莫小九的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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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 512 次阅读 2014-12-10 16:50

　　六十七，每个人都有一个来拯救你的天使，所以不要轻易地放弃自己，去找那个能救你的人吧！

　　有点被这个吻吓到，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吹起口哨在前面悠哉。以他的性格，我很难把刚才那句话当真，他总在我低落的时候知道怎么安慰我。就像刚才那个吻，他知道那个时候，我需要有个人提醒我被人爱的感觉。不过毕竟对这个人动心过，那时的我，心中五味杂陈，几乎难以面对。
　　两个人偷偷摸进宿舍，我一直避开他的目光。趁着晚修还没结束，我领着他快速地洗漱完毕，站在床边我却突然尴尬了。萧潇丝毫没有异样的情绪，踢掉鞋子跳到床上，一把将被子抱在怀里，装出一副娇羞的模样盯着我。
　　“怎么了？你学会站着睡觉了？”
　　“刚才……”
　　“被亲迷糊了？！我跟倪兵比，谁厉害些？！”他支起身子，一副邪恶的表情。
　　“你？！”被他的话气到头痛，抓起枕头往他头上砸去，他轻轻地接住了。
　　“你不是跟他分手了吗？那考虑下我呗！”伸手将我拉上床，靠在他身上。“我知道你以前喜欢过我，总是偷看我，要不是有倪兵……”
　　“好了，不要说了！”我大声喝住萧潇，从来没想过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应该说从来没想过他也会喜欢男生！“萧潇，你和我姐是我最喜欢的朋友，是我家人一样的人……但是，我爱的，只有兵！不管有什么如果，我最爱的只有他！”
　　听了我近乎指着他鼻子责骂的话，萧潇却一点都不恼，他长呼一口气，笑着问我：“那你为什么要跟他分手？！”
　　想必是从兵那里知道的吧，我心里揣度着。
　　见我不说话，萧潇跪在床上，伸手捏着我的脸，“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别别扭扭的呢？那小子对你怎么样全天下没人比你更清楚吧？你也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有什么事不能跟他说，跟我说，跟你姐说的？”
　　捧着我的脸，萧潇期待着我能说什么。但是我怕，我不敢让他知道我的情况，害怕他知道后面对我的表情。
　　依旧沉默，让萧潇叹了口气，失望地垂下双臂就这么看着我。这时，抽屉里的手机又响起来，我像被针扎了一样身子猛缩一下。萧潇不顾我的阻拦，打开抽屉把手机拿出来。
　　“喂，是我！我在他这儿呢……恩，你跟他说吧！”紧皱眉头瞪我，萧潇把手机递到面前。
　　“媳妇儿，媳妇儿，你在听吗？你应我一声好吗？”那头传来的声音，是一个男儿强忍着情绪，却又忍不住颤抖的无奈。
　　“我在，我在听。”那声日思夜念的称呼，一下将所有强抑的情绪都推了出来，泪水满溢。
　　兵长长呼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理我了，这段时间我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都快急疯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不接你的电话。对不起……”萧潇把我拉坐在床上，递过纸巾给我擦眼泪。
　　“没事儿，媳妇儿，你没事儿就好！那天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但是我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让我越来越摸不透，猜不着你的心思。你有什么事儿一定要跟我说啊，是不是你爸爸对你说了什么？！”兵一边安慰着我，一边焦急地解释。
　　“不关他的事，是我……”想到之前种种，想到我以后带给兵的种种麻烦，如果哪天我真的成了精神病，成了疯子，那兵……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我不能这样害了他。“倪兵，我们两个真的不合适，我不能给你幸福的，我只会拖累你……”话未说完，已经泣不成声。萧潇没有说话，看着我哭得难受，伸手轻轻拍着我的背。
　　“不要这样说，媳妇儿。”兵在那头也忍不住哭了出来，“我们以前在一起不是都很开心吗，难道你忘了？你等我！你再等我一年，就一年我就回去，我他妈不考什么军校了，我退伍马上就去找你。”
　　“你不要这样，因为我，你的人生已经完全变了，不要为了我再毁了自己的前程。”听到他不考军校的话，我吓了一跳。
　　“我他妈连老婆都快没了，还要什么前程。早知道我就是跟大伯断绝关系，我也不来当兵。”兵在那边很激动，“扬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这样我好害怕，你怎么了？”
　　“我没事儿，你放心。萧潇也在这边，我不会有事的。”
　　“你肯定有事瞒我，是不是上次被你爸打了？他怎么你了，你要有什么事，我一定跟他拼了！”兵越来越激动，完全不像记忆里那个温柔可以依赖的男孩。
　　“你不要乱来，我真的没事儿，我爸也不敢打我。我只是好好考虑了一下，觉得我们这样在一起，会害了你。”第一次见兵这么歇斯底里，我害怕得从船上站了起来，连忙跟他解释。
