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性早衰》第二十三话：摊牌
热3已有 701 次阅读 2015-01-16 22:18
《青春期性早衰》
第二十三话
干汝汝裸身偎在管振初的胸口，抚弄上头的毛发，偶尔拨弄两下那挺立的小黑粒。两人刚经历一番肉体的狂欢，稍作休憩。管振初靠坐在床头，抚摩着干汝汝的背脊，用下巴尖的胡茬蹭她的额头。
两个人彼此一句话也没有，却像是倾诉了千言万语。眼神里，微笑里，空气里，满满都是他们的甜言蜜语。欢爱后紧紧相拥的私密和占有让他们更加亲密。
从前管振初交完公粮倒头就睡，干汝汝直接踹他下床。现在管振初懂了不少，硬的耍得好，软的同样玩儿得转。方才干汝汝未尽兴，管振初动用手指就让她春潮迭起。最后他紧紧拥住浑身颤抖的她，喉咙里呻/吟着爱她的辞藻，直到她平静下来，再用身子牢牢压住她，让她觉得暖和。前戏里干汝汝总是最尽职，管振初就很自觉地负责善后。
所以干汝汝爱他。就算他脑子有点笨，反应有点迟钝，对爱表达也总是结巴，她还是爱他。她愿意为他生一屋子的小孩，只要他愿意。
至于下午收到的那条短信，干汝汝根本没放心上。晚上她只留意了一下管振初下身的“贴身侍卫”，未见半点不明污渍。管振初所有衣物都由干汝汝本人清洗，其它内裤现在都泡在她的水盆里，他没机会换。所以对自家管管的忠诚度，干汝汝是非常有自信的。
“管管，今天咱们是不是该换手机啦？”干汝汝像是一只温顺的猫，眯着眼蹭着管振初的下巴。
“你要用就拿去用呗……我的什么都是你的。”管振初吻了一口她的额头。
干汝汝撒娇地笑，顺手拿过他床边桌台上的手机。
“要记得更新你手机里的照片……”管振初羞涩地补充道。干汝汝故作生气捏他下巴：“就你色。”说着她离开管振初的怀抱，起身围上白色的浴巾，说：“我去卫生间……你上次那个游戏没删吧，我好不容易刷新了你的记录呢。”
管振初脸上这才显出些许疲惫。他打了个哈欠，说：“没，你喜欢我怎么删……”说着他就靠着床头，阖上了眼睛。
干汝汝不打扰他，轻手轻脚去了卫生间。
她蹲在马桶上，一条一条翻阅着管振初的通讯录。终于在最后看见那串熟悉的号码，联系人是：小丽。
她当然记得小丽是谁。只是好奇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号码的。
第二天早晨，楚楠特意多吃了一枚鸡蛋以表决心。他走在去往风雨操场的路上，把昨晚打好的腹稿又一字一句校对了一遍；可越靠近操场，他越心乱如麻。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更不知道阮泉姣会不会吃他这一套。他没有把行动计划透露给干汝汝，因为他知道，自己和阮氏姐妹在干汝汝心里，一个手心一个手背，谁知道她会往哪一面翻，所以这次他选择孤军奋战。
楚楠已经隐约听到阮泉姣大声喊骂英文的声音。他恍惚觉得她骂的不是课文，而是他自己。这让他更紧张了。那个金鸡独立的老太依旧站在老地方纹丝不动。楚楠路过的时候，她只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Justice had been done even before the man was handed over to the police.”阮泉姣背对着自己刚骂完课文最后一句，闭上眼睛，回想检查自己的发音和语法。
楚楠不敢打断她，轻轻放下包，从里面掏出书本。
阮泉姣敏锐地捕捉到身后开拉链的声响，猛然一个回头侧身60度，眼神里霎时间迸射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凛冽杀气。楚楠差点没被那股气势吓得屁滚尿流。他两手一抖，那本书又滑进包里去。
他望着阮泉姣，胆战心惊。
昨晚精心设计的台词不翼而飞，只剩下满脑子兵荒马乱。楚楠的嘴角极其勉强地往上勾了勾，“早上好”三个字卡在喉咙里就要发出来，阮泉姣冷不丁堵住了它：“还以为是小偷呢。”
“呵……”僵直的身体这时候才松解了些，楚楠拿起书向她示意一下，表示“是我”。阮泉姣打量了一眼楚楠——手里的书，说：“你都几天没读，跟不上我。追上了再跟我对课文。”
楚楠点点头，一脸怂样。
这和昨晚预计的差了十万八千里。楚楠故作镇定，打开书本，脑子像是一碗拌猫饭，搅和得稀里糊涂。
不行。绝对不行。
楚楠这么告诉自己。
调动了全身细胞的力气，楚楠才开口道：“那个……泉姣啊。”
