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跟John说,认识了几天,陈之平觉得他还是靠谱的。
John说:“我这边刚好有人要合租呢,要不我改天带他到你那儿看看?”
陈之平想着这样也好,省去了自己发帖找人的时间,John说的人应该也靠谱。他就没多想,“嗯“地一声答应了。
没想到的是,那天站在John身边的居然是他。
“你好啊,陈哥。“向晨穿着T-shirt跟陈之平打招呼。
“他说要租房的就是你么。“陈之平惊讶地说,整个人都不知道剧情要怎么走的样子。
“对呀对呀,这小子说要脱离宿舍乌烟瘴气的氛围,出来寻找一股清流洗涤一下心灵。“John拍拍向晨的背说:“怎么样,这人靠谱吧。“
“还,还行。“陈之平这么说着。
“脚好了么?”向晨问着。
“嗯。还算可以。”陈之平摸摸自己的脚,伤口仍好像有痛的感觉。
陈之平印象深刻的是,那天向晨在某个时刻还说了:“你介不介意我就这么闯入你的生活?“
他愣了愣,说了一句:“啊?“
9月3号,晴。
陈之平得到了一次安稳的睡眠后,在向晨的敲门声中迎来了阳光的一天。
距离向晨光速地搬来自己这里已经10天有余了。
“喂,睡醒了没有。”向晨充满精神地说。
陈之平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室外的阳光,发现自己好像在踏入新生活的道路上,而且摸摸头发也开始长了。
陈之平一边刷牙一边回想着和向晨那几天的经历,仿佛他不是真的,好像是哪个世界来的人一样,突然闯进他烂泥一样的生活,然后要带他走。
向晨看见打开门的陈之平一副完全没有准备出门的样子,装作略生气的样子就跨进门来说:“你还没睡醒呀,这可快赶不上了。”话罢,他就像个跑进一栋房子里的松鼠到处翻东西---
“我帮你拿衣服把,你要穿什么?”
“对了,那衣服没洗吧,等下回来洗。”
“你的公交卡呢?”
陈之平看着到处翻东西的向晨,擦了擦脸说:“你在扫荡呢?!”
向晨说:“什么?!”
陈之平继续说:“我说你像鬼子进城扫荡。”
“你才扫荡呢。快嘛。”
“去哪里?”
“跟踪John和师兄,他们今天看电影呢。”
“有点恶趣味呢,”陈之平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重要的事情,有点在意的问:“那天谁帮我换的衣服?”
向晨忍了忍笑,装正常的说:“现在才想起要问呀,反射弧是该有多长。我呀,还能有谁。”
“什么?!”陈之平忍不出冲口而出,心里浮现出“完了”两个字。
向晨看着他一副被人侮辱的表情说:“没有啦,好像我真把你吃了的样子。是John帮你换的,我拿钱给的士司机去了。”
出门的时候陈之平的手被向晨拖着,他看着室外的世界被阳光拥抱着,人群如风流动,他世界的齿轮仿佛又开始转动,他思量着因为谁。
“唉,你别动嘛,这样会被他们发现的。”向晨小声地给陈之平打着暗号。
电影院里只有银幕的画面发出的光把他们之间漆黑的空间拆分。
陈之平身子僵着,好像被木板夹着一样,吐出一句:“可是,可是你不要把头靠在我的手臂上好吗?”
然后陈之平就感觉黑暗中的向晨朝他吐了吐舌头,说:“紧急需要紧急需要。同志配合。”
陈之平无奈地说:“好的,我这个‘老同志‘尽量配合你’小同志‘。他们在前面什么动静呢?我有点儿近视眼,看不清楚呢。”
“我瞧瞧。”向晨身子朝前面探了探,John和朱律文在他们前两排,借着光只能勉强看见他们两人都坐得格外笔直地在前头,意外地什么都没有大动静。
电影放映的是一部西方爱情片子,场内的人不多,一来闷,而来夏天的学生们都差不多回家了。
朱律文秉着一口气,好像被装在一个瓶子里,总觉得不自在,而且心情有点紧张,头也不敢凑过去看他。
John的本命是庄雨苗,朱侓文真想不到一个大他十多年的男人会有这样阴柔的名字,怪不得他老是要别人叫他英文名,说是怕“霸气外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他走在一起,还没有到如影相随的地步,也不是互相对上眼的那种感觉,他觉得他们好像就是一个叔叔对自己侄子宠爱的关系,只是又多了什么怪异感。
以往的朱侓文大概很快就会想明白,但是这一年好像也格外的艰难。进了大学后就主动向家里说要自己打工攒生活费,学校的同学经常找不到他,手里里最频繁通话的也是那些打工的同事,就连酒吧的兼职也是自己快要兼顾不来找学弟向晨顶班的。
最重要的是,他就在这样忙碌之中遇见那个人,和那个人维持不了一个月就分开。
他感觉自己很噁心。而且没有结束,便遇见了John。
John是那样好的人呢。
朱侓文不知道他怎么想自己的,在电影情节的催化下想到了事情。接着,他忍不住转过头去,却发现John正专神地看着他,光打在他的左脸,圆圆的脸好像撒上糖霜的蛋糕。
“你干嘛看我。”朱侓文说。
“你好像在想什么。”John这么说着。
“有吗?”朱侓文赶紧摸摸自己的脸,不觉得有什么表情透露出心事:“我明明就是在看电影。”
John伸过去手摸他的眼角说:“这里亮亮的。”
朱侓文怔了怔然后起身说:“我要去下厕所。”只留下John一个人背影沉默地对着银幕。
陈之平看不穿发生了什么,十几分钟过去还是没有见到朱侓文回来的意思,后来见John接了个电话,好像“嘿嘿”的笑了两声就只剩他一个人。
“怎么了?”陈之平凑过头去问却发现向晨被电影催化得开始要拿纸巾擦眼泪。
“好感动哦。”向晨对着陈之平说:“虽然很狗血 。对了,你说什么?”
“err……”陈之平说不出话来。
看完电影后,向晨对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夸张的呵欠说:“剩下的时间我们要去哪里。”
陈之平看着他打完呵欠后眼睛涌出的一点泪,说:“你决定好了。”
“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向晨说着。
“什么?!”陈之平突然觉得自己对向晨几乎一无所知,他这么说,自己好像有种被拐卖的感觉。
“跟我来就知道啦。”向晨掏出学生卡往有站牌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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