　　“张扬，我不信！我们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不信你现在才来想我们以后的事。我们不是说去那岛上，谁也不认识，谁也管不着，我们两个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吗？你骗不了我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才会说这种话。张扬，你要是不说清楚，我明天就跑回去找你，我他妈才不管什么军令！”倪兵在那头几乎是吼了起来，那时我怕极了，生怕他真的不管一切地跑回来，那可是要坐牢的。
　　“你不要发疯，现在是我的问题……我得了精神病，医生连药都开了。你以后要跟一个精神病一起过吗？我们两个没有未来的……”说完，我颓坐在床上，萧潇估计听到我的话也傻了，扶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电话那头很安静，兵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萧潇把我搂在怀里，我无力地靠着。第一次尝到绝望是什么滋味，我脱口而出的话，把自己逼入死角。他拿起我掉在床上的手机，“喂，倪兵，你还在听吗？……恩，你放心，这里有我，你先不要慌，他现在没有说的那么糟糕，相信我。今天你先休息，别逼他了，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扬扬，你刚刚说的精神病是什么意思？你还去看过医生了？”萧潇把我扶起来，也不管我哭得多么伤心欲绝。
　　断断续续地，我将在北边发生的事跟萧潇说了个大概，说到去看病的时候，萧潇皱紧了眉头把我搂在怀里。
　　“萧潇，如果我以后真的成了精神病该怎么办？如果我真的变成个疯子，拿刀到处乱杀人怎么办？”
　　“怎么会？就你那胆子还拿刀杀人？！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大概是被我满脸鼻涕泪的胡话逗乐了，萧潇拿纸巾给我边擦脸，边忍不住地笑。“我觉得你现在都是在自己吓自己，如果你真的得了那病，还那么严重医生还会让你来上学？！估计早就抓关起来了……还有，你爸妈又没这个病，说遗传也说不过去对不对？！所以啊，这些都是你自己吓自己的话，现在拿来吓唬兵。他拿你当命一样，如果他真的因为你的话做了什么，那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从来都是想自己怎么样，没想过兵会怎么样，萧潇的话让我羞愧万般，又有几分恐惧。如果兵真的因为我出了什么事，那真的比杀了我还可怕。萧潇半哄半逗陪我睡下就没再多啰嗦，他知道得给我点时间让我自己思考。或许是有萧潇在身旁的关系，在各种复杂的情绪中我竟然能在他平静的呼吸声中渐渐入睡。
　　“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不然没事也给自己逼出事来。”昨天逃课好像也没被老师发现，估计我的存在感不来就不强吧，课间操的时候我回到宿舍，依旧是从旁边的墙洞钻出去，把萧潇一直送到小镇上。“下次跟倪兵通电话时好好说，你们这么多事都过来了，不要一直把他往外推，他也是个死心眼的。”
　　我像个孩子一样听着他唠叨，他的手轻轻地在我头顶拍拍，然后一把将我搂在怀里。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让我忍不住眼圈泛红，“我的事你别告诉我姐……”
　　“这还要你嘱咐啊？”他笑了笑，“有空我会来多看你，你的号码我记下了有空就给你打电话。”或许在他眼里，我还是初中时那个不到1米5瘦瘦小小的小孩。
　　临别依依，萧潇还是一如既往潇洒地走了。至今仍记得他身上那种皮革混合着体香的特殊味道，甚至对穿皮衣的男子，对那种皮革的味道都有着独特的依恋。
　　当天晚上就接到了姐姐的电话，她在那边哭边骂萧潇没让她一起来看我。干爹干妈也急切地在一旁等了很久，那天晚上各种关心犹如久旱的甘霖一般滋润着我早已干涸的心。兵也依旧每晚都打电话来，我们刻意地避开了分手的话题，他说着他的军中乐事，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对于他我拥有的更多的是回忆，他在那头说尽甜言蜜语，我只有亲吻着手上的戒指，忍住肆意的泪水。

　　萧潇走后，我重新回到令人麻木的校园生活。不知是不是我太过敏感，总觉得周围渐渐多了些关于我的话题，就像回到了初中时代，教室里充斥着对我的各种臆测和流言。本就不愿多话，此时更多沉默了。我像个被塞进玻璃瓶的小虫一样，被周围的人观察着，议论着。
　　大概是工作太忙的关系，母亲的电话渐渐少了，即便是有也多是匆匆叮咛几句，例行问问有没有需要的东西。她不知道我早已不像以往按时入睡，不知道我已经渐渐吃得很少，有时甚至一天只吃一顿也不觉得饿或者饿了也不想吃东西，不知道生活于我变得越来越没有意义。药也经常忘记吃，我实在讨厌吃了药以后脑子昏昏沉沉，头晕乏力的感觉。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本来就难以入睡，我常常半夜起来冲澡，让对面的小胖子不堪其扰。我喜欢水流过身体的感觉，喜欢水流遮蔽双耳时带来的那种与世隔绝的的错觉，水声盖过了一切声音，却又显得无比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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