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贝托·埃柯的书我一直想读,但一直没读。直到他过逝后,我买了一本他的书送人。书名叫《无限的清单》,是关于清单的图文专著,或者说整本书就是关于清单的清单,大概随便翻开一页都能读下去。
这本书与死亡并不直接相关,但书中的内容让我想起了博尔赫斯的一个比喻:天堂是图书馆的模样。由此引申开去,包含足够充分的文献的清单,便可成为天堂的地图或手册。
晚上睡觉前想到以上的关联,于是梦中列出了濒死体验、轮回、阴间、天堂、地狱、净土、后世、应许之地、多元宇宙等一批关键词。但梦中的自己更像英剧《童年的终结》里的Ricky。原著小说里没有这样的情节——与超主相会的Ricky,会面时所见到的只是度蜜月用过的房间。记忆中的景象随着反复会面而反复出现,过去和当下的时间线交汇,如同分岔的小路,通向恋人亡故的未来困顿在过去和当下之间。待新人类开始出现并逐渐成长之后,超主让Ricky看到了另一条岔路上的景象。故去的人音容安在,以美好的过去取代永恒的当下,而连接死亡的未来被无限延后,仿佛抛弃到了另一重时空。在人类童年终结的前夕,这段记忆的重现、改写与凝结,仿佛唤起了宗教文本以外的别样的彼岸世界。
曾经和阿奇在不同的时间和相同的地点听过关于死亡的课程。讲到彼岸世界时,老师引用的文本足够丰富——历史,文学,音乐,宗教,神话,民间故事……但清单般地罗列,只能四平八稳、面面俱到,最后面面不到,也算犯了大忌。后来还遇到过一位老师,推荐过写彼岸世界的童话。自己在阅读中确实多次接触过相关题材,真心觉得没有足够的思想境界而故意去涉及彼岸题材实在是找死,最终只能用此岸世界的善恶相报去制订彼岸世界的审判标准,或用此岸世界的丰盛意淫去承载彼岸世界的精神超越。
比较意外的是在南非作家库切写现世生活的作品里捕捉到了彼岸世界的影子。那本书叫《耶稣的童年》,库切73岁时出版的作品。一老一少两位难民来到另一个国家开始新的生活。食物、居所、生活、工作、福利制度、人际关系……处处平安,又似乎处处都有问题。表面看这个国家是综合了西方多国普遍性特点的虚构国家,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又未尝不是经历了人间的苦难以后,我们所要到达的彼岸世界。处处是现实现世,处处是彼岸归宿,隐喻和象征包围下的日常生活中隐藏着构建彼岸世界的材料,就像记忆里被时空阻隔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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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天不敢妄动,一动一身汗,成天躺在竹席上看书。
看到《素履之往》的时候,大惊失色,吓出一身冷汗,这样的人物,我活了20年居然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的人生完了,我心想。
大白天不敢妄动,一动一身汗,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