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性早衰》第七话：干事
已有 516 次阅读 2014-11-24 22:40
《青春期性早衰》
第七话
“晚会就快开始了，你们进去吧，我给你们票。”阮泉姣轻轻欠下身，小心地掀起桌上那张签名纸的一角，从下面抽出齐整的三张票来，稳稳地递给楚楠。那一连串的动作优雅自如，如同行云流水，任意时刻的定格都能作研究人类体态美的范式。楚楠接过票，看到上面的连号，不禁叹息道：“诶，谁说女生不能靠脸吃饭？只要长得好看，从男人那儿混顿饭弄个票都是一句话的事儿。”干汝汝一把抢过那几张票，毫不留情地回道：“哪儿用得着说话？使个眼神儿那帮色狗就争着抢着连滚带爬送票来了。”
阮蔻姣站在边上，掩着嘴偷偷笑。
进了会场，楚楠被舞台布置吓了一跳。有了管振初体育社的协助就是不一样，昨天还像坟场似的地方，今天立马变成了五光十色、热闹非凡的夜场。楚楠惊叹道：“哇，今年还租了LED屏！这是拉了多强大的赞助！”干汝汝说：“这届校学生会的公关部很给力哟，”她意味深长地笑着，“据说是一个男生从一家影视公司的老板那里搞定的。”楚楠好像突然悟到什么，怔怔地看着干汝汝：“男老板？”
干汝汝挺着胸脯，笑而不语。
两人按票上的号码找到了位置。干汝汝屁股还没坐下，就说自己胀乳，要去后台喂管振初，话没说完就一溜烟跑了。楚楠自己坐下来，打开手机把座票上的号码发给陆典。
输完座位号，楚楠加了一句“我等你哦”。后来觉得自己说了不算，还要看晚会什么时候开始，是废话，于是删了那句；但想想觉着光发个号码不够表达自己的关切和期待，便补一句“不着急哈”；可又觉得别扭做作，索性删掉又输了“快点”；又觉得语气太强硬，而且还不能凸显自己在陆典众兄弟中的地位，又删掉重想……结果楚楠对着手机屏幕里那个闪烁的光标纠结了老半天，最终还是郁闷地发了个笑脸符号过去。等到手机显示“对方已成功接收信息”的时候，晚会已经开始了。
舞台上变幻的炫彩灯光不断打在楚楠身上。三个连座，楚楠坐在最中间，两边的位置空空如也，而这个世界好像那么热闹。和预料中一样，陆典没有回短信。
校长冗长的开幕词之后，终于是节目表演，可因为之前排演过太多次，里面的人味儿也一轮一轮碾尽了。节目之间穿插着主持人刻板的介绍和矫情的串词，舞台上那一男一女的互动分明没有半点火花，却穿得跟新郎新娘似的。如果他们能现场来个真枪实弹的“互动”，那这晚会就有看头了。
而楚楠没有半点心思欣赏节目。因为他欣赏的那个人一直没有来。他隔三差五就拿起手机，检查陆典有没有回短信——虽然他心里清楚，陆典铁定不会回。这是陆典的性格，不管在他哪个社交平台上留言，他都不回复。楚楠觉得这个不能理解。一个人肯花时间评论，至少是真的想到你，不回复楚楠总觉得过意不去，实在没话说，发个笑脸也觉得心安。他就这个问题问过陆典，陆典的回答简单粗暴：“懒得回啊。”
楚楠扫兴地把手机揣回兜里，拿起节目单扫一眼，发现下一个就是蔻姣的民族舞《古道别》。看情况这干汝汝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估计缠着管振初野战去了；至于陆典，就更不知所踪了，昨天还答应得那么爽快来着。楚楠心里怨，又时不时回头朝入口张望。
舞台幕后，每个人走起路来都像刮过一道七级劲风。管振初作为道具组组长，负责材料备份、话筒转接、道具搬运等一系列杂活儿，忙得汗流浃背。他右手画满箭头和附注的节目单都快揉成一团浆糊，而左手紧握着的对讲机也已经湿淋淋一片。这些事情他本来都交给了手下的一个干事，谁料那女生动不动就“哥哥”、“哥哥”地喊他，说自己这儿疼那儿不舒服，还拉着他能拧出水的衣角，委曲地抱怨自己这两天多累多辛苦。管振初经不住女孩子在他面前掉眼泪。看着眼前这个妹妹那么可怜，他直想往自己脸上甩巴掌，索性心一横，把所有事情都扛上了。
