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爱是一瞬间的事

转眼，春节假期就到了。我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待在这个城市。

张东扬回来后，我们通过几次电话，但都没有说什么就挂掉了。我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我只想早一点确定我们的关系。我发了一条短信给他：做我老婆吧！他回复：你到底看上我什么——我看上他什么？他不是高富帅，也没有过人的炫技，但感情如果扯上什么条件，就变味了——这是我一向的观点：爱，就是一种感觉，无关其他，感觉对了，一切就对了。谁让双鱼座是个注重感觉的星座呢？我回复他：我觉得感觉对了，就对了，没有其他。他回复：你对我啥感觉？我回道：我觉得你是我老婆。他不回答了。我不逼他，给他时间考虑。

春节过后，情人节到了。满街都是缠绵爱意。张东扬的短信来了：我们还能再见面吗？我回复：可以，下午三点我在文化街的紫薇大厦门口等你。下午三点，我准时出现，他还没到。我特地找了个显眼的地方，让他可以很快看到我，免得我被人潮淹没而错过。

张东扬迟到了二十分钟，我没怪他，他也没解释。这时节，正是堵车的高峰期。我们边走边聊，大致说些春节期间的生活。我问他考虑好了没有，他说还没有，因为他还会常常想起从前的BF。我笑笑说：“没什么好记住的，为一个不爱你的人，如果他还喜欢你的话，他会回来的。”他说：“就算他回头，我也不会再跟他好。”我心想，世事无绝对。话不要说得太早。也许是这么多年的历练，让我对世情的观点一点点改变。我们走在热闹拥挤的大街上，今年的情人节有人一起过，真好。我暗自欢喜起来，拥着他的肩走着，他没有拒绝，仿佛也很享受，大概是受到节日气氛的感染吧。

走着说着，时间过得很快，到了吃饭时间，但每家餐厅都爆满，最后我们终于在家粥铺里找到两个座位，点了两碗粥。店里很吵，我们不得不提高音量，我告诉他上次聚会的事，当然向他提到刘达昆对我有好感的事。他迟疑了一下说：“这个人你要注意，他的名声不太好，而且很花心，见一个爱一个。”我说我不喜欢刘达昆，无所谓他怎么样。张东扬不置可否地看了看我，然后转到一边看喧闹的环境。我们点的粥上了。粥的表面洒了葱花，我不爱吃葱花，用汤匙撇出葱花，正要倒在桌上，张东扬忽然把我的汤匙拿了过去，一口吃掉葱花，说：“别倒掉，葱其实挺好的，吃葱会聪明哦。”我的脸霎时热了，不是因为难为情，而是因为那一刻我的心里暖暖的，从来没有人做过这样的事，他是第一个。那一刻，我确定了一件事：我爱他！真的，我爱他！千真万确！

我傻呵呵地笑起来，他问我笑什么，我没说什么。两人低着头吃饭，我的心怦怦跳着，内裤里的小精灵不安分起来。我爱他。我在心里默默地说。吃完饭，我们在街上转了转，他说要回家，我陪他去坐公交车。没多久，车到了，他正要上车时，我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个念头，从背包里掏出备用钥匙，一把塞进他的手里，郑重地说：“这是我家的钥匙，你收好，以后你可以随时来。”他表情复杂地看了看我，上车走了。我抬头望了一眼夜空，偷笑起来。这时我要坐的公交车也来了，我找了一个后排靠窗的座位坐下，打开车窗，夜风呼呼地在空气中奔跑，一如我跳动的心。我低声哼起歌来：还没为你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然后一起分享，会更明白，相思的哀愁······

第二天是周日，我起得很晚，洗漱完毕，收到张东扬的短信：两点钟去你家。我把地址发给他，看了一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两点。不知道该做什么，就打开电视机看碟，《美少年之恋》。两点钟，门铃声响起。我打开门，张东扬提着一盒小蛋糕站在门外。我把他让进门，说：“昨天不是给你钥匙了吗？怎么还按门铃？”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放在桌子上，说：“这个我不能收，我觉得太快了，我还没考虑好。我们都再等等。”我的心略下沉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常态：“好吧，我也觉得这样太快。没关系，时间还长，你想清楚了，我再把钥匙给你。”

我们一起看《美少年之恋》。他打开蛋糕盒，取出一个小蛋糕，用附带的小勺挖了一块，送到我嘴边，深情款款地说：“纪念我们认识。”我乖乖地吃掉蛋糕，他又挖了一块给我吃，我说你也吃啊，他笑着不语，只是一直喂我吃蛋糕。吃完蛋糕，他说很累想躺一会儿，一个小时后叫他，他还有事。说着他就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我继续看碟，但心思全不在电影上，不知过了多久，我转过头轻轻叫了一声：“喂，你真的睡着了？”没有回答。真睡着了。我试着想把注意力放在电影上，但是徒劳。而这时电影正演到两个男主角的激情戏，我顿时快崩溃了，我摇了摇他的手臂，俯下身凑近他的耳朵说：“可以醒了，已经一个钟头了。”他没动静，我又摇了摇他，他才半张着眼睛，懒懒地说了声“知道了”。我实在无法控制，俯下头吻他的嘴唇，狠狠地吻着，粗暴地把舌头塞进他的嘴里，深深地吻着。他很配合地回吻。我顺势翻身压在他身上，吻着，手摸索着他，一路向下，到了他的隐私地带。

他没有拒绝，但是当我解开他的皮带想脱掉他的裤子时，他阻止了我：“不要这样，太快了，我们才认识没多久，这样太快。”我停下了动作，从他身上下来，说：“如果你不愿意，我不逼你。你不是有事吗？现在可以走了。”他忽然抱住我，吻住我的唇，几秒钟后，他放开，说：“你的接吻技术太差了。”我笑着解释说：“我还是处男啊，也没正经接吻过，当然不知道怎么接吻。我要是变成‘万花捅’，你是不是会很高兴呢？”他“切”了一声说：“不正经的家伙。”

我们一起出门，他上车走了，我舔了一下嘴唇，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