阮泉姣转过头，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楚楠迅速避开泉姣的视线，吞吞吐吐地说道：“关于……关于陆典的事……”他觉得自己濒临崩溃。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句子下面该接一句什么表达。
“我喜欢他。”阮泉姣直奔主题。楚楠只觉得脑子“轰”地一空，万籁俱静。
阮泉姣合上课本，一步一步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我喜欢他。”她直勾勾地盯着楚楠，像有火星子要从里面溅出来，“一个半月前我就开始跟他交往了。”
楚楠只低头缄默地听着。
远处那个开始打太极的老太饶有兴致地把耳朵往这个方向凑。岁数大了眼睛是看不清了，可这耳朵倒是越来越灵了。
“我知道你喜欢他。可这不妨碍我也喜欢他吧？”阮泉姣的语气波澜不惊，这事在她看来好像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远处那老太太突然有些站不稳。
“汝汝跟蔻姣一个劲儿让我先守住这个事情，找个时间再跟你谈。我觉得真是好笑。”阮泉姣不屑地说道。楚楠接不上话。此刻的他只觉得自己自卑。他觉得自己肮脏。他觉得自己自私。
“这件事我早就想和你说了。要不是汝汝她们太在乎你的感受，我才不会拖到现在。有些事情我和她们看法不一样。我觉得有什么就说什么，没必要遮遮掩掩。我就是喜欢陆典，就和你喜欢他一样。我是女生，你是男生，至于他喜欢哪一个，这方面我自己看得通透，也不觉得我是女生我就能占多少优势。我能感觉出来他也挺喜欢你。”这一大段，阮泉姣说得面不改色。
楚楠终于抬头和阮泉姣对视了一眼。
“不过那也是因为你和他处了一年半，而我只和他在真正意义上只处了一个半月。”阮泉姣又说。
楚楠又把头低下去了。
见楚楠一声不吭，阮泉姣心里还是很疼他：“我知道在这一方面你一直很自卑。其实你不用那么自卑。喜欢一个人最怕的就是先自卑了，这样你付出的所有在对方看来都会变得理所应当。因为你们地位不对等。”她把书放下来，继续说道，“你别因为自己是同性恋就自卑，更不要因为自己是同性恋就害怕当着陆典的面对他付出真心。你的付出陆典都看在眼里。你对他的好他都点滴记在心里。男人的心也是肉长的。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三句不离你。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你也困惑，你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只把你当兄弟。说实话就连我们姐妹几个也都看不出来。这就是男人，巴不得全世界都跟他暧昧。”
楚楠喜欢泉姣，就是因为她总是这么坦诚，和她相处不需要任何掩饰。而这正是楚楠需要的。
“不过话我得先说明白了。在我清楚地听到陆典说出他最后的选择前，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最后他选我还是选你，或者都不要，我都会坚持到底，绝不整什么一哭二闹三绝交的戏码。我希望你也是。别让大家瞧不起我们对他的喜欢。”
楚楠凝视着阮泉姣明亮而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昨晚准备的所有台词，在泉姣的这番话面前简直就是小孩子家的赌气话。幸好他没机会说出口，不然肯定要被/干汝汝这帮人笑话死。
“不过”泉姣又来了一个转折，“我还真瞧不起你对他的喜欢。”
楚楠一脸不解。
阮泉姣语气里有了些得意的味道：“我不知道你喜欢他的什么，你对陆典了解多少？你对他的过去了解多少？他说他只把他的过去告诉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你们认识一年半了，这一年半你了解过他吗？你喜欢他的什么？”
楚楠彻底被泉姣说懵了。他是喜欢陆典，可喜欢他的什么？
泉姣说得没错，他真的没有了解过陆典。他只知道自己一味付出，却忘了究竟在为什么而付出。
“或者换个角度讲，他喜欢的，到底是你，还是我？”阮泉姣终于把她最终的逻辑推了出来。她看一眼已经彻底呆若木鸡的楚楠，狡黠一笑，说：“差不多了。该上课了。”说着她便开始整理书包。
楚楠站在原地，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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