幸亏干娘娘及时驾到前来哺乳。她知道管振初在后台忙，想过来帮他分担事务，没想却撞见那样的场景。她深吸一口气，胸阔登时增大一圈，活像个女金刚。她一把夺过管振初手里的物什，凉鞋底下像是滚了风火轮，一溜烟就滑到那女干事跟前。她把东西塞进女干事怀里，毒蛇似的“咝咝”吐着红信子：“管振初是你社长。也是我男人。”她郑重其事地强调“我”字的第三声。
那女孩儿朝远处的管振初望了望，眼睛里闪烁着楚楚可怜的求救信号。干汝汝一个幻影移形，挡断女干事的视线，说：“管社长布置给你任务，你就想方设法完成，他交给你这件事儿，一说明他自己不用做，二说明他信任你有这个本事。要不然你就不要做干事了。要一个不会干事的干事干嘛。干我吗？”她嘴角轻微地冷冷一勾。
“还有，你刚才说你哪儿疼来着？”干汝汝眼睛亮着凶狠的光，像是一匹狩猎的母狼。
女干事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直视干汝汝的眼睛。
“这儿吗？”干汝汝边突然掐一下那女干事柳条儿似的的细胳膊。“啊！”女孩儿娇嗔得小声叫了出来。
“这儿？这儿？还是那儿？”干汝汝一遍又一遍戳着干事身上不同的位置，然后停下来，死死盯着她。
盯着她。
女干事揉着身上戳过的地方，咬着嘴唇，抬眼看着跟前这位可怕的管夫人，再拉长视线望向远处的管振初，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像是有千百万把刀子齐刷刷地吊立，一片寒光凛冽。她瞪了一眼干汝汝，迅速转身，抖了抖手上的节目单，操起对讲机就是一阵噼里啪啦，发号施令。
干汝汝满脸的警备这才卸下来，露出恣意的笑容。她转身想跳过去给管社长一个以胸贴心的拥吻，却看见他正背对自己和另一个女生谈笑风生，大老远就能听见管挑逗的言语和那女生娇媚的笑声。干汝汝脚下的风火轮迅速开启静音模式，化作筋斗云悄然飘到管振初背后。
原来那女生就是换好装正在候演的阮蔻姣。
“蔻姣！”干汝汝跳上去，一把揽住阮蔻姣水蛇似的小蛮腰。
“啊！”蔻姣差点被吓到，见到是干汝汝，才露出欢快的笑来。她也拥住干汝汝的肩膀。
干汝汝松开阮蔻姣，从头到脚打量着她，赞叹道：“好美呀蔻姣！不去拍古装剧太可惜了你！”
“要演也要拉你一起演，你演什么！”阮蔻姣的脸蛋再加上绝美的古典妆，宛若仙女下凡。
干汝汝两手叠放，双腿交叉，轻轻下蹲来个侍女请安：“回小主，奴婢甘愿做个丫鬟侍奉小主，想必也是极好的。”阮蔻姣看着干汝汝，捂嘴发笑：“小主我今天要翻牌择妃侍寝。”“好，奴婢已经为小主物色了一等一的妃子们，请小主过目。”说着干汝汝把手引向那些坐在后台长椅上穿着和蔻姣一样衣服的舞蹈队员们，一个个都是沉鱼落雁，但总比不上阮蔻姣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天然美。
阮蔻姣煞有介事地把队友一个个浏览过去，最后还是端详了一番干汝汝，说：“不，今晚我就要你侍寝。”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
小主选丫鬟侍寝，一旁假装在做正经事儿的管振初听得那个叫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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